金明威看著老闆拿出一個報表，一頁頁的翻著，上面好多顏色的筆畫出的圈，每個都代表不一樣的車“再幫我看看多少錢。”

    金明威找了一個旁邊的座位，坐在那裏，沒有茶水，只有變硬了的糕點。

    老闆數了數，很少，老闆的女兒就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盯著金明威“這是新型車，很貴的，現在沒有多少人使用。”

    老闆的女兒跟金明威一開始進來的時候見到的根本不一樣。現在老闆的女兒倚靠在桌子上，正在擺弄自己塗上紅色指甲油的手指，長長的指甲在桌子上一下下的叩擊著，發出脆響的聲音。

    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金明威的一舉一動，這讓他非常不舒服，甚至想要把她扔出去，可是金明威抑制住了這個想法。

    金明威用右臂撐在桌子上，右手掌遮住一般的腦袋，把自己的目光遮的嚴嚴實實“現已有多少人買了這輛車？”

    “這個不方便透露。”老闆搖搖頭，想要把本子合上，金明威用手指擋住了，老闆停住了動作，手裏沒有進一步動作繼續。

    女孩還在看他，不知在看什麼，金明威一個眼神回眸瞪向她，他已經在發飆的邊緣躍躍欲試了。

    “現在我們正在調查一樁命案，請您配合。”金明威拿出證件往桌子上一放，他看到女孩湊過來的身子，瞬間厭惡的蓋上自己的證件，故意不給她看到。

    沒想到女孩說的話更讓人厭惡不已“警局的啊，警局還在運作啊。”

    “你這樣會被逮捕的。”金明威也語出狂瀾，本想嚇唬嚇唬她，沒想到她卻不動聲色。

    老闆瞪著他的孩子，額頭上的汗珠已經乾透了，老闆油光滿面的樣子“孩子不懂事，不好意思，她不會說話。”

    “我知道，我只是嚇唬嚇唬他，老闆，孩子不能這樣慣著啊，現在家裏寵，以後監獄寵啊。”金明威說的很隨意，老闆忍不住用眼神恐嚇那個女孩，可是她卻不以為意，又一次垂下頭顱擺弄自己的手指，不知何時她把頭繩拆解下來了，髮絲垂在臉龐處，風兒吹散了幾根貼黏在嘴角處。

    “對不起。”老闆一直在為自己的孩子道歉與愧疚，可是這根本證明不了什麼的，這都是老闆對孩子另一種溺愛的方式。

    “方便透露嗎？”金明威擋住臉龐，秘密的再次跟老闆談和，金明威渴求而又不失自豪的眼神足以讓老闆安然生畏。

    老闆瞧了一眼女孩，將手放在上嘴唇與鼻子中間，咳嗽兩聲過後，含糊不清的說道“請跟我來。”

    老闆帶著金明威走到一扇門前，這扇門在書櫥的後面，塵封好久了，有一個旋轉開關，開關上積著灰塵，應該很久沒有開啟過了，老闆看看四下裏沒有人，於是開始擺動開關，聽到咔擦一聲響，冷氣襲來，眼前一下子變成了烏黑的顏色，視覺衝擊下金明威突然看不到了，老闆摸黑走進去，在牆壁上敲了兩下，燈亮了。

    一本本摞起來的本子，有些已經摺了角，陳舊的顏色好有年代感的樣子，有些邊角受了潮溼，黃色與塵灰的味道吸入鼻腔，金明威連打幾個噴嚏都沒有停止。

    “在這裏？”金明威感覺自己的鼻涕要洶涌而出，急忙拿出手帕擦拭掉，恢復狀態。

    金明威跟著老闆往裏面走，如游龍般一圈圈的繞著，走s型。到了最後一排，停住了，這一排的本子倒是不如前面的多，金明威數了數，只有零星的4本還是歪扭七八的排放著。

    老闆開啟其中一本，應該是隨機抽取，指著上面的字說道“這裏是所有的雪鐵龍TYPEA車型號的買主，你可以看看，不過只能讓您過一遍，我們要保護買主的隱私。”有些字型被潮溼沾染了之後變得有些氤氳了，字型像四處擴散開來，黑色的痕跡染暈了本子。

    金明威尤其不喜歡別人看著自己工作，於是想盡辦法趕走他，趕走自己的視線“明白，請您出去一下，5分鐘後我就出來。”

    “三分鐘。”老闆在這件事情上很堅決，根本不給金明威反駁的餘地，這是老闆第一次態度強硬。金明威看這架勢應該是無法講下來了。

    “這麼多的檔案！”金明威最終妥協了，看著這些東西，大概過上一遍地址與工作地點或者找到相近的人，也許就一切都解決了，金明威決定試一試“那好，三分鐘。”

    “謝謝你。”老闆心情愉悅，很高興的看著金明威，拍拍手原路返回，金明威再感到燈光微弱之時，門應該是關上了。

    金明威從兜裡拿出紙來，然後快速的在紙上畫圈簡略的寫著關鍵字。金明威看到了什麼！他突然震驚了，快速在紙上寫著，這是唯一一個寫的清楚的名字，看著腕錶的時間，兩分四十五秒，剛剛好。

    金明威將紙和筆重新塞進自己兜裡，心滿意足。他與老闆告別準備離開，老闆看到他離開繼續鑽到小黑屋去幹活，女孩瞟了兩眼父親的位置然後追出門。

    “先生，方便透露姓名嗎？”女孩不知為何追了出來，抓著金明威的手臂戀戀不捨，她好像又變了一副嘴臉，金明威感到厭惡，用力甩開她的手。

    “不方便。”金明威轉頭就要走，女孩突然笑了，把金明威嚇得突然轉頭。

    女孩好像在人前人外是兩個模樣，總是讓金明威措不及防“那我就一直跟著先生，先生去哪兒，我去哪兒。”

    “金明威。”金明威無可奈何只能甩下兩句話揚長而去，可算擺脫了這個女孩子。

    “警局的金明威，我記住了。”女孩站在臺階上，目送他遠去，自己默默的嘀咕著，眼裏含著笑意。

    宋墨自己開車來到了碼頭，晚上的碼頭已經停了，只有風還在嗚嗚的颳着，從不停歇，把水一下一下的拍打在岸上，濺起一朵朵水花。

    宋墨把車停在了那個賣肉的位置上，精準無誤，將車燈一直開著，雖說碼頭上也有燈光，但是白熾燈竟然比不過車燈的明亮。

    宋墨下車檢視地上的血痕，卻發現早已乾乾淨淨，甚至都看不來早上這裏是幹什麼的。宋墨關上車燈，準備四處走走，尋找清潔工。

    “碼頭，應該是在這裏啊。”宋墨走到碼頭那裏，坐在板子上，宋墨看到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要不是手裏拿著掃把，全副武裝，戴著口罩，整個的如果是白天只能看到兩隻眼睛，可現在是晚上。還好手裏的工具的原因，要不然真的會把宋墨嚇一跳，他跳下板子瞧著清潔工，眼裏透露著驚喜“清潔工！”

    “您好。”宋墨抄著兜走過去，剛剛明明自己在那裏坐著，難道碼頭晚上也開放？工作人員都不管進出的嗎？

    清潔工言簡意賅的阻擋了宋墨想要繼續下去的內容“不要耽誤我工作。”

    “我有些事想諮詢一下。”宋墨鍥而不捨的跟在清潔工後面，清潔工身後拖著一個大大的白色麻袋，她手裏拿著鏟子和掃把還有類似水壺一樣的東西在地上潑灑然後剷除。

    “很忙。”清潔工根本沒有抬眼看宋墨，只聽聲。

    宋墨只好拿出自己的殺手鐗來，只可惜柳清菀今天沒跟自己一起來“您好，我是警局的人，佔用您一點時間可以嗎？”

    “你說吧，我聽。”清潔工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埋頭幹活。

    宋墨指著賣牛羊肉的地方問道“今天午後，你有沒有從那裏看到一灘血液？”

    “血液？”清潔工一回頭看到宋墨指著的位置，略有嘲諷的意味說著“天天都有啊？”

    “有沒有突然的就是清理完又有的？”宋墨不會表達，他的語言能力就停留在斷案上，再上一層樓就沒可能了。

    清潔工想了想，趕緊想要打發他走“今天中午確實有兩灘血，這家的人啊，不知怎麼回事今天殺兩次，真的是，就他們那裏最不好打掃。”

    “你是幾點下班？”宋墨沒有想走的意思，清潔工於是慌忙回答他，語言簡短“晚上1:30。”

    “我明白了。”宋墨拍了拍自己的手掌，然後轉身準備走。

    清潔工看著宋墨遠去的背影，於是自己纔敢小聲嘟囔著“莫名其妙。”

    “這邊晚上都沒有人駐守嗎？”宋墨瞧了一圈，這裏防守太不嚴謹了。

    “不需要啊，晚上一般沒有人來的。”清潔工開始剷除地下的汙漬來。

    “謝謝。”宋墨終於開始往回走，他相中了那塊好地方，那個碼頭的木板處，夜深人靜，伴著水聲更能激發大腦的緊張度，這個時候適合想問題“晚上沒有人，這是個好地方，繁華的大街不選，偏偏在這裏出了事故，而且還是晚上，可是他晚上來幹什麼呢？”

    “不對！他不可能空手來吧，這不符合事實！”宋墨自言自語的分析著，腦子裏突然轉出一個想法來“那就是說有箱子或者揹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