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出了門，他出門前竟然忘記帶帽子跟口罩，柳清菀站在他身邊，看上去倒是很登對。

    柳清菀粉色的棉襖剛好遮住小腿肚，一雙皮鞋在路上行走，宋墨依舊是一身黑色大衣裹身，一雙黑色皮鞋踩在腳上，尖頭處有了點點磨損，鞋底也快要洞穿了。黑色手套握在手裏，上面被暈染的泥漿還在手套上呈現。

    一家酒館裏，飯香飄溢，柳清菀走進這家暖和的屋子，看著旁邊溫馨的一家人，柳清菀準備坐在這家人的旁邊，那個孩子從前臺跑到座位上，吃上一口熱乎乎的飯菜，再跑到前臺玩耍，母親在後麵端著碗跟著孩子，父親喝著酒看著娘倆在飯店環繞，竟有些開心，臉上露出慈祥的微笑。

    柳清菀跟著宋墨來到前臺，沒想到前臺老闆一下子認出了宋墨的面貌，開始喋喋不休起來“這不是那個大偵探宋墨嗎？案情都解決不了，真是可笑。做這一行竟然不能解決問題……”

    前臺老闆是個男子，大概175的個子，腰間圍著白色的圍裙，頭上裹著白色的帽子，把頭髮都包了進去，活像後臺的廚師。他的手裏拿著一方木板，木板上面還夾著紙張，那張紙上還標著價格，應該是選單。看到他們後，他拿起又放下，指著比他高了不止一頭的宋墨說著。

    柳清菀扮演著一個路人，走過來，態度溫和“你們做飯有沒有做錯過？比如說上錯餐桌？”

    “當然有啊。”老闆看到陌生的面孔便將選單遞過去。

    “犯錯是人之常情，你看，你們也犯錯，這不是一樣的嗎？宋墨犯錯至於你們大動干戈的說他嗎？”柳清菀替宋墨打抱不平。

    老闆明白了，這兩個人就是一夥的，老闆將選單又一次收了回去，柳清菀可以聽到廚房的爆破聲，炒菜的聲音還有味道飄入鼻孔。

    老闆不屑的解釋道“這個犯錯跟他的犯錯能比嗎？那可是人命啊。”

    “大叔，希望你們做飯的時候不要把材料放錯了，這樣也會出人命的。”柳清菀一直保持著溫柔的態度，一直笑著看向老闆，不自覺的攙上宋墨的手臂，顯得他們更親近一些，宋墨低頭看柳清菀霸氣的講解著，自己縮起手臂，將柳清菀的手臂緊緊夾在臂彎裡。

    老闆不知怎麼說話了，氣的滿臉通紅，憋的不清的樣子“你……你別來我們家吃飯，晦氣！”

    “不來就不來，我纔不稀罕。”柳清菀抓著宋墨就往外走，那一家的人往這邊看，母親抱著孩子遠遠的離開他們。

    柳清菀頭也不回的走出去，宋墨把她帶到一片空地，走過來時柳清菀被風吹紅了臉頰，耳朵也是凍的通紅了。

    他們出來的時候還有人正趴在窗戶上看著，也許是想看宋墨的樣子也許不是，只是爲了看笑話罷了。

    宋墨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這是幹什麼？”

    “怎麼了？自己的名譽都不保了？任由別人欺負了？憑什麼！”柳清菀憤憤不平，若不是自己是個警官，可能現在就在裡面大開殺戒了，柳清菀的脾氣出名的暴躁，尤其是看不慣對自己朋友不好的人。

    宋墨大概第一次說謝謝吧，從小到大就算有別人的接濟宋墨也不會道一句謝謝出來“謝謝你，柳清菀。”

    “沒事，你是隊長，保護你應該的。”柳清菀想起自己是保鏢的職務，不禁感到好笑一番。

    “僅僅因為我是隊長嗎？”宋墨的劉海吹起來了，露出他光滑的額頭，柳清菀定睛凝視著宋墨，不知他什麼意思。

    柳清菀忍不住想問他“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宋墨將手抄進兜裡，瀟灑的吹著口哨走在沒有人的路上“走吧，我們去吃麪。”

    柳清菀還是照往常一樣跟在宋墨身後，宋墨在前面走著，柳清菀躲在他的後面，他的大衣彷彿可以擋風，讓她感覺不到寒冷襲擊。

    “就這裏吧，我們吃包子。”宋墨指著前方的一個大招牌，上面明明白白的寫著包子鋪三個字，字型歪斜，是手寫的，倒是顯得年代久遠一些，應該是個老牌子了。

    他們上了臺階，推開簾子，熱氣騰騰的屋子。

    老闆好像都認識宋墨一般，還沒等柳清菀開口，老闆就開始了“我們這裏不招待無用之人。”

    宋墨的名聲在紐落街這裏已經形成了不好的局勢。

    柳清菀就喜歡硬碰硬，誰說話不好聽，她就比誰說話更不好聽“大街上這麼多無用之人，你知道誰是嗎？在這瞎說。”

    “他是沒錯了。”老闆倒也是倔強，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停下筷子抬頭看他們。

    柳清菀說的很大聲，老闆的臉一會兒青一會紅，倒是很羞澀的感覺“出名了才知道，不出名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應該誇你慧眼識珠還是罵你瞎呢？”

    “你怎麼說話的？”老闆很生氣，卻又懟不過柳清菀，只能自己受委屈然後憋著。

    柳清菀語氣很衝，將兩手環在前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確實她不怕“本小姐天生就這樣說話，你還能改變我的習慣了？”

    “果然沒一個好東西。”老闆走進內屋，不想跟他們說話“你們快走吧。”

    柳清菀走之前還不忘了跟老闆通報一聲，宋墨憋著笑拉走她“對啊，老闆您是好東西，那好東西再見了！我們走了！”

    “你又找事。”宋墨冷著臉說道，柳清菀更加委屈了，明明就是爲了你才被各個老闆罵。

    柳清菀在包子鋪門口大聲說著，她就是要讓裡面的人都聽到“我看不慣，我就喜歡懟人！而且你又沒錯！憑什麼都說你！”

    “柳清菀，我們去吃……”宋墨轉了轉頭看向遠處的一個地方，柳清菀下意識的就要阻止他說下去“你別去了！回警局，你要吃什麼？我給你買回來，我們在警局吃！”柳清菀聽到他又要去吃什麼東西，瞬間頭大了，連忙阻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