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宋筱果驚魂未定，手裏顫抖著拿著那隻針管，她是第一次親眼看到一個人跳樓，生命走到盡頭之時。

    柳清菀將宋筱果交到譚黍離手裏“現在？我保護隊長離開。”

    “好。”宋墨點點頭，戴上帽子。

    下樓的時候柳清菀腿腳一顫，差點栽下去，手裏的黑色高跟鞋柳清菀都忘記扔掉了，她緊緊攥著鞋跟，跟在宋墨的身後。

    “這是誰啊？宋墨，就是那個紐落街24號的那個偵探啊，真是無能。”路上行人議論紛紛，對著紙條指指點點的說道，柳清菀望了一眼宋墨，看到他面無表情，跟隨他穿過人群向前走去。

    紙條還在天空飛舞著，從天而降，更多的人能看到這件事情，宋墨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回到警局，那邊的畫展會的一切都交給金明威處理了，宋墨將自己鎖在屋子裏，柳清菀無能為力的站在外面。宋墨拿起桌子上的報紙撕得粉碎，程蕊兒的媽媽的在天之靈也無法安息了，自己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啊，現在竟然淪落到這個地步。

    宋墨走到自己的獎盃之前，撫摸著已經覆蓋上灰塵的獎盃，暗自嘆氣。

    為什麼？為什麼兇手已經超越了自己的腦回路，自己看著他們在自己面前逍遙法外，卻怎麼也抓不住。

    警長得知了訊息，也找到了謝明億的屍體，將他抬到警局來，警長要把他一同安葬到秦老師的墳地裏，讓他們一家安安心心的在一起。

    警長接到訊息就立刻趕往門口與家屬溝通。

    “宋墨，外面有人找你。”是警長親自來敲得門，柳清菀痴痴的看著警長，警長只是指了指窗外，柳清菀看到來勢洶洶的人，柳清菀感到好熟悉卻又很害怕。

    是袁店長一家來了，可是他們還帶著袁店長的畫像來的，就站在警局的門口。

    宋墨開啟門，面色憔悴，這一次真的要將他擊垮了一樣。柳清菀屏氣凝神跟著宋墨一同出去，沒想到訊息傳播的這樣快，沒有多久就找上門來了。

    他們就圍堵在大門口那裏，將那裏圍的水洩不通。

    “你不是說會給我們一個交代嗎？這是什麼！”老爺子拿著紙條朝宋墨吼叫，雙手顫顫巍巍的指著紙條上的字，眼神黯淡無光，毫無光澤，手掌皺巴巴的，一層層的皮疊加而上。

    柳清菀站在宋墨的後面，聽著老頭子的怒吼，心裏竟然也開始憋著氣了。

    柳清菀更沒想到的是，平時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宋墨竟然低三下四起來，這讓柳清菀沉不住氣了“對不起，我沒想到……”

    “你沒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你到底是不是偵探？趕緊退伍吧。”老頭說話很難聽，他的女兒也是惡狠狠的盯著宋墨，黑色頭髮之間夾雜著幾根銀絲，這幾日又蒼老許多，他們苦苦等待好訊息，最後拿來的確是一張字條。

    柳清菀憋不住氣了，看到悶不吭聲的宋墨更加生氣了，自己忍不住就開始跟家屬擡槓起來“你怎麼說話的？沒找到兇手我們不難受嗎？這都是宋墨的錯嗎？”

    “不是他還有誰？如果不能找到兇手，就不要這麼早保證與承諾。”老頭子將戰爭轉向柳清菀，開始跟柳清菀絮絮叨叨，手指還指著宋墨，柳清菀將宋墨推到一旁，讓他遠離手指的指責。

    柳清菀跺了跺腳“他沒有！”

    “算了，柳清菀。”宋墨拉著柳清菀往後走，向老爺子鞠了一躬以表歉意“對不起，是我的失誤。”

    “道歉有用嗎？”老爺子冷冷的問道，鞠躬當然接受但是他們還是不接受道歉，這是自己的孩子，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感覺誰又能體會，即使這件事情過去好久了，但他們一家還是無法釋懷。

    “對不起。”宋墨再次道歉，袁店長的妹妹一拍大腿也沒有說什麼了。

    “你這個偵探倒也是不合格，現在應該沒有人相信你了。”老爺子語出驚人，每句話都字字戳心。

    宋墨低著頭捱罵，卻不敢吭聲一句。

    宋墨好不容易送走了這一家，只能硬著頭皮走回屋裏，門沒關，留著一條小縫。柳清菀趁勢鑽了進來趴在宋墨面前“這幾天老是遭到這樣的語言襲擊，宋墨，你還好嗎。”

    “沒事，我沒事。”宋墨連連擺手，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

    柳清菀極力的安慰宋墨，連自己都覺得無力了“不要放在心上，語言期沒多久就會過去，他們也就是說說，過上一段時間就忘記了。”

    “何園怎麼判處？”宋墨突然問道這個問題，今天下午警長剛交了審判書，柳清菀看到了，但是沒有看清。

    “應該是自殺判處。”柳清菀好像記得上面是這樣寫的“兇手判決書。”

    “有沒有給我下處分？”宋墨問道，語氣裡透露著擔心。

    處分，警局裏的處分將會弔銷宋墨的所有證件，5年之內不可參與任何警局活動。

    這對於偵探來說這可是致命的一擊，所以宋墨不得不關注更多一些。

    柳清菀看著他的眼睛說道“目前沒有。”

    “我真沒用。”宋墨又開始吐槽自己的不對，這讓柳清菀無話可說，本來柳清菀就生氣宋墨的軟弱無能，現在又這個樣子。

    “宋墨，你不能自暴自棄，這是何園想看到的局面，你必須振作起來。”柳清菀拍了一下桌子，桌子的脆響驚醒了宋墨，這時的他沒有驕傲的氣質，剩下的只有愧疚。

    “走吧，陪我出去吃飯。”宋墨淡淡的說著，將報紙碎屑扔進垃圾桶。

    “好，都依你。”柳清菀放下手裏的東西，柔情似水的眼睛看著宋墨，融化了宋墨冰冷的心。

    宋墨從飲水機裡接出一杯咖啡遞給柳清菀，柳清菀的眼睛通紅，一副倦怠的樣子，柳清菀將槍支掏出來放在宋墨的抽屜裡“我的槍支暫時放在這裏，這幾日如果你想學就跟我說，我教你。”

    宋墨鎖上抽屜，感激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