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意思是……要我在這裏，把衣裳脫下來？”鳳芷再次確認了一遍。

    “沒錯。還不快點，本公主可沒那麼多時間陪你瞎鬧。”

    “那……我脫了衣服，要穿什麼出去，總不能就這樣……”

    “我管你穿什麼，那是你的事！”十二公主一掐腰：“我就問你脫不脫？！”

    鳳芷不說話了。

    十二公主等的不耐煩，又提高了聲音：“你脫不脫，是不是要我讓人來把你這一身衣裳扒下來？！”

    所有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鳳芷的身上，有探究的，有婉兮的，也有熱切等著看好戲的。

    淑妃緊閉著嘴沒說話，目光微微往出口的方向瞟了瞟，隨後又回到鳳芷身上。

    惠貴妃微微皺眉，似乎有點不太贊同十二公主這個做法，但又一點都沒有阻止的意思。

    李馥雅已經後退了好多步，她焦灼的表情之下，是掩藏不住的，帶著笑意的目光。

    所有的人都在等著鳳芷的答案。

    隨便一個要臉皮的人，都不會答應十二公主的無禮要求的吧，換成氣性大的，說不定當場撞死以證清白，反正是絕對不會脫衣服的。

    哪怕最後十二公主真的要用強，也會鬧出個天翻地覆來。

    但是，她們沒有等到鳳芷的天翻地覆。

    鳳芷只是看了十二公主一會兒，便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好，我脫。”

    接著，便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之下，伸手去解開了自己上衣的第一粒釦子。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鳳家的大小姐，竟然真的這麼輕易的答應了十二公主近似羞辱的要求。

    她真的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脫衣服？！

    一時間，各種猜測紛至沓來。

    惠貴妃都沒想到鳳芷會這麼輕易妥協，一時愣在那裏。十二公主就更怔愣了，還喃喃了一句：

    “你竟然真的脫？”

    李馥雅震驚過後，臉色難看了起來。

    她是想羞辱鳳芷沒錯，但是她更想看到的是鳳芷痛苦的表現，而不是這樣，像喝茶吃飯一樣，輕輕鬆鬆就接受了這份羞辱。

    羞辱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那還叫什麼羞辱？

    如果是鳳芷自己願意脫的，那就算她脫光了，李馥雅也不愛看。

    不光不愛看，反而還會很生氣，因為鳳芷她沒有按照她預設的方向去行事。

    她，超脫了她的控制。

    這種感覺，讓她很不高興，鳳芷沒有波瀾的接受，反而像是隱隱對她李馥雅的暗自羞辱。

    只有淑妃一個人，微微彎起了嘴角。

    鳳芷這個丫頭，還真的沒有讓她看錯，實在是有點意思。

    也難怪某人對她如此青睞了。

    就在眾人猜測紛紜的時候，鳳芷的第二粒釦子也解開了，眼看外衫就要散開，露出裡面的中衣了。

    但看好戲的人們此刻卻都對她脫不脫衣服沒有了太大的興趣。

    不，或許還有一個人，是在乎的。

    安靜的野炊宴上，忽然響起了一個低沉肅然，帶著點不悅的聲音：

    “好好的宴會，怎麼這麼不熱鬧？大家夥兒都在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