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接下來，姨母打算怎麼辦呢？”

    李淑貞不知道。

    她頹然坐在地上，只覺得自己這輩子，基本上就是毀在這上面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也有一天，會被她曾經完全看不起的鳳芷，拿捏在手上。

    “不如，我給姨母指個明路吧。”鳳芷轉回到椅子上，喝了口茶，慢慢又道，“假如姨母能按照我說的做，我就不把你借高利貸的事情捅出去。”

    李淑貞只覺得現在“姨母”兩個字就是對她最大的諷刺，偏偏鳳芷還一直這樣叫。

    “你到底想讓我幹什麼？”李淑貞皺了眉。

    眼看她就要上了鳳芷的賊船下不來了，但她毫無辦法。

    “也不難。”鳳芷擺擺手，“說起來，我們還算是有共同的敵人的。”

    “什麼敵人？”

    鳳芷挑眉：“難道姨母你會認為你跟衛景安是同盟嗎？”

    李淑貞當然不至於傻成這樣，若真是同盟，她又怎麼能不敢告訴衛景安高利貸的事情呢？

    “你……想讓我幫你對付衛景安？”

    鳳芷忙擺手：“怎麼可能，你想到哪裏去了，我讓你對付他，你肯嗎？他要是死了，對衛景寧也許有好處，但對衛家，可沒什麼好處，你不會做這種傻事的。”

    鳳芷每個字都說到了李淑貞的心坎上。

    這個節骨眼上，她確實是沒打算過對付衛景安的，等衛景寧再長長，說不定還有可能……

    想到衛景寧，李淑貞的心又軟了些。

    “你到底想要什麼，直接說吧。”

    鳳芷一笑：“其實很簡單，你在衛家，幫我監視衛景安就行了。”

    ……

    李淑貞是渾渾噩噩地離開鳳家的，不管多麼不情願，她最終還是走投無路地選擇了聽鳳芷的話。

    好歹這錢契在鳳芷手裏，只要她努力做事，鳳芷相比不會太逼迫她還錢的，那這高利貸的事情，還能瞞得住一段時間。

    至於衛景安……其實監視衛景安，對她母子也沒什麼壞處，這麼想想，李淑貞的心裏就順暢多了。

    臨走，鳳芷要求她把那塊荒地還給她，還有那副真的頭面，可以給她折算兩萬兩銀子，李淑貞想也未想就高興地答應了下來，也沒去想那塊什麼都不能做的荒地，鳳芷要拿回去幹什麼。

    ……

    下午，李淑貞喬裝打扮一番，過來找鳳芷，把荒地過契，鳳芷回來的時候，司木也正好回來。

    司木每天早晨從王府接鳳進去書院上學，傍晚再把鳳進接回來，送進王府，之後他就會回到鳳家，把鳳進今天上學放學，還有在書院的事情講給鳳芷聽，順便晚上在鳳家住下，跟司水一起保護鳳府的安全。

    自從鳳進自己出門很晚纔回來的那天之後，鳳進再上學去時慢慢就沒有異常了，連著幾天，司木報告，鳳進的行蹤都十分正常，接觸的人也都是尋常的人。

    但是這一天，司木有了發現。

    “小公子去密會那個乞丐了，就在書院，午時之後，大家都在午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