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纔逃過一劫，手還軟著呢，還風雅？瘋子差不多！”

    離開雷州的時候我們爲了掩人耳目，是半夜兩人潛行，沒成想對方反應挺快，一路追殺，這廂坐上預先準備好的船隻，才擺脫了一陣子。

    我：“撐杆手都麻了！可憐我這嬌滴滴的小公子，手還沒恢復，腳筋也被人挑了，還要幹這活，嗚嗚，我太難了！”

    我眯著眼噘著嘴，嗷嗷賣慘，嘴角卻是耷拉不下來，揚的比月亮還彎。

    顧承安笑了笑沒說話，走過來蹲在我的身側，將包袱往船頭一擱，就沿著我的手臂上下捏著。

    我眯著眼彎著唇，曬著懶懶的太陽，還有小弟伺候，可以說是心胸開闊，一馬平川啊！

    我：“小弟啊！深淵出了內鬼。你那邊能幫忙查不？”

    我抖著二郎腿，想著丫頭的事。

    顧承安正捏到我的肩膀：“到了揚州，聯絡到我的人，就能幫你查查。怎麼回事？”

    我：“就是吧，上次你到雜貨店救我，其實是我接到了深淵訊號，前去相約。沒成想是我撿回來的丫頭。要說丫頭這人吧，長得好看，出身也好，就是心氣兒高，命也不好。可能我也不是個好長輩，沒有教她什麼，她便以為我對她藏著掖著的，最後趁我不在，翻了天。”

    顧承安：“好長輩？我看你嘴裏的丫頭，不見得比你小吧？”

    ……

    我：“咳不扯這個。”

    顧承安：“所以你是坦白了你是深淵老大了？’繞指柔’？”

    顧承安玩味地盯著我，一臉得逞。

    我轉過臉：“咳嗯！回到正題。以丫頭的腦子，我是想不出她在這個時候背叛我的理由的。他竟然聯合了雷州的殺手。這事不簡單。背後定有個推手，想滅了我。”

    “你得罪過什麼人？”

    我翻著眼皮緩緩轉過頭，眼神不言而喻：你跟一個殺手說她得罪過什麼人？我殺過的人都是我的仇家。

    顧承安喔著嘴恍然大悟，我真佩服他的演技。

    “很顯然啊，這個人一定得跟你有舊怨，現在還有一定的勢力，且強大到以你我能力都不及的地步。”

    我：“我知道。雷州的暗樁說這人恐與青州兵營脫不了干係。”

    “朝廷？！”顧承安也有些吃驚，“若是朝廷有心想解決江湖勢力，暗中追殺你，也不無可能。”

    “所以啊，青州這趟渾水，不能不淌了。可今日的那波人，我瞅著像是朝你來的？”

    “嗯。楚都那邊有察覺了。”

    “顧公子啊！我這波臨風玉截得虧啊！你可得好好報答我！”

    我鄭重其事地拍著顧承安的肩，掌下的肩膀寬厚有力，真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代表。

    “不說你我現在是過命的兄弟情義，我不還欠你一件事嗎？”

    竟他一提醒，我纔想起來，當初說好的約法三章，除了當我小弟和在楚都護著我三個月，還欠一件事。

    眼珠轉了轉：“那繼續欠著唄！”

    顧承安無奈地搖了搖頭，注意到一旁的包袱：“你這包袱裡都是什麼寶貝？我拎著不重。”

    我心裏慌的很，故作無所謂：“不值錢的東西。但是，沒有我的話，你不能開啟！知道不知道！還是說你已經偷偷開啟了？”

    我湊上前，審視他：“望著我的眼，說實話！”

    顧承安微笑著也湊近：“其實我，”

    心提到了嗓子眼，卻聽他說：“壓根沒興趣。”

    說完還挑釁地笑得更歡了。

    我涼就這樣，扮成乞丐兄弟，一路順著河流，到了揚州。

    月色全無，今兒是月初吧。

    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我們總是在晚上行事，大概真是因為我們見不得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