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幾年過去了，他依舊是鶴髮童顏。

    我：“想不出來就算了，白粥里加些續命無味的藥材，也夠我活著。”

    古怪生變了臉色：“胡說八道！你又沒病吃什麼藥？！就你那破身子，哪一個續命的藥不跟你的毒相沖？！狗崽子！”

    古怪生說的沒錯。我的身子百毒不侵，同時也百藥不沾身。

    越是大補的藥，對我來說更像是毒藥，稍微有點功能，我就會藥效反應激烈。

    這麼多年，風寒溼熱等等都是熬過來的。

    花楚：“老東西，你來來回回晃得我頭都暈了，就不能坐下來想嗎？”

    古怪生嗔怪了一眼，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倒著茶水一飲而盡。

    還是沒個頭緒，他索性又繼續起來踱步。

    最後，古怪生：“哎！算了算了！真是倒了黴了救了你！”

    他提筆開始寫信，我笑出聲：“柳生出去遊歷了，你怎麼找他？”

    古怪生面色一變：“誰說我要找他了？找誰都不找他。”

    欲蓋彌彰。

    江湖人都知道“鬼手”古怪生和“怪醫”柳生，但鮮有人知道他們的瓜葛。

    柳生和古怪生原來是一對師兄弟，共同學醫，兩人說起來也是有趣，都沉迷於容顏姿色。

    古怪生想要青春永駐，所以想著法子找返老還童藥，沒想到用藥相反，白了頭。

    柳生醉心於絕色容顏，所以學著各種易容術，以求美色，沒想到用藥過猛，陰陽不分。

    彼此嘲笑，於是撕破了臉皮。

    這是聽古怪生說的，我也不知道真假。不過好幾次老頭子喝了酒，嘴裏都叨叨著“柳生”，想來是相愛相殺那一型的。

    不過這兩個也是有意思，都四十好幾了吧，也沒說成個家立個業什麼的，好像槓上了。

    也許又是席永年與顏嘉呢！

    古怪生怕我們偷窺，小眼睛一直警惕著，胳膊肘還擋住寫的字，一點縫隙都不留。

    寫著寫著還紅了耳朵，最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信紙摺疊，而後快速地搓上紅漆，直接交到我手裏：“吶，讓你的人傳出去吧！很快就能想到辦法了。”

    我突然逗他道：“老頭，反正你也生不了孩子了，不如你當我乾爹得了。老了還有個乾女兒和幹外孫孝敬你，怎麼樣？買賣划算吧？！”

    古怪生先是一愣，想裝作冷漠但又藏不住笑意：“放屁！老子還能生！”

    我以“心知肚明”的眼神打量他，他抬起下巴道：“雖然你這丫頭蛋子挺遭人煩，好在你的孩子還有希望拯救。老夫可以勉為其難答應，只不過是爲了能從小好好教教我的外孫，免得像你一樣誤入歧途。”

    花楚：“切！”

    花楚叉腰翻了個白眼：“不要臉！”

    古怪生又氣得跳腳，食指指著花楚：“你這個老妖婆！老夫現在也是你主子的爹！好歹嘴巴放乾淨些！”

    花楚：“蹬鼻子上臉！”

    我：“花楚！慎言！”

    花楚也只是嘴上說說，哪兒敢真的對古怪生不敬，不過是對他的古怪性格有些不滿。

    花楚：“是，主子。”

    古怪生更加趾高氣揚：“瞧見了吧？！以後對老夫客氣點！哼！”

    我：“我想睡會，你們先去休息吧。”

    花楚和古怪生，吵吵嚷嚷著，也跟著走了，這裏只剩下我一個。

    太子府外一直能聽到百姓奔走呼號的聲音，大都是些亂軍進城快跑的意思。

    而錦安閣像是一個世外桃源，安靜如舊，似乎那些戰火與這裏無關。

    顧承安時不時在門口問暗衛我是否清醒，一般暗衛都會說不，這時候他就會又匆匆離開，一會兒又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