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豎起手指:“高，實在是高！”

    他咧嘴:“你喜歡權勢，我就把你推上高位。你要是嫌麻煩，我就幫你整管朝堂。”

    我白著眼:“說到底，你不還是那個真正的掌權人麼？”

    他信誓旦旦:“因為知道你懶。”

    我:“哈哈哈哈哈哈！小安子，可真是深得我心！”

    誠然，我就是懶。懶得想那麼多事，懶得去經營那些門道。每天還要上朝，累的半死。

    顧承安:“我不過是想擁有一個太平盛世，誰當那掌權人，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他是不是心繫天下，心懷百姓。我可不想再有當年你那樣的小可憐兒。”

    我:“當年？我那麼慘啊？”

    他點頭:“第一次親眼見到，觸動很大。更讓我驚訝的，是你的勇敢。怎麼會有這麼一個人，小小年紀，一雙眼睛似乎看穿了一切，沉著冷靜。”

    我:“難不成那時候你就看上我了？”

    他笑到:“確實如此。當時想著這樣果敢的小姑娘培養培養，是個好幫手。”

    我翻個白眼，真是無語。

    雖然是這麼回事兒，說出來，意思就扎心了。

    也許河山說得對。那時跟著他，只是個拖累。

    我永遠只是個在他羽翼之下的一個侍衛，沒有成為的可能。

    ……

    萍萍：“姑姑，我把虧損的鋪子和農莊，能清的都清了。放心，農人的補貼，我都給了，並未虧待。”

    我點頭：“花楚怎麼說？”

    她道：“花阿姨說，讓我夜裏先去找她。”

    這是沒錯的。當初趙素也是這樣跟著花楊。因為趙素和萍萍一樣，都是隻能行走在夜裏的人。

    我手掌搭在她肩上：“嗯。這段時間你會很痛苦，你學到的，跟你孃親教的，完全不一樣。你會感受到撕心裂肺，四肢被打斷又重接的痛苦，也會看到令人作嘔鮮血淋漓的場面。我給你一次後悔的機會。如果你後悔了，就跟我說。若是一年以後你沒有後悔，那麼恭喜你，成爲了一個自由的人。”

    萍萍道：“我盤家女，堅定不移。絕不後悔。”

    我抬頭望向天空：“但願如此。”

    萍萍這麼大的動靜，石玉鳳自然是會知道的。當夜，她便挺著大肚子，來到了我的院子。

    我：“嫂嫂，你怎麼來了？快坐下，別累著。”

    我搭著她的手，幫扶著緩緩靠在塌上。

    石玉鳳摸著肚子，神色不明：“妹妹，嫂嫂一直都沒來得及關心你，你小時候的生活。不如跟嫂嫂講講？”

    我插科打諢，企圖混過去：“嫂嫂怎地關心起我小時候的事來了？不值一提，多說無益。”

    石玉鳳不肯放棄：“可是嫂嫂想關心你。嫂嫂很羨慕你，一個女兒家，獨身走到今日，還學了一身功夫，又與殿下和劉將軍那麼相好。我真是嫉妒得很。”

    我只得道：“從我記事起就是在乞丐窩，一群大老爺們還有幾個乞討的女人圍著我的生活。還有個叫小四的男孩跟我一同長大。乞丐不會無緣無故養大一個女孩，就在我要被欺辱的時候，是小四，用身子護著我。於是小四就成了我唯一的親人。後來乞丐窩，也就是月老廟被拆，我和小四那時剛好出去乞討去了，躲過一劫。從此我便和小四在山裏，跟著一個閒散師父學了些本事。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些不得了的功夫。等到了楚都的時候，結識了殿下，兩人因緣際會產生了感情。但我自知配不上他，便去了邊關，一走兩年。接下來的事，嫂嫂都知道了。”

    石玉鳳：“那你師父現在何處？小四又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