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見鬼了
手裏的蛛絲纏繞,在迫不及待地叫囂些什麼。
花楚道:“這兩日從皇宮道朝堂,皇帝好一番折騰,是時候,該病了。屬下這就去安排。”
我冷笑:“老了,心不能太花,身體不好就不該勉強。”
花楚得令:“是,屬下知道。”
我喝完茶:“楚瑕給清風超度是什麼時候?”
花楚道:“據說就在五天之後,頭七那天,在御花園。”
我若有所思:“五天,等不及啊,皇帝這病,得現在發。”
“哐!”茶蓋蓋好了,茶水也喝完了,戲也聽完了。
花楚鳳眸流轉,聽懂了:“是,皇帝這兩日便會因操勞過度,中風不起。”
過了兩日,皇宮亂了。據說皇帝夙興夜寐,為諸事所擾,一時不察暈倒在地上,摔到了腦子,昏迷了一整天。皇帝轉醒後,腦子倒是清楚,就是手腳很多不利索,不聽使喚。
天潢貴胄竟在這個時候病倒,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楚都,快亂成一鍋粥了。
太子仍在禁足,三皇子暫領朝堂,百官不服,各方爭鬥。這時皇帝下令,宣賢郡王回都,封為攝政王,輔佐三皇子為政。
百官驚呼,都說三皇子無功無德,憑什麼要涉朝政,於是跪地不起,連跪了一天一夜。無奈之下,皇帝解了太子的禁足,命太子暫涉朝政,還是命賢郡王為攝政王,與太子制衡。
這下很熱鬧了,賢郡王與太子有殺妻之仇。若是其他私怨,賢郡王也許不好說,可是這殺妻之仇,是賢郡王的底線,不得不報。
賢郡王回了楚都,那這青州山營,席永年呢?
五月初四是清風的頭七。三皇子在皇宮內超度,惹得百官頗有微詞。但那又如何,三皇子依舊我行我素。
我讓柳生給我打扮成一個小廝,利用暗渠,混進了皇宮,顧承安的人已經先一步安排了接應,我穿上白森森的衣服,準備作妖。
道士在祭臺前面舉著個鈴鐺作左搖右晃:“天靈靈地靈靈,天公諸神聽我陳情。清風明月化無情,有人冤死意難平……若是諸神願安寧,滅了這邪火願太平!”
嘴裏倒了口酒,朝火把上噴去,火把瞬間燒得極其旺盛,顯得這夜極其詭異,這火竟然是悠悠綠火。
掐斷一截蛛絲,指尖飛出去,把那綠油油的火苗斬斷,瞬間懵了眾人。
楚瑕驚慌無措:“大仙,這是怎麼回事?是清風回來了嗎?清風,你不安寧嗎?你回來出來見見我好不好,清風,我好想你。”
說著說著發狂似的四處張望:“清風,你出來見見我呀!”
絕望地撲在地上,任由宦官拖拽,就是不起來。
我心裏面還真是納悶了,這楚瑕到底是虛偽還是假意。說是真心,也不見得他是喜歡清風,對憐枝也不過是逢場作戲。若是無心,對那高可卿的真心,又是多年痴情。
大概所愛非良人。
我用蛛絲掉起手中的白森森衣袍,在湖中央月色下現身,同時施展幻術,讓他們以為是清風回來了。
楚瑕涕泗橫流:“清風!是你!你回來看我來了。你為何不願意安息?”
我躲在陰暗處捏著嗓子:“我死的好冤啊啊~兇手,兇手!意難平,兇手!”
“清風”張牙舞爪,死相極其難看。
楚瑕擦了擦眼睛:“都是我無能,不能將兇手嚴懲以待!”
“清風”哭訴道:“殿下,下面好冷,冷到不敢睡。水,好多水,刺骨。鯉魚吃我的額肉,好疼。我想你,想離開,離不開這裏,殿下~”
周遭人包括那個道士,都瑟瑟發抖,戰戰兢兢,見鬼一般。
可不就是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