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蓮嘟著嘴：“肖管事不是那種人。我見他整日忙進忙出，壓根沒時間管理內宅之事。”

    我：“哦~那你是說殿下是那種人咯？”

    碧蓮連忙下跪：“主子息怒，是屬下口不擇言。”

    我無奈：“動不動就跪什麼跪，這隨便扯點心事兒罷了，起來起來。我看著肖管事，身邊該有個體己人了，他的荷包，都快破皮了。”

    小丫頭，我都提醒到這份兒上了，再不努力，我也沒辦法了。

    碧蓮暗戳戳地笑，一直沒有合攏過嘴，直到她退下。

    哎，女大不中留啊。

    喬裝打扮一番，我大搖大擺進了繁花樓，識趣的姑娘直接笑盈盈地前方帶路，當我習慣性地踹開門的時候，花楚還在睡覺。

    光滑白皙的玉背背對著我，一聽到動靜，不耐煩地起身：“主子，這門，都被你踹爛多少次了！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她一邊怒罵，一邊慢吞吞地搭上薄衫。

    青樓女子本來就穿的清涼，這夏日到了，更是涼得人心頭燥熱不堪。繞是我乃女子，也喜歡看女人嬌媚的胴體。

    我靠在塌上：“反正都是我的銀子，不用心疼，姑奶奶現在有錢了，看！”

    從懷裏掏出一大把銀票，花楚眼睛都亮了：“哇！你這窮酸模樣，哪兒來的這麼多銀票？哪個金主給的？太子殿下？”

    我：“.……就不能是我賺的嗎？”

    花楚一臉嫌棄：“喲呵，這話主子你自己信嗎？瞧你那心虛的模樣，除了敗家踹門，你什麼時候賺過錢？是殿下給的吧？哎呀殿下對主子是真好，這可得有上千兩吧？”

    花楚目光灼灼，暗戳戳的玉手伸向我的銀票，本來是想給她處理的，她剛剛那番話，說得太扎心了！

    我收回手，賭氣似的揣回懷裏：“既然是我賣色找金主要的錢，就是我的私房錢，不給你了。”

    花楚只是無語肉疼了一下，也還是安慰我：“是該留點。錢都給深淵花了，一個主子窮酸得要命，說出去容易丟了深淵的臉面。”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嘴巴這麼討厭呢？盡說些我不愛聽的。”

    花楚：“主子大清早踹了我門兒的那一刻就該知道，在屬下這裏，討不了什麼好。”

    我：“行行行，一個個比我還脾氣大，誰是主子？”

    花楚冷笑：“還不是主子慣的，誰讓你拿女人沒有辦法？”

    我：“.…..”

    她說到點子上了，不就是仗著我對女人下不去手麼？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哎！

    眼尖的我發現梳妝檯前的鏡子，變得奢華了。

    我：“這鏡子，倒是有趣，琉璃鑲嵌，鏡面光滑白皙，與青銅鏡大大不同啊？照的人更加明亮了。”

    花楚浮現一抹嬌羞：“滿興運送的，說是淘回來的不值錢的玩意兒。”

    我眯著眼睛：“你們很熟啊？你的桃花已經開了那麼多，這回是決定盛開，還是藏著掖著？”

    花楚收斂了神色，面色為難：“不能。深淵的人，哪能有兒女情長，不過是鏡花水月，各取所需、自得其樂罷了。主子放心，我不會叛出深淵。”

    我道：“身處深淵，心向桃源。”

    言盡於此，她該說什麼，該做什麼，都很清楚。

    她不能離開深淵，至少這幾年，不能。在她的貢獻還沒有達到我培養一個人的程度，就不能背棄。

    花楚轉過鏡子，把光鮮亮麗的那麵，藏起來，露出背後的晦澀的場面。

    花楚正經道：“屬下已經查明，主子說的黑衣人，應當是暗市之主，暗夜。暗市是傳聞中深藏罪惡與殺戮的世界。據說，暗市流通著大量的金錢往來，甚至還有兵器軍火。暗夜不是一個人，是每一位暗市之主。而主子見到的，應當就是現在的暗市之主。暗夜同太子府的瓜葛，我等尚不清楚。屬下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