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不甘心地轉過身：“她可以調動和利用暗市的人，但是派人保護，恕我直言，非但我不答應，就是這暗市的老老少少，誰又甘心答應？若是她死了，只怕會拍手稱慶。”

    顧承安怒拍桌正想發作，我按下他的手：“暗夜所言極是。我不需要保護。就算要，我也只要你。”

    我轉向暗夜：“這是你說的，今日我們留下你的命，是爲了合作共贏。我們不想也不屑淌你暗市這波渾水，你心裏也該有數。”

    暗夜冷哼幾聲：“日後來暗市，在一層暗獄同人說‘暗裏夜行’便可直接下來。”

    我猶豫地眼神詢問了顧承安，他給我一個安心的眼神，我這才繼續開口：“憐枝，是怎麼回事？”

    暗夜似乎氣消了些，負著手回過身：“哪個憐枝？本座不記得。”

    我道：“十六層地獄的憐枝。”

    暗夜無情笑道：“呵，一個十六層的雜碎，本座何須上心？怎麼？看上了？上了便是，沒什麼不能動的。說不定，本座也上過。可惜本座，從不對哪個女人上心。”

    顧承安道：“既然暗市的城主大人記不清庶務，那我覺得，也可以換個通庶務的人來噹噹。”

    一股極其強大的威壓襲去，不知是不是因為不小心，暗夜被擊退了兩步。

    威壓收回，暗夜不甘心地握緊了拳：“本座確是不知。要真相問，去找十七層的諸葛清，那老不死的都知道。”

    顧承安拉起我：“既如此，我們就先走了，不打擾城主大人養病。”

    暗夜的小眼睛很明顯愣住了，對我們充滿了敵意，但殺意轉瞬即逝。

    回到十七層，我前後晃著顧承安的手臂：“他病了。是大忌。”

    顧承安道：“嗯，我也是猜的，不過看那反應，倒是真的。”

    我總覺得顧承安瞞著我，猜的怎麼會那麼信誓旦旦？

    暗夜很聽他的話，就算是威脅，也只敢動動我，顧承安朝他施壓，他連反抗都沒有。

    我看著周圍，荒草叢生，青山綠水，屋舍零散，像極了田園風光。

    我：“這裏的幻術，很強。”

    顧承安倒是很驚訝：“你怎知是幻術？”

    我白了他一眼：“我好歹也是會幻術的，只不過手段沒有這裏的施法人高強，將每一層都施展了幻術。這裏雖然每一層都很高很闊，但是山也絕記不會這般高，天也不會這麼藍。天這麼藍，偏生到處都是夜明珠，樹木也多是枯枝，這不就是因為這裏沒有光嗎？所謂的光，都是虛擬的，幻境。”

    顧承安欣慰地摸著我的頭：“是。這是虛偽的平靜。”

    我：“不過我倒是真想見識見識，這個幻術高手，真想學幾招，日後也好…”

    顧承安饒有趣味打量：“日後你想如何？”

    日後我想給你一個虛擬的我，陪你度過。

    我摟著他的臂膀，羞澀道：“日後，讓你，……滿意。”

    他一聽，渾身僵硬還上下吞嚥了口水，呆呆道：“你說的。”

    我羞澀地道：“咳咳，咱們先去找找那個諸葛清吧。還不知道頭緒呢。”

    顧承安正在興頭上：“簡單，我教你。”

    他踹開一間屋舍的門，裡面有個壯漢正在呼呼大睡，聽到動靜雙腿一瞪，花裏胡哨揮舞著手裏的斧子：“呵啊！哪個孫子敢暗殺你爺爺？！”

    那人見到顧承安明顯愣了下，但隨即又若無其事豪放地揮著斧子，怒意和殺意更像是裝出來的。

    顧承安道：“諸葛清在哪兒？”

    那大漢愣了愣，將雙斧交叉擱在肩頭，站在床上巨大的一隻，咕嚕轉著眼睛問：“你們找他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