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 驅逐離開
咦,這傢伙竟然應了一句嗯?
甲二十三這個榆木腦袋竟然被我忽悠瘸了?不對,應該是竟然開竅了嗎?
現在居然會贊同我的說法了?甲二十二對此感到有些驚奇...
可是他的目光才轉移過來,就看見甲二十三站起了身子。
甲二十二:???二十三想幹嘛?
正當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時候。
只聽甲二十三冷冷說道:“訊號來了!全甲一軍整軍待命!”
然後,都不和甲二十二說一句,就朝著甲一軍領軍者所在地走去。
甲二十二:...
他聽了二十三的話,也抬起頭望了望天空,果然,看到了一個訊號彈,在天空中綻放的並不明顯的樣子。
“二十三也算厲害,還真的能在這個犄角旮旯裡看到訊號彈發射的痕跡。”要知道真正去察覺訊號彈,發射痕跡的人,可不在這片休息地,而是在外面。
甲二十三偏偏因為自己心中的執著,而比那些人更早的得知了訊息...
所以,這孩子究竟為什麼如此執著呢?你就算是早一點慢一點,又能對整個大局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呢?
根本沒有。
更為可惜的是,原先還以為二十三已經贊同自己對他這些年的教誨(鍥而不捨的唸叨),可沒想到,是自己一廂情願吧。
好吧,是要出發了。
甲二十二心中嘆氣,也就一個人往自己的小夥伴的所在地而去...
甲二十三是甲一軍內最厲害的人,所以是甲一軍的代表,交接甲一軍和主人派下來的領軍者。
所以,只有二十三有資格在現在這個時候去和領軍者報告...他可沒有!
等甲二十三彙報回來,全軍都要出發了...那時候要是再耽擱了,就不是被甲二十三隨便說一頓了,而是要被杖責的!
因此,
他只能回自己的圈子裏,然後統一和小夥伴們一起進攻。
可是他才走到自己的小組內,就被人拉到了一邊。
“二十二,那件事...該怎麼辦?”這人有些擔憂的問道。
聽到這個將自己拉到角落裏的人提到了那件事,如甲二十二眼裏也不由一閃而過憂心的神色,但緊接著就被他自己給隱藏下去了。
因為變換的太快了,以至於對方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異樣。
然後,甲二十二說道:“這件事情你就當做不知道,我已經跟二十三說過了,他會彙報給領軍的。”
一聽甲二十二說,二十三已經知道了,而且會彙報給領軍的,這人的心裏就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他連忙點頭:“你放心吧,我會把這件事情爛在我肚子裡的,上面人怎麼說我就怎麼做。這件事情,以後我就不知道了。”
甲二十二拍了拍這人的肩膀:“行吧,那你就快,回去你自己的隊伍裡,咱們等會兒就要出發了。”
“好!”這人應了一句,心情輕鬆的回到自己的隊伍當中去了。
可是,他沒有看到甲二十二看著他背影的神色。
不然的話,他可能就能察覺到不妥的地方了。
也可能能夠猜測出對方跟自己說了假話。
可惜他並沒有看到這一幕。
所以他就錯失了知道真相的可能性。
沒錯,他告訴甲二十二的那個秘密...甲二十二並沒有跑去和二十三說,二十三不知道,自然就更加不能報告給領軍者了...
甲二十二騙了他!
甲二十二為什麼會騙他,這裏麵的秘密又是什麼?沒有人知道。
等這個人回到了自己的隊伍,甲二十二也回覆了往常的樣子,走到了自己的小隊當中。
剛纔甲二十三站在石頭上的命令所有人都聽見了。
所以即便他說了讓自己的夥伴穿戴好的話,沒有聽的人,這時候也都在七手八腳的穿靴子,繫腰帶...
一派熱火朝天。
他看了不由笑罵說道:“我找到你們該準備的先準備了,否則的話到時候又慌里慌張的,讓你們不相信我吧,現在吃虧了!”
聽了他這樣的話,有人一邊穿著靴子,一邊有些情緒不好的抱怨說道:“這外頭在守著訊號彈的人都還沒有跑進來彙報呢,他倒就先下了命令了...嘿!否則的話我們也用不著這麼趕。”
話裡的“他”,指的自然就是有黑臉怪之稱的甲二十三了。
即便那人不在這裏,他也不敢當著對方的代號抱怨。
“在他手上呆了這麼久,不也習慣了嗎?”甲二十二搖了搖頭,唉聲嘆氣的說,“你若是爭氣一點啊,把他給打敗了,你就是咱們領一軍的頭,到時候,還輪到他怎麼給我們卡時間嗎?”
“你少來!你就是心疼你那個朋友,也沒見你心疼心疼我們!”原來的人翻了一個白眼,但到底只再說了這一句,也沒有繼續往下抱怨了。
這是給甲二十二的面子。
何況,也像甲二十二說的那樣,大家也都習慣了而已。
習慣了甲二十三的苛責,也習慣了對甲二十三的不滿和抱怨...
更習慣了甲二十二對甲二十三的維護。
這天長地久的過日子,就算再不滿,日子還是要過的。
他們能怎麼樣呢?
難不成還繼續抱怨下去?等領軍和甲二十三都出來了,看他們一副亂糟糟還沒有整理好的樣子,被斥責甚至是責罰嗎?
當然不能這樣...
抱怨一兩句,夠了,生活總要繼續的。
當大家熱火朝天的穿靴子的穿靴子,繫腰帶的繫腰帶,整理衣服的整理衣服,都做了個八九不離十的時候。
甲二十三果然跟在領軍者九耳的背後走了出來。
也正在這個時候。
外圍的看哨才火急火燎的衝了過來,一見所有人都整裝待發的樣子不由的傻了眼。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大家以後都要感覺去上戰場的樣子呢...可是我得到了訊息之後,第一時間就傳達過來了呀,總他們躲在裡面的不至於比我們知道的更快吧?”
“難不成他們還一直以來都是這副樣子,準備要上戰場,從來沒有歇息過嗎?”
“如果都不曾歇息的話,你佔了這幾個市場,戰鬥力可還行,別等一會兒打不贏蘇家人反而被人家當西瓜一樣,一切一個準...最後全軍覆沒還連累我...”
九耳哈著氣,看著傻愣愣衝過來又傻愣愣站著不動的看哨,問了一句:“傳訊的?”
看哨愣愣的點頭:“是的。屬下——”
話才起了一個頭,就被九耳打斷了。
“行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客棧那邊發出了訊號彈是吧?我們這邊都已經準備好了,你要出發了,你讓前面的看哨,也都準備準備,隨我們一同出發。”九耳又打了一個哈兒,然後斜著眼睛看了一眼恭敬站在一邊的甲二十三,如此吩咐看哨說道。
看哨又愣住了:這是啥意思?往常不都是我要跑過來傳達資訊,你們準備準備,然後我再悠哉悠哉的回到原來的崗位...
可現在竟然是無縫銜接?
你們一副龍精虎猛,隨時準備開拔的樣子,我又是看哨,需要走在你們前頭回去報信的,也就是說我飛奔過來,還要立馬飛奔回去???
這簡直就是不把看哨當人!
我看哨也要休息的好嗎?!
而且他已經看到自己不久之後更悲慘的狀況,就算自己再次火急火燎的回到原先的崗位彙報情況之後,大軍肯定也已經過來了自己又要再次沒有休息時間,跟著他們一起跑...
那他還活不活了?!
面對如此剝削自己到極致的行為,他即便是身為一個小小的看哨,也都是擁有了自己的尊嚴的,所以他義憤填膺的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並不)
“是,領軍!”看哨氣勢如虹的應了一句,雄赳赳氣昂昂轉身狂奔而去...
也只有他轉身之後,纔有人看到他臉上的突然從充滿鬥志變成了滿是悲傷的轉變...堪稱變臉的存在。
“怨念阿!瞧瞧甲二十三都乾的什麼缺德事!”眼尖看到這一幕的某一個人心中不由暗罵了一句。
這個人當然不是因為看哨的難過而感同身受,只不過是推己由人...藉着這個機會,發泄心中對他甲二十三的不滿。
其實,整個甲一軍這麼多人當中,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為什麼甲二十三會做這樣的事情。
甚至就連身為領軍者的九耳,心中也對甲二十三是非不滿的。
甲二十三這麼做就是吃力不討好。
他的作為只能令在場的所有甲一軍的人一驚一乍,連累九耳的休息時間變少...看哨更為此來來回回跑,越發辛苦自然不必說,最後連喘一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甲二十三收穫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
他甚至搶了別人的工作,讓所有人不好過!自己卻沒有半點好處...
“二十三心中一定是滿意的吧?”甲二十二將周圍其他人散發的怨氣看在眼裏,且心中想到。
或許整個甲一軍中的所有人,唯有他能夠知道甲二十三心中些許的認知。
這人做了這麼多讓所有人都討厭的行為,以所有人都不喜歡他為代價,無非就是爲了四個字。——“兵貴神速”。
可惜...甲二十三從來不知道,兵貴神速有時候並不是正向的力量相反,他可能會讓所有人的事情倒有打擊。
當所有人都心懷著怨恨,而參加這場戰鬥的時候...
沒有人吃飽了喝足了,沒有人擁有必勝的信念,只有滿懷的怨恨...一場仗,你怎麼讓這些參加的人,獲得自己想要的付出呢。
這是不可能的。
歷史上不少戰役來自於戰爭,有過以少勝多的案例,除了因為計謀,更多的還是士氣。
士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可是甲二十三卻是一個嚴於律己,也嚴於待人的人。
這麼一個人,要麼就能贏得別人的敬佩,要麼就是獲得別人的討厭。
甲二十三也確實獲得了二十二的敬佩,也獲得了其他所有人的討厭。
只不過,
即便大家心裏的怒氣在累積...
但是這麼多年來都是這麼過來的,也算是被甲二十三都摧殘習慣了,理應不會出現什麼大亂子。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甲二十二的心裏卻想過類似不好的念頭。
或者說,是直覺。
這樣的直覺一閃而逝,以至於讓他本人都沒有,察覺到就不見了。
“可能是因為那個秘密吧,我總要找一個機會和二十三說一說。”甲二十二心裏想著。
甲二十三卻在領軍者九耳的命令下,站在了所有人的前面指揮所有人依次出發。
他整個人站的非常的筆直,遠遠看上去雄姿英發,可是所有經過他面前的甲一軍的人,看著他的眼神都沒有絲毫的溫度,甚至還有隱藏的或深或淺的憎惡。
忽然之間,他感受了溫暖。
眼睛飄了過去...果然是他——甲二十二。
甲二十三心中一暖,可是臉上仍舊面無表情。
似乎沒有半點心理波動的,看著這一隊的人們從自己眼前過去...包括其中的甲二十二。
等到前營走了一半,甲二十三才回到領軍者的跟前回命。
“領軍,前營開拔完畢!”甲二十三說道。
領軍九耳又不緊不慢的哈了一口,才說道:“既然如此,你就跟著前營一起出發吧。”
甲二十三一愣:“我應該跟著您——”
“這是命令。”九耳粗暴的打斷他說道。
“...是。”甲二十三領命,然後轉身快步離開。跟上前營的部隊。
按理說他是甲一軍戰鬥力最高的,也是整個甲一軍的統領。
他應該隨時呆在九耳的身邊,擔任九耳身邊最終的護衛的工作...
可是九耳毫不猶豫的違反了這個規定,甚至帶些嫌棄的拒絕了他,也驅趕了他。
這不合規矩!這是他的第一反應。
可是九耳是他的頂頭上司...
規矩和命令相沖突的情況下,他只能聽從上級的命令。
雖然他可能心裏明白,自己之所以被九耳下達了這樣的命令驅逐了自己,這是因為九耳對自己的不喜歡甚至是厭惡。
只不過,這些年他也被討厭的習慣了。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他如此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