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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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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 鄭伯大女

    “大女,我們要去哪裏?”

    “安溪郡,鹿城府,山前縣。”

    “沒聽過...我們去那裏做什麼?”

    “找人。”

    “找誰?”

    “找一個傻瓜。”

    “...”

    一問一答之下,仍不知道自家大女究竟為什麼突然之間會變成這樣子的丫鬟舞文有些欲言又止。

    只是...自家大女素來就以刁蠻任性出名,一旦決定的事情,任誰來了都管不了她一兩句,即便是家族裏的老爺,甚至是老太爺當年在世的時候,都說不上話。

    一個被家裏寵壞了的刁蠻任性大女,即便是丫鬟心中滿是的疑惑,可也不敢再多說什麼...總不能直接跟大女說,我懷疑你腦子燒壞了吧?

    沒錯,丫鬟舞文心中真的是覺得自家的大女確實是因為腦子燒壞了,纔可能突然之間做了如此多,令人感到瞠目結舌、無法理解之事...

    不過說來也怪,

    自家大女從小到大被嬌寵著,卻不像很多京都裡其他的大女一樣在閨閣裡彈琴作畫,反而一直以來都像一個男孩子一樣,調皮搗蛋自不必說,騎馬舞刀弄槍,那也是極為嫻熟的,

    如此比一般男子尚且還強健的身子,怎麼會在今天傍晚的時候突然發了高燒,又在高燒驟然一個時辰之內,又突然自己好了,

    身子大好了之後,更一反常態,不但沒有去給府裡的長輩問安,就匆匆忙忙的帶著自己和其他的幾個下人跑到了司馬府...

    自己是從小伴隨著大女,可從未見自家大女和這小小的司馬府的某一位少爺或者姑娘有什麼交集的呀?

    你來也就來了吧,來了之後,也不入府拜訪,就蹲在別人府邸旁邊的角落裏,一坐這麼長時間,完了竟還要出城?

    而且還要去什麼安溪郡?也不知在哪個方位,從未聽說過有這麼個地方...

    自己都不知道哪裏,大女這麼一個金枝玉葉又是從哪裏得知這個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的地方呢?

    舞文心中非常的疑惑,可是看到大女在自己面前這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就不敢再問了。

    鄭長樂是鄭家的大女,大女,就是對有爵位在身家族的女性繼承人的稱謂。

    如果繼承人是男性,會稱之為大子,其餘嫡系子弟,稱之為公子,公子的嫡系後代,則為公孫。

    如果是皇家的承認人,也稱之為太子,其餘嫡系子孫,原本稱之為王子,王子的嫡系後代稱之為王孫,但是自從第一代天子由王爵轉而為皇帝之後,王子,也就成了皇子,王孫自然也成了皇孫。

    子,原先是泛指有爵位但是爵位不高的人,或者的就是高等爵位繼承人。

    同時,也是公侯伯子男中的“子”。

    凡是以子為字尾的,即是尊稱,也是別稱——有別普通國人的稱呼。

    鄭姓,來源於國名,鄭長樂的先祖被分封到了鄭這個地方,繼而成了鄭國的國君,爵位是伯爵。也稱鄭伯。

    鄭長樂的父親,就是這一代的鄭伯。

    鄭長樂就是她父親指定的繼承人,鄭國的大女。

    她之所以出現在都城,也是因為她的身份有“質子”的成分在。

    ——這是國朝開國的時候,開國皇帝頒佈的一項政令。

    凡是諸侯的繼承人都要來到都城學習和生活一段時間,並由皇帝陛下觀察認可之後,才能真正的成為該國的繼承人,否則就是無效的。

    如果諸侯亦要將皇帝陛下不喜歡的繼承人接任自己的爵位,那麼皇帝陛下有權利,帶領更多的諸侯去討伐這個諸侯。

    與此同時,新一任的國君繼位之後,上一任國君的妻妾就要求被送往國都來安置。

    我們暫且不知道開國皇帝為什麼會頒佈這樣的政令,可能是爲了增強對北地貴族的實質統治權,可是這條政令即便是頒佈了,也沒有多少個貴族真正去響應的。

    每個人的嘴巴里麵都答應的很好,實際行動卻沒有一個人去做。

    鄭國是因為和皇帝有一個祖先,算是皇室分支,因此在皇帝孤立無援的時候,將自己的大女還有先代鄭伯的妻妾送到了都城,也算給了皇帝這條政令最後的遮羞布。

    反正這條政令已經是形同虛設,自己大女的身份,不會因此受到動搖,也不會因為去了都城之後,發生什麼樣的危險,所以鄭伯自然放心。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由,所以,即便是以質子的身份出現在都城,但是鄭長樂興之所至,就能夠輕易的出城...而沒有被任何人阻攔。

    鄭長樂的馬車行駛到了都城到城門口。

    “停下!來者何人!”這門口的守衛攔住了鄭長樂的馬車,斥問道。

    “鄭伯府大女出城,開城門!”

    駕車人回了一句,然後將鄭伯府的腰牌遞給城門口的守衛檢查。

    城門口的守衛檢查,鄭伯父的腰牌無誤之後,不敢阻攔,遞了回去。

    然後大手一揮:“開城門!”

    看著鄭長樂的馬車緩緩的駛出了都城,這個守衛纔對身邊的人說道:“趕快連夜進宮彙報給皇帝陛下,鄭伯父大女連夜出城,不知去往哪裏。”

    “是!”

    身邊的人應了一句之後,就連忙跑到馬棚裡面牽了一匹馬,快馬的向皇城方向而去。

    ...

    直到馬車真正的使出了都城,鄭長樂的心裏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時至此時,自己才真正和上輩子的自己,畫上了一個天塹一樣的河流阻隔了命運的襲擊,轉而向另外的方向去了。

    沒錯,鄭長樂是重生之人。

    上輩子的鄭長樂,也是一個非常任性自我的鄭伯大女。

    在都城裏麵,看在她的身份,以及她父親的身份,任誰都會給她幾分薄面。

    她每天做的事情無非就是陪著其他幾個小諸侯的繼承人進宮,接受皇帝陛下命令的統一的教育,當然皇帝陛下的皇子們也跟著他們一起。

    每天放學之後,她就帶著這些人,像一個大姐大一樣,在都城裏麵作威作福,好不快樂。

    但是,在上輩子的命運線當中,幾個月之後,她會在都城裏麵認識另外一個,從安溪郡,鹿城府,山前縣過來的一個小鄉巴佬。

    他們兩個會成為非常要好的朋友,但是與此同時,她也喜歡上了另一個,前來都城朝見皇帝陛下的貴族繼承人。

    這個朋友一直在幫著她,她知道這個朋友是喜歡自己的,可是自己並不喜歡他,只將他當做一個朋友。

    但是之後,那個貴族繼承人狠狠的傷害了她的心。

    她並沒有因此而跟這個朋友在一起,反而因為一些事情,她認識了司馬府的少爺,也是司馬家的嫡系繼承人,司馬少流。

    她被司馬少流身上憂國憂民的氣質所深深的吸引了,然後不可救藥的愛上了他。

    但是非常奇怪的是,她愛的明明是司馬少流,可是,到那個鄉巴佬朋友和另外一個女孩子整天嘻嘻哈哈玩玩鬧鬧的時候,她還是吃醋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她也不想去找這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她不知道自己是喜歡司馬少流多一點呢,還是那個朋友更多一些...

    反正她只知道自己挺想說司馬少流對自己的溺愛的。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她和司馬少流的關係也越來,越穩定,兩家甚至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時段...

    正當她以為這樣的關係,越來越近越來越好,自己和司馬超留兩個人會天長地久的時候...

    她被人竊取了身份...

    有人把她的臉變成了一個醜八怪的臉,還毒啞了她的聲音把她變成了一個啞巴。

    那個人用了他的身份,做了鄭伯的大女。

    還擁有了她的未婚夫司馬少流,而她則成了,這個竊取她身份的人的奴隸。

    那個人每天當著她的朋友,她的未婚夫,她的親人面前狠狠的教訓她,虐待她...

    她的未婚夫是那麼的正直,一開始的時候,他確實會制止那個人對她的虐待,可是那個人裝作她的樣子跟未婚夫撒撒嬌,然後冤枉說是她偷東西,做壞事,所以才被懲罰...未婚夫信了那個人,也不再管她...

    有些朋友好心,可能會私底下給她扔一些東西...

    唯獨那個安溪郡,鹿城府,山前縣過來的小鄉巴佬,會一把奪過那個人的鞭子,會幫著她說話...

    會在那個人冤枉她的時候,說:“我不知道這個小女孩到底有多壞,所以才能在你這麼苛刻的要求底下,還敢一次次的做壞事...她也是爹生娘養的,我看不到就算了,但是我看得到,我就不允許你再欺負她。你若不喜歡她,你就把她賣給我,當我的奴隸好了。別讓她一次次的惹你不開心...”

    說著就不管那個人的臉色,帶著她出了鄭伯府,還請她去都城最好的酒店,吃最貴的菜和最香醇的酒...

    那一次是她被人毀容,毒啞了,成了最卑賤的奴隸以後,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尊敬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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