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大變前期
深潭的岸邊,明顯已經經過清理了,之前的死士等屍體也不知道被掩埋在什麼地方,草地似乎都因為濺起的鮮血,而染紅成了暗紅色。
一些石頭上,甚至還有些許溼漉漉的水珠,如果仔細觀察一下,就可以發現這些水珠不是自然形成的,也不是人為故意撒上去的。反而似乎像是,因為清洗什麼汙垢,以至於不經意間留下來的。
“這裏經過一場戰鬥,而且是非常激烈的戰鬥。”內衛環顧四周,把一切看在眼裏,在心中暗暗評價說道。
他可以說是夏家村裏麵,戰鬥經歷最為豐富,技巧最為嫻熟的一個,儘管在對周圍環境的觀察上,他不是第一,但是也在合格線之上,所以他非常輕而易舉的發現周圍的蛛絲馬跡,也證明了蘇家人和敵人,曾經在這裏經歷過一場,近乎一邊倒屠殺的戰鬥。
因為所有的細節都在告訴他,這裏沒有經過太激烈的戰鬥,或者說打鬥的痕跡並不明顯,可是血液的容量卻遠遠超過打鬥留下的痕跡,而蘇家人後期的清洗計劃,也是以清洗為主,抹去戰鬥痕跡為輔,究其原因,無非就是,打鬥痕跡太不明顯了,甚至可以不用去在意。
至於蘇家人為什麼要對戰鬥的現場,進行一次清理呢?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蘇家的小姐,也是要來的。
也因此內衛心裏閃過,非常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個念頭:“這下子小九算是要得償心願了吧,她不是心心念念那位蘇家小姐身邊的姑娘,渾身溼漉漉的出來嗎?”
果不其然,正當他對周圍的檢查完成到將近百分之九十的時候,他就聽到了夏九的聲音,甚至聽到了夏九對於那位鳶兒姑娘的意誹之音。
還沒有等內衛為此感到好笑,他就聽到了夏明朗說,自己身體難受的話,他的心神不由為此而牽動,並且他的注意力,也由此轉向了夏明朗的身上。
但與此同時,他也在周圍搜尋著,一個能夠讓夏明朗站起,坐著休息的地方。
他從草叢裏拔起了一些乾草,這應該是之前那些敵人留下的,只不過,在和蘇家人打鬥過程中,並沒有任何的鮮血或者戰鬥的痕跡,汙染了這些乾草,內衛非常敏覺得看到了這些乾草,並且拿到了他們,然後將這些乾草鋪在了離夏明朗不遠處的,一塊乾淨的石頭下方。
此時夏明朗三個人已經進度不同的,慢慢穿上了衣服,內衛走近夏明朗,說道:“明朗,你身體不舒服,先靠著休息一下。”
然後他帶著夏明朗走到了已經準備好的乾草上,並且夏明朗可以坐著乾草的同時靠在石塊上,這又讓他的身子舒坦了幾分。
“叔叔太會照顧人了。”,夏明朗笑著稱讚道。
“你是我的侄子,你父親是我的兄弟,我不照顧你們,還能照顧誰?我那可憐的兄弟英年早逝,我也只能多照顧你們幾分,天長日久,慢慢也就習慣了。”內衛半真半假的如此說道。
“咳咳咳,”夏明朗竟然突然一陣的咳嗽。
“爲了你的身子到底怎麼了?你從小到大都是身子骨強健的很呀!突如其來的生病,這還是頭一遭呢。”一旁扶著夏明朗的夏九,忍不住擔心的說道。
在場的三個人當中,只有他對夏明朗是沒有更多其他的要求的,而單純的是因為,兩個人的關係好,所以擔憂他的身體健康。
夏明朗自然清楚夏九對自己的關懷,但是他也摸不清自己的身體究竟是怎麼回事,
總不可能是因為自己穿越了,然後身體和靈魂並不相容,因此產生了相互排斥的反應吧?就像是前世那些更換器官的手術一樣,剛開始好好的一段時間之後,就產生了排異現象嗎?
此刻夏明朗的臉色蒼白至極,他看不到自己的模樣,但是他能感受到自己,彷彿連靈魂都顫慄起來,他的心臟已經跳動的幅度,快要撐破了胸膛,他的兩隻手的二頭肌,都開始散發著無力,彷彿細胞都在嫉妒的缺乏營養到了垂死的邊緣。
這個狀態絕不正常,但是他就算再聰明,也沒有辦法能夠察覺到自己環境模型以外的外生變數的運轉起因,過程和結果...不,起碼結果自己是知道的吧。
——如果,自己死了的話。
結果總能隨著殘酷的真相,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他的心裏雖然如此的悲哀,因為他的身體已經不堪重負,可是他的直覺卻告訴自己,情況沒有那麼糟,甚至可能是一個好事。
...
蘇家小姐和鳶兒姑娘,已經下了水,她們要去深潭的岸邊。
蘇信和蘇健站在池子外圍,看著她們兩個人的身影,離著自己越來越遠...
“等一會兒,如果那四個人,沒有陪著小姐回到客棧...”蘇信說著,卻遲疑了,下半句話沒有說出口。
蘇健在心裏默默的為他的下半句話,補上了:“那就殺掉他們四個人,一個不留。”
站在蘇信的身邊,蘇健望著蘇信沉默的表情,開口說道:“你放心吧,這件事情交給我,我會辦的妥妥帖帖的。”
他知道,蘇信聽話了一輩子,雖然現在對夏明朗幾個人,產生了必殺之心,可是,這是他自己的個人意志,而非小姐的命令,甚至是和小姐的期待所相違背的,所以他過不了自己內心的那一關,所以他的那句話也沒能說出口。
可是他蘇健呢,卻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顧忌,反正自己在意的也就只有一個蘇信了,因為這是蘇信想要辦的事情,所以他會為他辦的妥妥帖帖的。
因為這是自己對他的承諾,但凡涉及蘇信的事情,他說堅決不手軟——當然,硬朗了一輩子的蘇健,也從未心軟過,更不曾手軟過。
蘇信自然知道,蘇健的辦事效率,所以他並不擔心,而且,自己的要求沒有說出口,這讓他的心裏,彷彿為自己的行為得到了一個辯護——這不是我要求的,蘇健自己要乾的,我沒有背叛小姐,所有的錯都是蘇健,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