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身旁小狐狸興致灼灼地看著自己，姬發到底是沒能拂了她的意。

    “好，那就依阿妲的意思，許願。”

    姬發雙手合十，頗為認真的對著夜空中滑過的流星許了願。

    片刻後，他睜開眼眸，就撞入了小狐狸滿是八卦好奇的美眸裡。

    “伯邑考，你許了什麼願呀？”

    她像個好奇寶寶似的抱著他的胳膊，傾身湊近，大半個身子的體重都朝他壓了過來。

    姬發很喜歡她這般毫無保留地與他親近的舉動，但聽她問的是這事兒時，他頭一次沒能隨了她的意，“阿妲，這個可不能告訴你，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他笑，薄唇邊露出淺淺的笑弧，端的是公子風華，比他是真正的姬發還要王侯貴氣上幾分。

    不，應該說這是真正的王侯貴族。

    “哼，不說就不說，我其實也不是很想知道！”

    小狐狸小嘴兒氣鼓鼓的嘟起，眸光落到跟前一桌子的吃食上，隨手拿了一盞果子酒，給他斟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果子酒，不醉人，今日你生辰，可要喝到盡興。”

    她率先一飲而盡。

    一杯酒入喉，不出片刻白淨的臉龐就浮上了兩片櫻花粉。

    月下美人，不過如此。

    “好。”

    姬發輕笑，沒了平日裏的謹慎約束，多了幾分放肆灑脫之意，見她喝的太急，他抬手用指腹抹去她唇邊的酒漬，溫柔地叮囑道：“阿妲，慢點兒喝，不急。”

    見小狐狸兩隻眼睛盯著他，水霧濛濛的，他忍不住嗤笑，拿起手邊的酒盞，求饒似的：“好，喝，我也喝。”

    “伯邑考，你開心嗎？”

    她醉眼迷離地湊到他跟前問。

    都說果子酒不醉人，但姬發卻覺得她現在醉了。

    “開心。”

    只有這一刻，和她在一起，是開心的。

    幽潭般深沉的眸子盯著她緋紅的臉龐，姬發好一會兒迴應道。

    “我還有能讓你更開心的法子~”

    她衝他俏皮地眨了眨眸子，眼底迷離的神色恍若璀璨的星子，使得姬發呼吸微頓了片刻。

    “什麼？”

    他喉頭有些發緊，連吐字都略帶顫音。

    “唔，這個。”

    小狐狸說著，偏頭啄上了他的唇。

    溫熱的觸感相觸在一起，醉人的酒香和芬芳，讓姬發眼底的墨色一再激盪變化。

    “阿妲……”

    向來殺人都不帶畏懼眨眼的姬發在這一刻，緊張的手心都生出了細汗。

    他大掌撫在她的細腰間，忍不住加重了力道，掌心輕輕的顫抖了起來。

    空氣中溫度漸深，氣氛都灼熱了起來，月亮似乎也被這一幕羞紅了臉，逐漸隱入了雲層……

    黑暗，將至。

    隱匿在小狐狸靈魂深處的蘇妲己見到這一幕時，狐狸眼裏的神色複雜極了，她雙手環抱在身前，低喃囈語：

    “沒想到，還是從前的結局。”

    話落，就聽到“噗嗤”一聲，血跡飆濺出來的聲音，以及……姬發痛苦的悶哼聲。

    “阿妲？”

    姬發唇上一痛，機械性的垂眸看向自己破了一個大口子的身前，難以置信的眸光又移到跟前突然對他出手的小狐狸身上，古墨般的眼瞳裡有幽幽的涼意滑過。

    小狐狸舐了舐唇瓣上的血跡，低頭看著自己手上血淋淋的心臟，笑的淡漠妖冶，她紅唇微啟，輕輕道：

    “姬發，我們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