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 與衆不同
何耀風也是在這鴛鴦樓周圍的府衙呆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其實何耀風心裏也是知道的,燕城需要自己回去幫忙,但是小湯在這邊,他又無法安心的走。
如果要是他真的在現在這個時候回到了燕城的話,燕城的事情倒是解決了,但是小湯在這邊卻是生死未卜的。
再說了,就算是自己回到了燕城,說上一句天大的實話,他也不一定能夠在燕城中有多麼大的用處。
畢竟燕青雲還有趙德順都在燕城呆著呢,就算是輪也輪不到自己啊。
何耀風仔仔細細地跟隨機長了一圈的理由,最終還是留在了這鴛鴦樓附近的官府之中。
然而這官府裡的趙大人對何耀風也是10分的恭敬的。
其實趙達人之前悄悄的拆了手下前去驗成詢問,只不過是這路途實在是太過於漫長,所以前去詢問的人還沒有回來也就是了。
只不過是也沒有人敢用燕青雲的名號來招搖撞騙,況且這個小公子瞧上去確實是氣度非凡,一看便就不是尋常的人。
所以說趙大人也是在心裏信任那麼個七八分。
只不過是這小公子,雖然說是燕大將軍的人,但是再怎麼說燕大將軍那也是國之棟樑一等的護國公,邊關的大將軍怎麼會在意天機會這幾個餘孽的生死存亡呢?
趙大人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好好的把這些事情都觀察清楚,如果要是燕大將軍都有了一心的話,那麼這中原的江山誰還能替皇家保的住呢?
何耀風這幾天也是沒有怎麼去見小湯。
畢竟趙大人還在旁邊瞧著自己的動作,不可以太過於明顯了,若是讓趙大人起了疑心,到時候虧了的豈不還是自己還有小湯?
所以何耀風今天打算先去瞧一眼,任聽風。
任聽風身為迎風閣的閣主,又是鴛鴦樓的媽媽,再怎麼說這身份地位也是在小湯之上的,知道的事情自然多。
何耀風也是想要從任聽風的嘴裏知道這麼一些訊息。
比如說天機會現在到底是怎麼了,小濤為什麼會被官府抓起來,不只是小偷,為什麼鴛鴦樓所有的人都被官府給抓起來了?
任聽風一向都是十分小心謹慎的,怎麼這一次偏偏就暴露了呢?
還是說出了內鬼,又或者說是這秘密被人無意的撞破了,所以纔會鬧到官府裡去。
何耀風在心中進行著種種的猜想。
趙大人本來是不想讓何耀風去看任聽風的,但是再怎麼說這任聽風也是事情的關鍵人物,身為這些天津會漁業的頭,想必知道的更多。
只不過是因為之前趙大人跟任聽風之間也是有著這麼一些的交情,所以一直都沒有下命令言行拷打。
如果要是何耀風能夠從任聽風的嘴裏問出一些什麼東西,那就簡直是太好了。
任聽風,哪怕是在牢房之中,也把自己的髮絲梳得一絲不苟。
前幾天還穿在身上的衣服,這些天沒有換的情況之下,居然還能保持著乾淨。
這一點還真的是讓別人瞧著震驚的很。
這牢房中的其他的罪犯對於任聽風這個愛乾淨的程度也簡直是望塵莫及。
誰都愛乾淨,但是能夠把自己剛開始的那一份乾淨保持到現在,還真的是10分的不容易。
這也是為什麼任天峰來到這牢房這麼長時間,還一直都沒有人敢跟自己對着幹的原因。
任聽風瞧起來應該是正在午睡,懶懶散散的躺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這鴛鴦樓的媽媽到底是有著什麼樣的通天的本事,居然能夠把牢房這底下所有的稻草都換成了新的。
比起別人屁股底下墊著的灰不溜秋,還不知道上面沾染著多少排洩物的稻草,任聽風,這個稻草簡直是太乾淨了。
“任媽媽有人找。”不只是趙大人認識,任霆鋒這方圓百里只要是有一點好色,去過鴛鴦樓的男人都是認識認識任霆鋒的。
所以說剛開始哪怕知道了任聽風是天氣會的愈烈,這些男人還是不太願意相信這些訊息,除非眼見。
不過從趙大人的這個態度看來,哪怕是眼界,他也不會相信這些都是真的。
再怎麼說芍藥還是任聽風的人呢。
任聽風應該是還沒有睡醒,整個人瞧上去都是十分懶懶散散的。
任聽風懶懶的抬起了眉眼,瞧見了眼前的這個少年。
任聽風有一些不太相信這個少年,居然會挑這個時候過來。
如果要是何耀風到了這一片地方來,很有可能是要來找小湯的。
這還真的是天助我也。
任聽風瞧見了何耀風還沒有過這麼一眼,便就把心裏的心思給轉了個遍。
仔仔細細的瞧了一圈,任聽風發現何耀風的身邊站著趙大人,還有另外一群不知道是什麼來歷的人,瞧著面熟,應該也是這官府裡的人吧。
任聽風想了一想,覺得自己應該是不可以隨隨便便的開口說話的。
畢竟瞧著何耀風身邊這群人的駕駛,任霆鋒能夠感受得出來,自己應該是處在弱勢的一方。
如果要是真的無意見的說錯了話,落實了自己的罪名,那可真的就是大大的不好了。
“你們便就先都出去吧。”何耀風轉過了身,對著身後的那一群官員道。
“這個……”趙大人則是有一些猶豫。
雖然說趙大人之前跟任霆鋒還是有著這麼一些交情的,但是再怎麼說這也是上頭的命令,天機會的餘孽,可是在自己的手裏,如果要是從自己的手裏出了什麼事情,或者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問出來的話,那豈不是自己的過錯。
“罷了……”何耀風這才意識到應該是自己之前來找小湯找的習慣了,所以才習慣了把這一群人趕出去。
其實說上一句天大的實話,就算是自己跟任聽風之間的交情,被這群人知道了,又有什麼關係呢?
反正到時候有危險的人是任霆鋒。
自己的身後可是有著燕大將軍護著,再不濟還有白鷺山莊。
但是小湯的身份可是不能暴露,畢竟小湯在這裏無依無靠的。
思亦遠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這個一向都是十分護著自己弟弟很合格的哥哥,突然間的便就消失了,無蹤無影。
按照著以前思亦遠的脾氣秉性肯定不可能讓小湯待在這個地方待這麼長的時間,而且還待在這麼又髒又破又亂的牢房之中。
“是鴛鴦樓的媽媽任聽風嗎?”何耀風小心翼翼地開了口。
趙大人在旁邊微微一震,原本是想要問眼前的這個少年,怎麼會知道任聽風的名字,但是仔細一想這個少年可是在自己的房間之中看過這一群人的卷宗的,自然是知道風媽媽的全名。
不過風媽媽的全名竟然是叫任聽風瞧起來還真的像是一個男子的名字,沒有一絲絲女子的委婉。
“是……”任聽風低眉順眼的道。
“你們是天機會的人是吧?”何耀風明知故問。
任聽風還是一幅低眉順眼,逆來順受,你問什麼我便就答什麼的軟弱的樣子:“是……”
“為什麼加入天氣會呢?”何耀風在不知道自己應該問什麼問題的情況之下,已經開始準備問一些廢話了。
任聽風一時間還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回答一句什麼樣的回答才能夠讓這一群人都滿意,總不能說是爲了愛與和平吧。
“小時候家裏窮。”任聽風有一些惆悵地望向了遠方:“那個時候的家中窮的只剩下我跟我妹妹了,爲了討生計沒有辦法才加入了那個時候的白蓮教。”
何耀風瞧著任聽風的這個神情,倒還真的不像是在撒謊:“原來是這樣。”
任聽風也是管不了何耀風這個小輩聽到自己說這些狂妄的話,到底是什麼樣的反應了,反正在這大腦之中,想必這個小輩也不會露出什麼嘲笑自己的舉動吧。
任聽風覺得,何耀風這個孩子還是比較懂事兒,聽話的。
“然後呢?”何耀風也是憋著笑,想要知道接下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主要是想要聽任聽風能夠把牛皮吹到什麼樣的程度上。
任聽風這個時候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眼淚,而後對著何耀風繼續道:“然後那個時候白蓮教的教主不是個東西,他瘋狂的壓迫我們,不讓我們吃,不讓我們喝,所以才導致我長得又瘦又小。”
如果要是這個時候,洛一肖在任聽風的身邊聽到任聽風說這樣的話的話,心裏肯定是會翻一個大大的白眼的。
畢竟,洛一肖跟任聽風也是認識了這麼長的時間,他是完全知道任霆鋒到底為什麼長得這般的瘦小的。
完全就是因為挑食。
任聽風可真的是這也不吃那也不吃,好不容易吃頓飯吧,還跟小雞兒啄米似的那般的少。
洛一肖因為任聽風不好好吃飯這件事情,那可真的是沒有少下功夫,但是沒有辦法人不願意吃飯,你就算是硬塞在他嗓子眼裏,他也不會嚥下去的。
任聽風就是這個樣子。
何耀風自然是不會相信任聽風說的這些話的,但是表面上還是要做出深入思考的表情,點了點頭,而後又繼續的問道:“既然這般的殘忍,為什麼一早的不逃出來呢?”
任聽風眼珠子在暗地裏轉了一轉,又睜著眼繼續扒瞎話:“還不是因為逃不出來嗎?你是不知道他們白蓮教的人到底把人看得有多嚴。”
何耀風在心裏則是發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這白蓮教便就是天機會的前身吧,如果要是天機會真的把人關的這麼嚴的話,小湯又怎麼可能每一次都跑得出來。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思亦遠不想把自己的弟弟管教的太嚴,到頭來還讓自己的弟弟平白的討厭了自己,所以這才能夠讓小湯每一次都逃得出來吧。
旁邊的趙大人聽得倒是一愣一愣的,他知道風媽媽是天機會的人,卻不知道風媽媽從小的事實是這般的悽慘。
如果要是風媽媽小時候都過得這般的悽慘的話,那麼芍藥姑娘小時候……
“趙大人,你們還是先出去吧。”何耀風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心想要問的問題,要是讓趙大人他們聽到了,還是不太合適。
搞不好還會給自己扣一個勾結天氣會的帽子戴著。
自己怎樣無所謂,關鍵是不能連累著燕青雲燕大將軍。
劉大人看著何耀風有一些深色的詢問技巧,一時間也不會對這個少年報有什麼希望了,瞧著這班笨嘴拙舌的樣子,應該也是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了。
況且家中的夫人還在今天早上囑咐了自己,讓自己早早的回去,如果要是回去晚了的話,想必家中的夫人又要開始鬧了。
“那麼本官便就先走了,若是小公子問完了的話,直接出來便就是了。”劉大人丟下了這樣的一句話,而後麵就轉身離去。
何耀風也只是點頭答應了劉大人的話,而後便就瞧著劉大人出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任閣主,你們怎麼會在這裏?”劉大人的一群人高高的出去身影剛剛消失在了何耀風的視線當中,何耀風便就迫不及待的轉過了頭詢問了任聽風。
任聽風看著眼前這個少年迫不及待的樣子,當時便就嘆了一口氣:“你是因為小湯吧。”
何耀風聽了任聽風這般的講,一時間還是有一些害羞的低下了頭。
任聽風看著何耀風這一副青澀少年的樣子,當時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天機會的權力,現如今可謂是已經顛覆了。”
巴扎爾特微和皇太子的婚宴定在了四月初六。
巴扎爾特微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十分的震驚的。
雖然說巴扎爾特微的心裏也是差不多做好了準備,他知道自己最終還是要嫁給皇太子的,但是卻不想到這一天居然會來得這麼快。
而且他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這一點還真的是讓人心裏感到十分的不爽。
巴扎爾森克大將軍也是知道自己女兒的脾氣,什麼事情必須要在即將發生這件事情的時候纔可以告訴自己的女兒,要不然按照自己女兒的這個脾氣秉性,他斷斷是不願意嫁給太子殿下的,如果要是到時候再出了什麼么蛾子,他們家族可真真的是擔待不起了。
巴扎爾特微坐在自己的房間之中生著悶氣。
其實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巴扎爾森克大將軍也是能夠明白,但凡自己的女兒生氣了便就會坐在自己的房間,倒也不是在跟自己生氣,而是等著他這個當父親的去哄哄自己的女兒。
如果要是別的事情的話,巴扎爾森克當時也可以對著自己的寶貝女兒低頭。
可是在這件事情上,巴扎爾森克覺得跟自己的女兒完全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巴扎爾特微的心情很是奇怪,她也是知道自己會嫁給太子殿下,但是當這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他又覺得自己在渴望著什麼。
大概是覺得張德順這個木頭疙瘩會回心轉意吧。
但是張德順向來都是不喜歡自己的,又怎麼可能拐了個彎兒,突然間便就從了自己的意願呢?
當然這種事情發生了,可能真的是十分的渺小,渺小到巴扎爾特微想到這個事情都會止不住地痴痴的笑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巴扎爾特微的心上人,張德順卻一臉汙穢地坐在城牆之上。
好不容易是又承受住了晉軍的一次進攻,張德順覺得自己的渾身都快要散架了。
這進軍應該是被補充了許多的兵力,張德順覺得他們要比起以前的人數更加的多了一些。
進攻都是一波一波的,而張德生又是一個比較細心的人,有的事情必須要自己親自盯著他纔會放心。
現在的這種情況真的是讓人十分的疲憊。
“若是覺得累了,就去歇息一下吧。”燕青雲比起張德順倒是也好不到哪兒去,但是再怎麼說也是要比張德順看上去擺正一些的。
張德順擺了擺手,嘆了一口氣:“大將軍還是你先回去吧,我身子不要緊的,相反大將軍纔是要好好的休息起來,只有大將軍在這裏我們纔會安心。”
燕青雲嘆了一口氣並沒有聽了張德順的話回去休息,而是撩了一下衣襬坐在了張德順的旁邊:“本將軍就在這裏,哪兒也不去。”
巴扎爾特微在深夜的時候,悄悄的爬上了自己家的牆頭。
晉國人向來都是住慣了帳篷的,只有像他們這種王公貴族纔會蓋上這麼幾間房子,表示自己在這裏紮了根。
只不過是相比起來這種房子巴扎爾特微覺得自己還是更喜歡住自由自在的帳篷。
至少不會在一個地方便就把自己給束縛住了,而是可以去任何的地方,只要自己能夠帶足東西,天南海北都不會束縛住自己的步伐。
巴扎爾特微十分的嚮往這樣的生活。
可是這樣的生活等到四月初六之後,便就會通通結束了吧。
巴扎爾特微也是差不多心裏有數,雖然說太子殿下對自己並沒有什麼意思,自己對太子殿下也亦是如此,但是這兩個家族之間的婚姻並不是他們兩個年輕人便就能夠做得了主的。
但是,這人總是有著自己的思想的,巴扎爾特微覺得自己不想要嫁給一個自己並不愛的男人,他不想要接受這樣的命運。
但是家族的榮耀跟這靖國的關聯也是息息相關的。
巴扎爾特微也是知道自己不可以太過於任性,只是給自己的父親留下了一封書信,說自己肯定會在成親之前回來。
巴扎爾特微也是能夠明白。,父親一直都是瞭解自己的自己只要說會在固定的時間回來,他就一定會把這件事情做得到。.
外頭的天,墨色微涼,一抹皎皎明月掛在墨色的天邊,在這廣袤的草原之上。,巴扎爾特微真的是看到了一片的光輝。
自己終於是出來了,雖然說並不徹底的自由,但是他至少能夠在這一片土地之上肆意奔跑了。
巴扎爾特微在出來之前給自己找了一個10分厚的面紗,還有十分寬鬆的衣裳,在衣裳之中塞了這麼一些稻草。
晉國計程車兵對於身懷有孕的婦人一向都是十分的尊敬的,所以也是不可能在明明知道一個婦人身懷有孕的情況之下,還強行的把這個婦人給冒犯了。
巴扎爾特微利用的便就是晉國計程車兵對於孕婦的這一種敬畏之情。
只要他們不搜自己的身,應該就不會發現自己的身份吧。
巴扎爾特微是這麼想的。
巴扎爾特微逃了出來之後最為明顯的念頭便就是要去找張德順問個清楚,問個明白。
她也是知道張德順當時也是跟自己說的算是清楚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甘心,他覺得自己平生第一次這樣的喜歡一個男人,為什麼這個男人還不願意接受他的情感?
這對於巴扎爾特微來說那可是10分的不公平的。
她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局,也不想要看到兩個人最後變成這種尷尬的關係。
其實說到底,他也是想要給自己心中一直胡疑的問題找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無非就是想讓自己死心罷了。
身上帶了一些銀錢,巴扎爾特微在天剛矇矇亮的時候,便就逃出了晉國的國都。
出了國都,認識他的人便就少了轉頭,巴扎爾特微又在馬販子那裏買了一匹橋上去品性不錯的駿馬,爽快地付了錢,也沒有繼續講價,巴扎爾特微轉身便就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巴扎爾特微想的是他要先去燕城找到那個男人。
若是自己的父親知道自己做了這樣的事情,想必肯定會十分的生氣的。
巴扎爾特微從小到大除了之前去了一次中原,說到底整個人也是十分的乖巧,從來沒有鼓勵過自己父親的意思。
就當這是最後一次吧,在自己出嫁之前,最後一次的任性也是能夠給自己心中一直狐疑的問題,找到一個答案。
晉國邊境的風沙掩蓋了馬蹄留下的痕跡,就好像是從來都沒有人來過一樣。
巴扎爾特微就像是那風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勉強了別人,但是他就是要做出與衆不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