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再遭暗殺
“舅舅!”夏侯釗看清來人,總算是舒了一口氣,本來就受了傷,全靠一股勁兒撐著,如今放下心來,頓時暈死了過去。
沈素年眼疾手快扶住了夏侯釗,那徐將軍氣惱不已,身後訓練有素的將士哪裏是這些官兵能比的,一下子就拿下了牢裡頭的官兵,徐將軍走上前去,不待那段金來分辨一二,便手起刀落,直接砍下了他的人頭。
“這人謀害皇子,想要謀反,將這人頭呈給陛下,並且將事情原本上奏。”徐將軍將人頭扔給了手下,冷聲命令道。
徐將軍的動作太快,沈素年都來不及阻止,那段金來的人頭都落地了,沈素年的話才說出口:“將軍,他幕後還有主謀的!”
“你這女娃娃,怎麼不早說!”徐將軍老臉一紅,“逼問這些爪牙也是一樣的,我讓人審審,你們先帶阿釗下去診治。”
“謝過將軍。”沈素年道了一聲謝,正要扶起夏侯釗出去,陸宸卻一言不發地走了進來,直接拎起了夏侯釗,放在了背上。
沈素年快步跟上他,陸宸低聲道:“你沒受傷吧?”
“我沒有受傷呢,你呢?”沈素年問道。
“我可是受了重傷!這老東西還怕我誑他,說我偷了他外甥的玉佩,非要跟我比試一場才肯相信我!”陸宸咬牙切齒道。
“哎哎哎,你這年輕人說啥呢,說話真不好聽,什麼老東西,跟那夏侯正一個德行!”徐將軍老臉又是一紅,吐槽道。
陸宸懶得再搭理他,急匆匆地將夏侯釗背到了外頭,隨行的有軍醫,當即給夏侯釗包紮了傷口,止血療傷。
一會後,夏侯釗才悠悠轉醒,他睜開眼,就對上了徐將軍焦急的眼神:“怎麼樣?阿釗,還好吧?那段金來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老子一刀就了結了他!”
夏侯釗掙扎著坐起來,牽扯了背後的傷口,痛得撕了一聲,沈素年急忙上前扶了他一把,沉聲道:“感覺如何?還能趕路嗎?”
“都這個樣子了,還趕什麼路,你難得來舅舅這裏一趟,肯定要在這裏多住一段時間的!讓舅舅好好盡一下地主之誼。”徐將軍坐到了床邊,“還有這個知府,我得稟報了陛下,讓陛下新派人過來傷上任,在此期間,你也可以管轄一下這裏。”
夏侯釗臉色有些蒼白,搖了搖頭道:“不行,我們此行回京,是有急事的。”
“什麼急事比你的性命還要緊,舅舅手下這麼多人,隨便你差遣,還辦不成一件事嗎?非要你親自去辦?”徐將軍不滿道。
“此事的確比我的性命更要緊,關乎著更多人的性命。”夏侯釗接過身旁僕人遞過來的熱水,喝了幾口,潤潤喉,將那道觀的案子和自己被宋長眠追殺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給了徐將軍聽。
“那狗東西果然不是什麼好人!整日戴著個面具,說話跟個閹人似的,陰陽怪氣,老夫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他竟然敢對你動手,真是瞎了他的狗眼了,老夫這就派一隊精銳先鋒兵去幹了他!”徐將軍啪的一聲拍在了桌面上,將桌面上的茶壺都震得抖了幾下,怒氣衝衝道。
“舅舅,切不可。”夏侯釗急忙說道,“這只是我們的猜測,目前還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而且現今國師在父皇那裏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父皇幾乎對他言聽計從,宋長眠又是國師的頭號爪牙,動了他,就是打了國師的臉面,你如今在洛城駐兵,父皇本來就頗有意見,我怕你惹禍上身。”
聽了夏侯釗的分析,徐將軍也靜默了一會,良久後才憋屈道:“那他刺殺你事情,難道就這麼算了?還有這段金來到底是不是受他指使都不好說——”
“可惜你已經殺了段金來了。”夏侯釗嘆氣道,“你勿憂心,此事如實稟報父皇便是,我們會繼續追查這案子的。”
“那我給你拔些人?這樣進京也能安全一點。”徐將軍又說道。
“不行,目標太大了,更加惹人注目,我們此行進城,都要偽裝一番才行,不然恐怕再遭暗殺。”夏侯釗搖頭拒絕了。
沈素年心裏也是這麼想的,聞言,對他露出了一個贊同的眼神。
徐將軍見夏侯釗態度堅決,也不再勸說,道:“既然這樣,那陪舅舅吃頓飯的時候總有吧?”
“自然是有的,還要多謝舅舅這番救命之恩。”夏侯釗微微一笑。
“你說這話舅舅就不高興了!咱們什麼關係,還說什麼謝不謝的!”徐將軍故作溫怒道。
“嘖嘖,說得比唱的還好聽,也不知道剛纔是說拖著時間,一直不來,要不然你這外甥能受傷嗎?”陸宸毫不留情地拆穿了這和諧的氣氛,睨了徐將軍一眼,佈滿道。
“哎,我這不是存疑嗎?存疑都不行嗎?你這小年輕,說話真不好聽!”徐將軍掃了陸宸一眼,雖然語氣埋汰,不過卻又忍不住道,“不過你這功夫啊,的確不錯,自從夏侯正那老東西受傷後,老夫在這大蕭,都難逢敵手了,什麼時候等你們查完案子,再來和老夫比試一場如何?”
陸宸一點都不給面子,白了他一眼:“我吃飽了沒事撐的嗎?我有那時間,給我未來媳婦兒研究研究菜式不好嗎?”
他目光滿懷愛意地看向了沈素年,夏侯釗臉上隱隱有些失落,倒是徐將軍一臉打擊地看著他道:“什麼!這是你媳婦?我還以為是我外甥媳婦呢!”
陸宸白了他一眼,警惕地擋在了沈素年的跟前:“你想得美!”
徐將軍:“.....”
沈素年:“.......”
沈素年覺得臉如火燒,十分的不好意思,輕輕推了推陸宸。
“這位姑娘啊,老夫跟你說,這個嫁人,不能光看臉皮的,還要考慮一些別的,例如家世啊,脾氣啊——”徐將軍忽然將目光轉向了沈素年臉上,苦口婆心地勸道。
“老東西,你還想撬我牆角?”陸宸瞪了他一眼。
“我這是勸這姑娘家棄暗投明,我看你剛纔進我的軍營,簡直如入無人之境,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徐將軍斬釘截鐵道,“我們家阿釗就不一樣了,從小就愛學習,做事穩妥,又體貼人。”
雖然他看準了自己的底細,但是在媳婦跟前,陸宸是打死也不會承認的。
“說到體貼,他肯定不及我,我會做菜,會變洗髮,會梳頭,會描眉,會洗衣裳,他會嗎?”陸宸得意洋洋地睨了徐將軍一眼,厚顏無恥道。
“這都是下人做的事!我們阿釗不喜要做!”徐將軍板着臉道。
“那我還會捏肩,會捶腿,會洗腳,會斟茶遞水,還會跪搓衣板。天大地大,娘子最大,他做得到嗎?”陸宸將厚顏進行到底。
“你——”徐將軍被堵住,夏侯釗卻覺得臉色滾燙,急忙拉了拉徐將軍的衣袖,道,“舅舅,別吵了,陸宸兄弟說得不錯,陸宸兄弟和沈捕快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做不到。”
“你這臭小子!一點用都沒有!”徐將軍恨鐵不成鋼地咬了咬牙,“不管你了,吃飯!”
飯桌上,陸宸和徐將軍又你來我忘地唇槍舌劍了一番,夏侯釗和沈素年面面相覷,卻又覺得尷尬非常,垂下了頭,不住地扒飯。
吃完飯,三人換了一輛軍用的馬車,往京都方向趕去。
天色漸暗,馬車在小道上飛馳。然而,就在離京都不遠的時候,突然不知道從哪裏飛射過來幾支冷箭。
陸宸在趕車,他五感敏銳,聽到風聲,急忙抄起旁邊的刀,橫刀斬斷了兩支飛箭。
“有人埋伏!”說時遲那時快,陸宸話音未落,又有幾支箭飛了過來,卻是對準了馬車的車廂。
陸宸來不及攔截,只能著急地大呼道:“素年,小心!”
然而,那箭射在車廂上,卻並沒有穿進去,反而是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這是軍用的馬車,不容易射透,陸宸兄弟你趕緊進來吧。”夏侯釗聲音沉著地說道。
陸宸拉長了韁繩,躲進了車廂裡頭,果然,接下來,竟有一陣密集的箭雨,幸得這車廂三面擋箭,前面的角度又不好射箭,陸宸擋在那裏,已經是卓卓有餘了。
不過那些刺客也不傻,見沒有傷到他們,在陸宸他們快要衝出埋伏圈的時候,竟然將箭射到了奔跑的馬身上。
射馬比射人可容易多了,幾箭下去,很快就扎中了馬,那馬吃痛,頓時仰天長嘶了一聲,那馬發瘋似的撒腿就跑,陸宸吃力地控著韁繩,已經無暇顧忌其它了。
但是馬失控了,並不是那麼容易控制,眼看著那馬就要往山崖上跑去,拉韁繩也已經無濟於事,陸宸當機立斷,抽出了自己的佩劍,飛身上去,手起刀落,一劍扎中了它的命脈。
一匹高大的馬頹然倒下,馬車頓時傾斜,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陸宸,你沒事吧?”沈素年聽到這聲響,下意識捉住了車頂,穩住身子,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