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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皇帝昏迷

    “宋大哥!宋大哥!”沈素年走近,看到他的慘狀,眼眶控制不住紅了起來,聲音哽咽道,“你要撐住,陸宸,快給他解毒,快啊。”

    宋長眠想要伸手拉住沈素年,可是遲疑了半分,終究還是沒有伸出去,

    他眼神漸漸渙散,聲音低微:“沒用的,赤焰蛇,不可解,替我——”

    暗紅色的獻血不斷從他嘴裏涌出來。

    “我知道,我會的,我會好好照顧嫂子的,會好好照顧她——”沈素年明白她的意思,眼淚大滴大滴落了下來。

    “我,我想,想老師了。”宋長眠眼神徹底放空,聲音漸漸低了下來,“可惜,我,我沒有,沒有帶到師孃釀的酒——可惜——”

    話畢,他終於還是無力地合上了雙眼。

    雙眼合上後,仍然擋不住暗紅的血液從眼裏流出來。

    “宋大哥!”沈素年悲拗地大喊了一聲,眼底恨意殺意翻騰,一把舉起了佩刀,用盡全身功力,就朝著衍清子砍去。

    衍清子被宋長眠一擊後,沒有緩過勁來,這會身邊也沒有人護著,被沈素年生生一刀砍過去,踉蹌避開了一下,可還是左肩捱了一刀。

    沈素年舉起刀,要再砍過去,然而,在衍清子流血不止的時候,洞穴中的地動忽然漸漸止住了。

    “是他體力不支了,無法再支撐陣法。”夏侯釗明白了過來,急忙招呼了御林軍,一把扣住了衍清子,將他緊緊綁了起來。

    “我要殺了他!”沈素年雙眼赤紅,咬著牙道。

    “沈捕快,他這樣罪大惡極,應該在天下人跟前伏誅,還沈大人一個清白,我相信,這也是宋大人的冤枉。”夏侯釗攥住了她的手腕,低聲勸道。

    沈素年目光頓在宋長眠的屍首上,整個人抖得厲害,眼淚不住地從眼眶中滾出來,最終,卻還是緩緩放下了那把刀。

    “來人,將這妖道扣押下去!押回刑部!”夏侯釗見狀,鬆了一口氣,招手讓身後的御林軍上前,將衍清子結結實實地綁了起來,那些道士沒有了陣法的掩飾,雖然武功可以,不過也不是御林軍的對手,統統被制服了。

    一行人,傷的傷,死的死,還面臨著大石頭堵住的困境。

    “密道在哪裏?”夏侯釗將劍抵上了衍清子的脖子上,質問道。

    衍清子乾脆閉上了眼睛養神,不搭理夏侯釗。

    “問他是沒有用的,不如我們自己找。”陸宸沉聲道。

    昭王冷哼了一聲:“帶著這麼多臭道士,真是耽誤時間,不如一刀殺了乾脆!”

    皇帝的臉色很是難看,但是現在沒有找到密道,他也不敢說話,只好哼哼了兩聲。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沈素年目光落在了陸宸的臉上,問道。

    “眼睛看不見,其他還可以。”陸宸如實回道。

    “把解藥交出來,不然我砍了你的手!”沈素年鏗的一聲抽出刀,抵在了衍清子的胳膊上。

    衍清子這才慢吞吞地睜開眼睛,冷笑了一聲:“此藥無解,你現在是失去視覺,慢慢的,就會失去聽覺,味覺,痛覺,還有說話的能力,哈哈哈,可惜了,活著,也像個行屍走肉一樣。”

    沈素年本來強行壓抑的怒火又被他激了起來,怒目而視,手上的刀指著衍清子,恨不得上前一刀將他的頭斬下來。

    “嘖嘖,你們六扇門真是人才輩出啊,想動用私刑嗎?”衍清子毫無懼意地嘲笑道。

    “解藥!”沈素年上前一步,直接掐住了衍清子的脖子,寒聲逼問道。

    衍清子被反綁了手腳,無力反抗,被沈素年掐得脖子發青,一會兒就神色青紫了。

    “你給朕住手!給朕住手!誰給你的膽子在朕跟前用私刑的!”皇帝忽然瞪了沈素年一眼,也從旁邊的侍衛手上抽出了一把劍,指向了沈素年。

    “父皇!”夏侯釗急眼了,擋在了沈素年跟前,低聲道,“父皇息怒!沈捕快她也是太過緊張了。”

    “素年,放下!”夏侯釗見皇帝不撒手,急忙轉頭勸沈素年。

    沈素年向來清冷淡靜,將自己的情緒控制得很好,但是今天,面對仇人,真的是氣瘋了。她雙眼赤紅,整個人都氣得顫抖。

    “素年,放下。”陸宸順著聲音走到了沈素年旁邊,低聲道,“我沒事的,你忘了,我百毒不侵的。”

    “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要在此折損了自己的聲譽。”陸宸又低聲說道,並且摸上了她的肩頭,輕輕將她發顫的雙手拽了回來。

    衍清子用一種睥睨終生的得瑟目光看著他們,嘴角帶笑,將沈素年看的更是怒意翻騰。

    “走,我們去找密道,你扶著我。”陸宸將沈素年拉到了懷裏,沉聲道。

    沈素年這纔將緊緊攥著的拳頭鬆開,扶著陸宸往裏頭走。

    陸宸看不見,但是耳力卻更敏銳了,雖說是沈素年扶著他,不過卻是他帶著沈素年往裏頭走,他聽到了一陣輕微的滴水聲,斷定密道就在裡面。

    一直走到洞穴的最深處,裡頭再也看不見路了,陸宸才頓住了腳步。

    “這裏什麼情形?”陸宸問道。

    “是牆壁,很黑。”沈素年一邊說著,一邊招呼去了火把過來,然後細細地再石壁上凝視。

    “有沒有比較注目的東西,是凸起的?牆壁平整嗎?”陸宸又低聲問道。

    沈素年沒有回話,仔仔細細地將牆壁看了一遍,道:“牆壁很平整,但是上面沒有凸起的東西。”

    陸宸走近了一步,在牆壁上面摸索了起來。

    “這裏肯定有機關,外面有水聲,肯定是出口,這牆壁平整的也不同尋常,跟別出的粗糲不一樣,是經過處理的,你再仔細找找,肯定有機關的。”陸宸淡靜道。

    “好,我找找。”沈素年拿著火把,在這面牆壁上仔仔細細地察看了一邊,終於在上面找到了一個模糊的圖形。

    “這上面,好像有一張符,跟那個陣法上的圖形一樣的。”沈素年說道。

    陸宸想起剛纔國師啟動陣法的時候,靈機一動的,道:“是衍清子的血。”

    沈素年秒懂,當即將衍清子押了過來,毫不猶豫地在他的手臂上劃了一道,然後將沾了血的劍放到了符上,劍尖滴下了鮮血,那符咒果然慢慢吸收了,然後變成了耀眼的金色。

    嘭的一聲,這牆壁緩緩移開了。

    一陣亮光照進了漆黑的洞穴中,夏侯釗下意識地擋了擋亮光,道:“成了,找到出口了!”

    皇帝一直緊繃的神經總算鬆了下來,然後兩眼一黑,竟然整個人往後跌了過去。

    “父皇!”

    “陛下!”

    “陛下!”

    一場兵荒馬亂中,眾人將皇帝送回了宮中,火急火燎地請來了太醫,而衍清子一行人,則被押進了天牢裡。

    太醫來了一拔又一撥,然而,皇帝還是昏迷不醒。

    “怎麼回事,這麼多的太醫,太醫院養著你們是做什麼的!不就是昏過去了,竟然查不出病症所在?”昭王和夏侯釗急得團團轉。

    “回王爺,回五殿下,陛下這些年,身子一直都是國師照料的,也沒有醫案在手,我們真的不知道陛下這是什麼症狀啊。”太醫令跪下說道。

    “來人,去府裡將劉大夫請來。”夏侯釗想到了劉月,急忙喚手下帶著他的令牌出宮。

    不一會兒,劉月就被帶過來了,她給皇帝檢查了一番,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道:“的確是怪病,暫時沒有記錄過這種脈象和症狀,還需要觀察。”

    “觀察個屁啊!這個昏君,死了算了,讓阿釗來當皇帝。”昭王惱怒地跺腳,心直口快道。

    夏侯釗聽罷,當即嚇得大驚失色,急忙捂住了昭王的嘴巴,低聲道:“皇叔,這樣的話可不能亂說!是要殺頭的!”

    昭王低咒了一聲,暴躁地在原地轉來轉去。

    “劉大夫,你給陸宸兄弟看看眼睛,他中毒了。”夏侯釗忽然想起了陸宸來,又急忙說道。

    陸宸和沈素年幫忙將衍清子一行人送到了天牢去,也都趕到了德清殿,此時正候在殿外。

    劉月一聽陸宸中毒,急忙趕了過去,將他的眼睛檢查了一遍,又把脈。

    “萬幸,毒性不深,可以解毒。”劉月驚歎道,“此毒名為失五感,毒性極強,一般人中毒後,基本就會毀壞視力和聽力了,陸宸大哥卻只有一點不適,實在是奇蹟。”

    劉月一邊說著,一邊用藥箱裏頭掏出藥丸,遞給了沈素年,讓她用溫水喝下,讓陸宸喝下了,然後又掏出了藥膏和紗布,抹在上面,綁在了陸宸的眼睛上。

    “兩天不要見光,兩日後取下,就可以恢復視力了。”劉月囑咐道。

    “謝謝你,劉大夫。”沈素年聽陸宸的毒可以解開,心裏頭的大石這纔鬆下了,她忽然想到了宋長眠,又問道,“我有一位嫂子,中了這種毒藥許久了,不知道還能不能解?”

    “要看運氣,不過即便不能全解,也可以恢復一點點。”劉月說道。

    “那太好了,還要勞煩你替我治治她。”沈素年想到宋長眠臨死前的吩咐,眼眶有些酸澀,哀求地看著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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