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洞穴地動
“既然國師都這樣說了,那朕就隨你們走一趟,若是你們冤枉了國師,哼!”皇帝冷聲說了一句,便站了起來。
有了皇帝的旨意,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啟程往水月村走去,還帶上了眾多御林軍。
沈素年和夏侯釗還有昭王是被扣押著的,她找機會走到了陸宸的身旁,低聲問道:“他答應得這麼爽快,會不會有詐。”
陸宸的神色倒是沒有他們這麼緊張,淡聲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有詐,眼下我們也沒有辦法了。”
一行人順著陸宸悄悄做的標記,很快就快馬加鞭找到了那個洞穴。
當時陸宸易容成祖婆婆的時候,就是被國師的手下帶到這個洞穴中的,還因此知道了裡面是他們煉丹的地方,被偷盜的屍體,也是在裡面。
那洞穴入口隱秘,外面是一塊巨大的赤色石頭,其實暗藏機關,陸宸耳聰目敏,在看到他們觸控一次之後,就已經將這個機關記住,他摸索了一刻凸起的石塊,在上面動作了一下,那大石頭便緩緩往上升起,露出了一個寬敞的洞口來。
一行人進入了洞穴中,紛紛露出了驚異的神色來。
原來這洞口看著平平無奇,裡頭卻是別有洞天的,一個很寬敞的洞穴,堪比住宅那般寬敞,裡頭立了無數的冰棺,還有火把照明,耀眼火光中,那些冰棺就顯得很是詭異了。
陸宸和昭王率先推開了上面的冰棺,只見裡頭躺著一具一具面無血色,慘白無比的屍體,但是這些屍體還都儲存完好,並沒有損傷。
“陛下!你看,這些屍體,應該就是水月村丟失的那些屍體!人證物證都在了,你還要袒護這個妖道嗎?”縱然是昭王這些喋血沙場,見慣了生死的人,看到此情此景,也忍不住覺得心裏發毛,指著衍清子怒喝道。
“王爺,這個地方,你從哪裏看得出來是我的?從頭到尾,都是這位小哥,將我們引進來的,機關也是他開啟的,你怎麼就能一口咬斷這地方是我的?我還說是你們偷盜了水月村的屍體嫁禍給我呢?”衍清子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意,不緊不慢地說道,絲毫沒有慌張的意思。
“我可以證明這個地方是你的。”一道冷沉的聲音,忽然響起,帶著一股壓抑的痛。
眾人抬眼看去,正是跟在國師身邊的宋長眠。
他站了出來,動作緩緩地將面上陰冷的銀白色面具摘了下來,露出了一張佈滿黑色陰影的臉。
眾人見了他的臉,都有些驚駭。
他走上前,跪在了地上。
“宋愛卿?”皇帝與國師過往甚密,自然能認出宋長眠是國師最得力的助手,所以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
“稟告陛下,我本名宋錦生,本是前大理寺卿沈言的弟子和助手,我恩師沈言,因為徹查昭王世子失蹤一案,以及三位皇子被毒害一案,被衍清子下黑手暗害。他銷燬證據,顛倒黑白,將罪名嫁禍給我恩師,害得我恩師被處死。其實三位皇子,皆是他所害,都是服用了他煉製的丹藥而死的!而昭王世子失蹤,也跟他有關!這個地方,就是他用來煉丹的地方,這些屍體,還有被偷盜的庫銀,以及各地人命,都是因為他需要取血煉丹!”宋長眠聲音冷沉,從懷中掏出了一疊用油布包裹著的證據,咬著牙道,“我恩師生前調查的卷宗和證據,我還一一儲存,望陛下能夠還我恩師一個清白!”
他將證據小心翼翼地遞給了皇帝,皇帝雙手有些微顫,翻開了那捲油布,裡頭的字跡已經模糊,不過仍然可以看的清楚,上面還儲存了當天皇子吃的丹藥參與成份,還有三位宮妃自盡前的遺言。
“你既然是宋錦生,為何現在纔來告狀?”皇帝看向了宋長眠臉上縱橫交錯的陰影,不解道。
“卑職有罪。”宋長眠微微勾了勾唇角,“衍清子當年給我服用了毒藥,還將我的家眷囚禁了起來,以此威脅我給他當成走狗,我一直隱忍蟄伏,總算等到了今天,此處的確是他的老巢,我底下的所有事手下都可以作證!他用毒藥控制人心,行喪盡天良之事,罪惡滔天,人人得而誅之!”宋長眠冷聲說道。
“卑職可以作證!”
“卑職亦可以作證!’
“卑職也可以作證!”本來跟在國師身後的那些黑衣下屬紛紛附和宋長眠,跪了下來,聲音堅定道。
“衍清子,你,你可知罪!”皇帝扭頭看向衍清子,聲音都有些微顫抖。
“果然,狗都是養不熟的,養了這麼久,還是別人的一條狗,可惜了。”衍清子目光落在了宋長眠的臉上,“爲了你那恩師,居然連妻子老父都不要了嗎?你妻子身上,可還種了我的毒。”
宋長眠整個人都抖了一抖,隨後自嘲地笑起來:“我和她苟且偷生這麼多年,也夠了,現在是時候,去向恩師謝罪了。”
“妖道!我兒子到底在哪裏!你將我兒子拐到了哪裏!”昭王忽然掙開了士兵的扣押,飛身上前,緊緊攥住了衍清子的肩膀,狠狠地瞪著他,眼底滿是滾燙的恨意。
“哈哈哈!你想知道你兒子在哪裏?本仙師告訴你,你永遠都找不到你兒子了!哈哈哈哈!”衍清子忽然大笑了起來。
“告訴我!我兒子到底在哪裏!”昭王一把掐住了衍清子的脖子,動作狠戾,咬牙切齒地質問道。
“王爺!小心!”就在此時,沈素年忽然發出一聲疾呼,陸宸比她動作更快,一個飛身上前,一腳朝著國師的耳側踢了過去,將昭王救了下來。
而那國師手中,拿著的,竟然是一條活生生的蛇。
這蛇生得怪異,紅色紅透,三角腦袋,吐出的信子,竟然有半截蛇身那麼長,見沒有咬到人嗖的一下,立得高高的,十分猙獰。
昭王雖然武功高強,但是對這種蛇蟲鼠蟻也覺得很是難纏,當下脊背也冒出了一絲寒意來。
“護駕!護駕!”昭王走到了皇帝身前,大聲喊道。
那些跟隨而來的御林軍,紛紛圍了過來,將手裏的武器對準了國師。
“陛下,你確定要殺了我嗎?殺了我,你續命的丹藥,誰給你煉啊?”衍清子有恃無恐地逗弄這手裏的毒蛇,聲音陰陽怪氣地說道。
皇帝臉上閃過了一絲掙扎,昭王看在眼裏,厲聲喊道:“夏侯淵!你是一國之帝,國有國法,你怎麼能爲了一己之私,縱容這個妖道!他手上沾上了無辜人的獻血,用這些人血和屍體,也不知道在醞釀什麼陰謀!況且,他害死皇子,逼死宮妃,嫁禍朝廷命官,已經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人人得而誅之!”
“那也要審查過後,才能定罪啊!這還沒有審問呢!”皇帝仍然是在意自己的性命,包庇道。
“卑職六扇門捕快,沈素年,乃是沈言之後,願意追查這個案子,還百姓和陛下一個真相。”沈素年上前一步,跪了下來,自動請纓道。
“沈言之後——沈言不是——”皇帝懵了一會,驚異道。
那衍清子盯著沈素年看了一會,這才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來,指著宋長眠道:“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還有漏網之魚呢,難怪呢,我就說鐵骨錚錚的宋錦生,怎麼會這般情意服了毒藥來求一條生路,原來是爲了你呢!好一招瞞天過海啊,我衍清子英明一世,竟然被你這小把戲騙過去了!這才惹來了今日的後患無窮啊!”
他這話,倒是令沈素年吃了一驚,她驚訝地看向了宋長眠,目光頓在了宋長眠佈滿陰影的臉上。
這是銷骨留下的痕跡,每毒發一次,身上的傷痕就會深一分,原來他竟然承受了快十年這樣的痛苦。
而他的初衷,只是爲了將她和母親送走。
沈素年心裏頭悶痛,重複道:“求陛下恩准卑職重查皇子被害一案,還家父一個清白!”
“求陛下恩准!”宋長眠和他的屬下,還有青石縣等人齊齊跪了下來,齊聲哀求道。
皇帝騎虎難下,居然還下意識地看了衍清子一眼,這才道:“此事,朕準了,先將衍清子押回刑部,詳細審問。”
“謝陛下恩准。”沈素年眼底浮起了一絲淚光,起身行禮。
然而,就在此時,衍清子卻不知道摸索到哪裏,外面的洞口忽然嘭的一聲,發出了很大一聲巨響,堵在洞口的巨石砸了下來,將洞口封住了。
“哈哈!今天進來的人,一個都別想出去了!”衍清子忽然哈哈大笑,咬破了手指頭,隨手寫了一張血符,然後用手掌運功,將張血符打在了某處的卦象中。
那卦象受了血符的催動,竟然砰砰砰地抖動起來,類似地動的感覺。
“是地動!當年就是這樣的地動!果然是你攪得鬼!”昭王恨得雙眼發紅,從旁邊計程車兵手裏抽出了一把劍,避開了抖落的沙石,猛地衝上前就要刺向了衍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