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錯。”

    “今天之後，若雪就會離開這個地方，來一場跨越大陸的旅行，在旅行中好好欣賞那些多彩的世界，尋找許許多多有趣的事情，能夠讓若雪愉悅的事情。”

    “嘛，不過若雪現在已經失去了被譽為特殊異能的、可以扭曲一切語言定義的能力，變成沒有能力的普通人了呢，所以你也可以理解成若雪因為害怕能力消失後遇到麻煩，所以灰溜溜地逃走了。”

    “嘻嘻。”

    說到這裏，厲若雪像是想到了自己夾著尾巴逃走的有趣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來。

    王多多卻沒覺得有哪裏好笑。

    不管有沒有特殊能力，厲若雪都是那個厲若雪，不會有任何改變。

    厲若雪只為追求愉悅，完全不會有恐懼或者害怕麻煩之類的情緒，某種意義上來說，說不定越是麻煩的事情厲若雪就越是感興趣呢。

    而且厲若雪在能力消失以後還主動選擇進入更加危險的東歐，又怎麼可能因為能力消失而心生畏懼呢？

    王多多非常清楚這一點。

    “雖然能力消失確實可能確實不如以往那樣便利啦，但是若雪的話，原本就是個騙子。”

    “而且東歐那樣更加混亂的地方，對於說謊這種程度的事情也還是可以容許的呢。骯髒的事情也好，美好的事情也好，也有既美好又殘酷的事情，也有善良的事情，包羅萬象，在那個精彩繽紛的地方。”

    “那樣的東歐，一定也能夠包容像若雪這樣的孩子。”

    “所以說，雖然若雪的異能在消失以後可能會徒增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但是，生存難度的增加對若雪而言也是一個非常愉快的課題，人生中還存在著許多可以繼續挑戰的事情呢，這不就證明有活著的意義了嗎？只要這麼一想就很令人愉悅。”

    厲若雪看著王多多，狡黠的笑了笑。

    “所以說，若雪的未來也不會改變，我要繼續做一些讓世界翻天覆地的事情。不論是什麼事情，只要想的話，就可以做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這麼說著，像是想象到了以後的有趣生活的樣子，名為厲若雪的少女忍不住再次笑了起來。

    不再是以往讓人捉摸不透的輕浮笑意，而是像孩子一樣的純真笑臉。

    王多多還是第一次看到厲若雪露出這樣的笑臉，有些發怔。

    這般愉悅的笑著，不再戴著名為輕浮的面具，厲若雪那貓一般的金色豎瞳也不再是以往帶著惡劣戲謔意味的眼神，而是如同寶石一般澄澈透明的純淨眼神，有些尖利的虎牙在這純真的笑容下也不再猙獰，竟然意外的有些可愛。

    莫名的，王多多相信少女此刻說的都是真的。

    這就是厲若雪所選擇的生活方式吧，以後的厲若雪也一定會就這麼生活下去，在那個在她看來繽紛多彩的東歐世界，爲了追求所謂的愉悅而活下去。

    也許還會做一些說謊、欺詐他人的惡劣事情，也許偶爾會因為一時的興趣幫助他人。不受所謂倫理規則的束縛，只是忠於自己的慾望，順從自己的心意，就這樣追求著屬於自己的愉悅，自由自在的活下去。

    這樣的厲若雪……

    王多多莫名的有些羨慕。

    “吶，王多多。”名為厲若雪的少女有些出神的看著王多多，語氣莫名，“最後的最後，我可以抱抱你嗎？”

    頭一次，這個邪氣的少女沒用“若雪”這種做作的自稱，使用了“我”這個稱呼。

    “……”

    王多多是想拒絕的，因為王多多完全看不出厲若雪想做什麼，而且認真說起來王多多和厲若雪只見過屈指可數的幾次而已，任由一個陌生人抱住自己的身體什麼的，王多多根本就做不到。

    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少女那雙蘊著莫名水光的雙眸，拒絕的話最終也沒能說出口。

    於是王多多保持了沉默，既沒承認也沒拒絕。

    看到王多多反應的厲若雪笑了起來，眼睛微微眯起，像是純粹的開心笑顏。

    名為厲若雪的少女用衣角擦了擦手，上前兩步，輕輕擁住了王多多。

    少女溫熱柔軟的身體貼在王多多身上，雙手環在王多多後背，王多多能夠感覺到後背少女雙手落下的位置，有些溼漉漉的，像是少女緊張地出了手汗。

    可隨即王多多就否定了這個猜測，緊張什麼的，厲若雪這樣的傢伙，根本不可能有這種情緒。

    就在這個時候，輕擁著王多多的厲若雪開口了，溼熱的吐息敲打著王多多的耳垂，少女的聲音變得有點奇怪：“王多多，你有喜歡的人嗎？”

    喜歡的人？呵呵。

    王多多根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有啊，有好多，呂冬、胡滄海，還有……”

    本來不想回答的，可不知道為什麼，身體不受大腦的控制，王多多老老實實地回答了這個無聊的問題。

    王多多有些氣惱，覺得今天的自己也和厲若雪一樣變得有點奇怪。

    “你認真地！？”聽到王多多的答案，厲若雪的身體僵了一瞬，有些驚愕。

    隨後，像是要確認什麼似的，厲若雪微微後仰，拉開與王多多的距離，看向王多多的眼睛。

    “哈哈！”在看到王多多那雙晶瑩的雙眸之後，厲若雪突然笑了起來，笑的前仰後合，這是驚愕的笑，意外的笑，喜悅的笑。

    大笑過後，厲若雪伸出雙手，捧住了王多多的臉蛋，像是打量著什麼罕見的珍寶一般，聲音帶著某些讓王多多不太舒服的意味：“王多多，原來你什麼都不懂呢。”

    王多多很不喜歡現在的厲若雪，他感覺厲若雪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懵懂無知的孩童。

    更讓王多多不舒服的是，雖然不知道厲若雪哪來的優越感，可王多多卻真的有些莫名的心虛。

    王多多突然有些後悔之前沒有拒絕厲若雪的要求了。

    不應該讓厲若雪抱住自己的。

    王多多決定推開厲若雪。

    可沒等王多多付諸行動，像是早就猜到了王多多的想法似的，厲若雪先一步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