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先是給趙燁霖把了脈，確定他沒有什麼異常，然後才又說道：“殿下將舌頭伸出來我看看。”

    趙燁霖突然感覺有些不自在，但還是照做了。

    依舊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殿下，除了昨天晚上，之前還有類似的情況發生嗎？”

    趙燁霖搖搖頭，“沒有，昨天晚上是第一次這樣。”

    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又問道：“你知道緣由？”

    “我還不能確定我的判斷，要等一會兒師父來了之後才能確診，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跟殿下之前中毒有干係。”

    “中毒？”

    “哦，就是殿下在獄中遇襲的那次。”

    趙燁霖突然有些尷尬，他兩次中毒，都被白霜遇到，尤其是第二次，還是那種“毒”。

    白霜沒注意到趙燁霖的神色，便繼續道：“殿下還記得嗎？上次圍獵的時候，我姐姐也是中毒，跟殿下的毒一樣。在我離開相府的前一天，她來找我，整個人就跟殿下一樣，和以往大不相同，所以我才判斷，你們的這些行為肯定跟那毒有關係。”

    趙燁霖皺眉，想了許久，然後纔開口道：“你說你不確定，那你又怎麼會有解藥？”

    倒不是說懷疑白霜，趙燁霖只是純粹的好奇罷了。

    “我手上有幾本醫書，我也是偶然在上面看到一種毒藥的症狀跟姐姐的那個差不多，便調變瞭解藥試試，沒想到居然誤打誤撞地將毒解了，不過始終不是同一種毒藥，所以我不太確定你們變化的原因是毒藥還是解藥。”

    趙燁霖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兩個人便又沉默了下來。

    白霜跟趙燁霖之間，好像並沒有太多的話題能交流，所以場面便經常是沉默著的，白霜也覺得有些尷尬，卻沒有辦法能打破這種尷尬。

    不過好在這種尷尬的場面並沒有持續多久，柴胡便來了。

    白霜急忙迎了過去，“師父！”

    柴胡笑了笑，“許久未見你了，是有什麼事情嗎，這麼急著讓殿下叫我出來？”

    柴胡沒有成親，一生無兒無女，跟白霜相處久了，便將白霜看做是自己的女兒，滿眼都是慈愛。

    不過白霜卻沒將她跟趙燁霖的那些事情告訴柴胡，這些事情，少一個人知道，風險便能少一分。

    白霜便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跟柴胡說了，又將自己的猜測通通告訴了他。

    柴胡本來笑著的眼，在聽白霜說話的過程中，慢慢地變得嚴肅起來，到最後的時候，還皺起了眉。

    “殿下現在可有什麼異常？”

    白霜搖了搖頭，“不曾，一切正常。”

    正常得就好像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是一場夢一樣。

    柴胡低頭，沉默了下來，白霜知道他在想，便沒有打擾他，只是在一旁安靜地等著，期間眼神沒有離開過柴胡。

    片刻之後，柴胡才抬頭看向白霜，搖了搖頭，“我並未見過這樣的表現，也聞所未聞。”

    白霜有些失望，看來這件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了，需要花費一些時間和精力了。

    趙燁霖走了過來，站到了白霜的身邊，“如果是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想象的話，藏書閣裡或許有書記載。”

    白霜看向趙燁霖，眼睛裏突然有了光。

    看著白霜的眼神，不知怎的，趙燁霖突然高興起來，白霜那突然亮起來的光，是因為他吧？

    他忍住想要上揚的嘴角，慢慢地說道：“藏書閣裡有很多書，包括一些民間的稀罕事，大多都有記載，去哪裏找找，或許能找到。”

    “那師父，這件事情就麻煩你去吧。”白霜想著，柴胡在宮中，這些事情交給他是最合適的。

    不過趙燁霖卻搖了搖頭，“不過藏書閣看守森嚴，不是任何人都能進去的，柴太醫雖然在宮中待了這麼多年，卻也是沒辦法進去的。”

    白霜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看向趙燁霖，“那殿下帶我進宮去吧！”

    趙燁霖張了張嘴，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柴胡卻先開口了。

    “不可！你雖與殿下有婚約，但是就這樣貿然進宮去，也是不符合禮儀規矩的，若是傳了出去，有損你跟殿下的名聲。”

    柴胡當然不可能同意，上次白霜跟著他進宮去，就在太醫院裏待著，都被安嬪叫了過去，誰知道這次去又會遇到什麼意外。

    白霜微微嘆氣，“師父，我當然不可能以自己的身份進去。”

    然後又看向趙燁霖，“殿下身邊還缺丫頭嗎？我手腳很麻利的！”

    趙燁霖看著白霜，突然就笑出了聲。

    白霜也跟著笑，她知道，趙燁霖這是答應了。

    柴胡在一旁連連嘆氣，卻也還是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