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沉默了一瞬，可她卻並沒有開口。

    系統雖然莫名消失了，但是她卻也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她穿梭於八荒世界只是在做任務這件事，除了她自己知道，她是怎麼也不能告訴別人的，雖然...墨如歌儼然已經察覺到了一些什麼。

    “那好，你不願說，我便不問你，但是...你能別對我這麼冷漠嗎？”

    墨如歌陡然將兩條長腿抬起，搭在了沙發前的茶几上，後背往沙發上一靠，做出了一個極其放鬆卻十分不雅地動作。

    “你...找個好姑娘忘了我吧。”

    半晌，明玉終於憋出了一句話，這話，像極了現實裡那些渣男女對著自己已經沒了感情地另一半說：找個好人嫁/娶了吧。

    墨如歌聽著直牙疼。

    他的胸口劇烈的起伏了幾下，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開口道：“我可以等你。”

    “不用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握著手機，明玉突然間有些不忍，但是她覺得眼下自己在忙著完成白夜這條線的任務，同墨如歌糾纏實在是沒什麼用處，相反還會傷害他。

    白夜成年以後她會再一次離開，如果現在同墨如歌在一起，那他勢必會經歷第二次失去。

    長痛不如短痛，何況，她剛剛答應白夜不交男朋友，小傢伙纖細又敏感，她怎麼能言而無信？

    再加上，她現在對墨如歌沒有半點感覺。

    “是誰？是...晚上同你一起吃飯的那個劉同學嗎。”

    墨如歌握著話筒的手抖了一下，聲音卻依舊一如方纔。

    “是，墨如歌，都過去兩年多了，我們都該開始新的生活了，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希望你也能找到自己喜歡的人，好了不說了，我掛了！”

    說完這話，她毫不猶豫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只是掛了電話後，她又覺得自己實在是渣的可怕。

    劉正對自己的心思她當然看得出來，不過她對劉正也只是普通同學之情，爲了讓墨如歌死心，她不得不拿劉正來抵擋一二，希望墨如歌聽了她的話後，能夠放下開始新的生活。

    雖然，她隱隱意識到墨如歌未必能輕易地放下。

    畢竟，已經過去了兩年多，他要放下，早放下了。

    聽筒裡傳來“嘟嘟嘟”的聲音，墨如歌靠在沙發上聽著那嘟嘟嘟聲響了好一會兒，都沒將手機離開耳朵。

    過了好久，他才重新起身坐正，墨色的瞳孔沒有焦距地望著前方，思緒不知飄向了何方。

    “呵...放下！”

    黑暗中，他輕笑一聲，語氣似哭似笑，帶著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語調。

    早已成爲了執念，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也只有那個沒心的女人，纔會用那般平靜地聲音說出如此殘忍的話語。

    她一句忘了，就抹殺了他們的所有。

    既然如此——

    想到這裏，他瞳孔聚焦，目光中帶著一絲說不出的森然。

    半晌，他重新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派人去請邙山那位大士，不...我親自去。”

    他不相信神鬼之事，可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卻讓他不由不相信，她的魂，可以俯在不同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