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這三個字彷彿是在告訴君子卿，又彷彿是在告訴她自己。

    她不能那麼自私。

    如果要走，她也要光明正大的走。

    良久的沉默。

    四周只有水流的聲音，百里清顏閉著眼睛，幾乎懷疑君子卿是不是已經氣憤離去了。

    足足半晌，君子卿終於開口，聲音中卻彷彿有些疲憊，他只答了一個字：“好。”

    好？百里清顏睜開眼睛望向他，卻只能看到一個坐在自己旁側的背影，加上夜色的濃稠，便是這個背影都有些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她不由有些心虛：“你……生氣了？我不是那個意思。”至少，不是拒絕的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那平淡的聲音終於有了一點波動，似乎有些顫抖。

    百里清顏不由一噎，幾乎不知該如何解釋，腦中只有一個想法，便是他真的生氣了。

    君子卿不給她思考的機會，索性一個翻身壓在了她的身上，手肘撐在她的腦袋兩側，二人面對著麵不過半寸的距離。

    溼熱的喘息撲在對方的臉上，帶了些**不清的味道。

    百里清顏緊緊盯著面前的人，幾乎挪不開眼，那雙墨黑的瞳孔在月光的掩映下有些微微閃著光，便如同這夜幕上僅存的幾顆星一般。

    “什麼意思？”那聲音低沉沙啞，撲面而來。

    什麼意思？

    百里清顏咂了咂嘴巴，這個問題……問的好。

    清冷的月光就這樣洋洋灑灑的攤在她的臉上，叫那張本就有些淡然的臉更淡了三分，“子卿，就這樣逃走，不是我要的。”

    君子卿的眸子驟然縮了一縮：“你想要什麼，我……”

    我給你。

    他硬生生將後半句又咽了下去。

    他給？他給的了什麼？

    是江山富貴？還是權勢滔天？又或者，是皇后之位？

    皇后……

    想到這裏，君子卿的心中彷彿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狠狠的刺了一下，疼的他幾乎渾身一抖，他猛地低下頭要去吻她，卻在那隱隱有些顫抖的雙唇前赫然停住了所有動作。

    世界彷彿靜止。

    唇與唇之間，不過一指的距離。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遠。

    君子卿心中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叫囂著，讓他吻下去，可清醒的理智又告訴他，他沒資格。

    吻下去，沒資格。

    身下的人呆呆的望著他，彷彿被他那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傻了一般。

    君子卿的心一點一點的又沉了下去。

    是的，他該理智，他該冷靜，他不能這麼做，不能強逼著她跟自己離開。

    如果這樣的生活是她想要的，那他……

    君子卿還沒有想完，只見眼前一片黑影劃過，一雙溫熱的手環便上了他的頸間。那柔軟溫熱的唇瓣徑直貼了上來，只一瞬間便叫他一向引以為傲的理智潰不成軍。

    腦中的千思萬緒瞬間被瓦解，方纔千方百計說服自己的理由此時都被這一吻拋到了九霄雲外。

    好吧，他臣服了。君子卿閉上眼睛，一隻大手覆上了她的後腦，強制她加深了這個吻。

    百里清顏‘唔了一聲，似乎是對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表示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