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的死狀和法醫於晉的死狀幾乎一模一樣。

    不用問我就知道兇手是誰了，可是這怎麼可能呢？昨天下午剛問了老顛，他還說那隻鬼並沒有跟著我——難道現在又追了來？

    腦中一片混亂，根本也沒聽老顛和九叔說了什麼，出了命案，不管怎樣肯定得先報警！

    我知道這事他們管不了，小聲提醒了九叔幾句，就和老顛閃了出去。

    老顛說：“它追來了！瞎婆子也算我們群里人，能讓她死得這麼慘，這東西不簡單啊！”

    其實我倒是覺得死對於她而已，是種解脫也說不定。

    事情越複雜，害死於晉、老劉，讓韓小玉變得“痴呆”，倒還有規律可尋，因為這幾個人都和快遞店的小樓有關，可李大娘大半輩子沒出過韓家莊，為什麼殺她呢！

    倆人再次來到韓寡婦家，老顛還想看看那兩棵樹，我仔細回憶了一下昨天的事，昨天聽我提到韓小玉時，韓寡婦雙眼裏明顯閃過一絲光芒，看得出很想對我說些什麼，看著還真著急。

    我分析韓寡婦之所以變得歇斯底里，是因為韓桂良，並非針對我，這一次只有我和老顛，事情會不會有轉機呢？

    韓寡婦的院門開著，破舊的三輪車就停在院子裡。

    說實話，一看到這個院子我心裏還是有些發怵，神經兮兮的老太太，柳樹下埋著死人，想想就是一個激靈。進門後喊了兩聲“韓大娘”，就看到老太太佝僂著身子走了出來。

    看到我依舊是連說帶比劃，咿咿呀呀的，我還是弄不明白她想表達什麼。

    看我還是沒明白，她有些著急，枯乾的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拉到北牆相框前。

    和昨天一樣，她指著牆上那張三人合照，咿咿呀呀比劃個不停。

    再次看向牆上的照片，我覺得這次看明白了照片：照片中的三人應該是韓寡婦的兒媳婦和孫子孫女，不出預料的話，此時三人都已命喪黃泉。

    她的舌頭一定是被人弄斷的，斷人舌頭，自然是不想讓她說話——難道她想告訴我，照片中的三人死得有問題？

    我絞盡腦汁，越想越覺得一團亂麻，視線一瞥，恰好看到東牆下有一張供桌，上面擺著祭品，中間是個香爐，插著白蠟燭和黃香，是個祭臺。

    很多農村老百姓家都擺著這樣的簡易供桌，所謂的祭拜求神，與其說為祈求什麼，倒不如說是給自己心理一個慰藉。

    老顛在院裏觀察兩棵柳樹，我正想喊他進來，就聽到韓桂良在大門外喊我倆。

    他這是怕我倆發現什麼？一個孤寡老婆婆，一個剛剛從外面回來半年不到的大學生，倆人之間怎麼會扯上關係呢？懷疑歸懷疑，還得趕緊出去看看他喊我幹啥。

    “哥們，顛大師，派出所的說找你們過去問幾句話。”

    一猜就知道九叔把前天晚上以及昨天上午的事情告訴的刑警，說起來前天晚上老顛和李大娘也算有過爭執，昨天上他還搶了李大娘的風頭，我想現在整個村子的人肯定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