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變禿了？”楊泉茫然地問道。

    凱布利點點頭。

    “禿了……禿了……”他反反覆覆地念叨著這兩個字。

    大概過了一分鐘。

    “哎，看來瞞不過去了，”他長嘆一口氣，“其實，我的妖族本體就是禿頂俠。竟然不小心被你看到了。”

    如此厚顏無恥的話從楊泉口中說出，即便是一直都保持著良好儀態的凱布利這個時候也忍不住吐槽道，“禿得這麼徹底，怎麼都會被人看到吧！”

    “我承認了……”

    “承認什麼？”凱布利還未從精神攻擊中緩過神來。

    楊泉指了指自己的頭頂，“我看來確實是妖族啊。禿頂俠。”

    “……”

    凱布利走到桌子邊，緩緩地吸氣吐氣，“既然如此，沒辦法了。”

    “娜緹雅維達拉，這小子交給你了。”

    一旁的侍從眼睛一亮，“謝了，凱布利。”

    他走到陽泉的身邊，從懷裏掏出一大把高分子碳纖維絲線，“你自己來，還是……”

    楊泉一腳將他踢飛，“不要問這種傻問題啊，老哥。”

    嗯？自己的力量好像有點不太對頭啊。

    那位“老哥”像是一顆被迪卡儂棒球棍擊出全壘打的棒球一般飛出去了老遠，打碎玻璃，掛在了窗戶上。

    還未失去意識的男人口中斷斷續續地喊道：“你們……你們……都給我上啊。”

    只過了大約五秒鐘，門被開啟，十幾個人衝了進來。他們在一小時前還是這個公司的忠實員工。

    還在震驚於自己的“傑作”的楊泉提了提眉毛，“只有你們幾個嗎?”

    剛好可以再試驗下自己的力量。

    如果他能看到下面這個場景，面色就不會這麼輕鬆了：銀河世貿大廈中的人流突然一致地向某個方向涌過去，八個電梯塞得滿滿當當，剩下的人則從消防通道衝上去。

    “頭部！”

    “腳！”

    “腰部！”

    “哇，小姐，你這個很壯觀啊！”

    楊泉感覺自己現在的手像是充滿了魔力一般，只要接觸到人的身體，對方就會“嗖嗖”地飛出去。

    十來個人，一人秒，總共只花了他十來秒左右，都已經被解決。

    凱布利悠閒地坐在他身後的椅子上，興致高昂地看著眼前的表演。

    楊泉雖然最後未現出妖族的本體，但是他突然大幅增強的身體素質還是引起了他的關注。

    他發現自己竟然再一次動搖了。

    凱布利發現，自己的問題只是從原來的“他真的是妖族嗎”轉換成了“他真的是人類嗎”。其中情緒的變化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現在沒有出手的原因很簡單，第一、他想再次確認一下；第二、即便是現在的楊泉，也無法在他面前堅持一秒鐘，早點晚點都是一樣。

    剛解決眼前敵人的楊泉看到更多的人朝自己衝過來，人群已經塞滿了走廊，還在持續不斷地增加中。

    “又來這一套，有完沒完啊！”

    憤怒像是汽油新增進了他的發動機——心臟之中，血液奔涌，這一瞬間的情緒似乎使他的力量又增加了幾分。

    微不可見的，凱布利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人潮從中間被一把“尖刀”剖開，一個個或飛出去或倒下。

    可能是因為楊泉還在意著敵人人類的外殼，他只是將他們擊傷，沒有下死手。

    倒下的人並不這麼想，紛紛爬過去拉扯住他的腿，想咬下去。

    這些人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但是也只是麻煩而已。

    力量上超過一定限額的差距已經遠遠不是數量可以彌補，就算再來一萬個人，也不過是給楊泉打沙包而已。

    “好了。”

    凱布利拍拍手，他已經看夠了眼前的鬧劇，而且自己等下還要參加一場晚宴……

    他從椅子上起身，慢慢地走到楊泉身後，好像是在好意提醒他東西掉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股龐大的大力從手掌上傳遞過來，這是超出楊泉想象的偉力，他不由得跪倒在地上。

    大理石的地板被他的膝蓋磕出了蛛網般的裂痕。

    楊泉使出全身力氣，想從地面站起來，但是那隻手紋絲不動。

    “雖然很遺憾，但是你沒透過我的面試啊。”

    凱布利從身後握住了他的腦袋，將他的頭抵在地面上。

    如同液壓機一樣無可阻擋的力量緩緩地施加。

    自己要死了嗎？就像一隻大點的螞蟻一樣被人用手指捏死。

    眼前地板的裂紋。頭骨碎裂的聲音。

    他的絕望似乎被這副身體感知到了，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