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還是想象不出來。”洛嫣搖著頭說道。

    “很正常啦，最開始我也想象不出來，或者說心中不願意想象吧，但是後來我仔細想了想，卻覺得那些話還真的是有些道理的你知道嗎？就像……你看吧，”張凜楓說著，開啟了自己的手機，隨手開啟了一個外賣軟體，指著上面各式各樣的餐品對洛嫣解釋道，“你看，黃燜雞米飯，大米是我們人類自己種的，雞肉的白羽雞也是我們人類自己飼養的，我們透過總結規律，就更適當的方法將它們養熟，變成食物，高效，簡單。”

    說完，張凜楓站起了身，手指漫無目的的指向自己周圍，“我們周圍的世界，我們”張凜楓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洛嫣，“在他們眼中也是同樣的東西啊，只要他們願意，花上一些積分，就可以變成男人、女人、窮人、富人甚至傳奇一樣的東西，過一個我們想都不敢想的人生，只要用正確的方式，就可以高效的得到對我們來說可能要追逐一輩子的東西，萬人的敬仰，傳世的芳名，美貌的肉體，高效，簡單。”

    張凜楓的這一番話讓洛嫣久久的都發不出聲音，臉色也早已經從最初的震撼，變成了略微的驚恐，同時她的身體也在微微發著抖，即便現在正值盛夏，X市的今夜不但不涼，反而帶著一股悶人的燥熱。

    “那我們……算什麼？”洛嫣喃喃著，不知道是在問張凜楓，還是在自問。

    “好啦，別那麼緊張，”張凜楓笑了笑，又喝了一口水，“我說了這只是激進派的觀點啦，事實上經過那麼多年的發展，超時空管理中心的激進派不多的，大部分都是中立派，溫和派也有不少。據超時空管理中心的上次百年普查，中心裏的激進派好像才佔了百分之十還不到吧，所以不用這麼擔心啦。”

    “可是，可是，”張凜楓的話對已經有些嚇到的洛嫣好像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洛嫣說話的時候依然在不自覺的顫抖，“可是他們如此強大，我們在他們面前不過就如同螻蟻一般，這不像極了神話嗎？在神話裡，神明的一怒，不都常常伴隨著凡人數不盡的痛哭和鮮血嗎？就像人們走路，會注意自己有沒有踩死幾隻螞蟻嗎？”

    “你很擔心對吧？”

    “這怎麼能不擔心呢？換成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擔心的吧，突然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可以隨意擺弄整個世界的存在，這種渺小感和絕望感……天吶，我就知道，這個世界哪有什麼童話呢？我早就該知道的……”洛嫣越說聲音越小，眼神黯淡下去。

    張凜楓看洛嫣這個樣子，有些無可奈何，說實話他還真沒想到這個女殺手竟然在這種問題上比他還敏感，看來今晚他還必須得解釋清楚，不然萬一受不了這樣的打擊這個丫頭想不開可就麻煩了。

    於是張凜楓清了清嗓子，換上了一本正經的官腔：“洛同志，你這思想覺悟可不行啊！”

    “啊？”洛嫣有些茫然的抬起了頭，呆呆的望著突然變了臉色的張凜楓。

    “牛鬼蛇神什麼玩意的，都是封建迷信的那一套，都是已經被推倒的東西啦，作為一名已經步入超時空範疇的先進鬥士，可不能有這樣落後的思想哦！”

    “啊？”洛嫣又啊了一聲，臉上的茫然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