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認真的？”洛嫣看上去根本不信。

    張凜楓很肯定的點了點頭，“可能剛纔沒跟你說清楚，我所在十三分部的主要職責就是售賣穿越，你懂嗎？你所謂的快樂，成就，幸福，都是可以生產的東西。”

    “這簡直不敢想象！”洛嫣沒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

    “是啊，可是未來不就該怎麼超出想象嗎？就像那些還在為吃飯而發愁的原始人一樣，他們怎麼能想象到現代人最為發愁的問題是不知道今晚吃什麼呢？”張凜楓同樣很是感慨，繼續說著，“事實上，像你我這樣出生在這個位麵的人，在超時空中心一些激進派的人眼中，甚至都不能被稱作人或者智慧生靈，那些激進派把咱們這樣的看做……動物一樣的東西，你懂吧？”

    “把我們看作動物，我們怎麼會是動物？”洛嫣看上去根本不信。

    “最開始的時候我也不信，直到我認真讀了一下他們在論壇上所發表的理論，”張凜楓仰起頭，將這些壓抑在他心中有一些時日的話一點一點從心底榨出來，“他們認為，我們這樣被現實塑造和壓榨的生物，根本就配不上智慧生物的名號，就像我們不把地球上其他生物當成可以平等交流的智慧生命一樣，他們也根本不把我們當做開化了的文明，對待我們的態度和咱們對待地球上生物的態度，沒太大區別。”

    “你的意思是，他們把我們當成貓狗？”洛嫣的聲音在顫抖，“可是，可是我們會思考！我們創造了偉大的文明！”

    “那只是最基礎的你懂嗎？就像貓狗也會結群，也有神經反射一樣，這些在他們眼中只是基本的不能再基本的東西。”

    “那對他們來說文明到底需要什麼？還有我們為什麼是被現實壓榨的？我們明明建立了文明的都市，美好的社會……”

    “因為咱們確實是被塑造的呀，洛嫣。”張凜楓將自己仰著的頭低了下來，還了洛嫣一個微笑，只是這個時候洛嫣是一點也笑不出來了，臉上滿是懷疑人生的震驚，“就比如說你，”張凜楓指了指洛嫣，“你從小是個孤兒，然後被訓練成了個殺手，你不覺得自己是被塑造的嗎？這一切是你自己選的嗎？你不過是被迫的接受了人生接受了命運，然後變成了……這樣的人，我們都是這樣。”

    “可是，可是”洛嫣結巴著，“世界不該是這樣嗎？”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了，洛嫣……對他們來說，不是的呀。他們可以追求真的自己，去嘗試自己想嘗試的事，真正的去探究自己是誰，然後變成自己應當變成的樣子。”

    張凜楓沒有管呆住的洛嫣，繼續說了下去，“不用像我們這樣，要爲了現實奔波，每天考慮最多的事，不是我們是誰，不是我們生命的意義，不是我們生來為何死又歸去何方。而是我們到底該怎樣，才能讓自己更舒服一點，更好的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看洛嫣還是沒說話，張凜楓嘆了一口氣，總結道：“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會說對他們來說，快樂會是最廉價的東西了吧？因為他們想要追逐那些的東西，很多都是在自找不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