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什麼？”掙扎著的張凜楓問出了這個問題，也不知道是在問伽椰子還是問他自己。

    “我不是說過了嗎，張凜楓，你就是張凜楓啊，很複雜，不是幾句可以講清楚的。”伽椰子回答道。

    “那麼就……講清楚吧……如果，我有時間聽完的話。”張凜楓又一次摔在地上，喘了一口氣說道。

    伽椰子聽完後靜靜看了張凜楓好一會，才點了點頭，說道：“也罷，就跟你說清楚吧，反正很快這個位麵就要被銷燬了，這一切也將會留在位麵覆滅之後的虛空之中，也許只有墨塵纔會有力量也有理由將這一切挖出來吧，可是那又會有什麼用呢？”

    “從哪開始說起呢……算了，就從剛剛吧，”伽椰子繼續說了下去，“說到了彩票，這不就是虛幻的東西嗎？畢竟對大多數人來說，他們這輩子也不可能有中獎的機會，卻要爲了這種虛幻的夢想不停的付出。”

    “這不……很公平嗎？”張凜楓問道。

    “公平？或許吧，如果真的是他們說的那樣的話，不過……在你們位麵裡有不賺錢甚至賠錢的彩票公司嗎？他們做的無非是利用這些心理為自己牟利罷了，懂嗎？就像……這座通天塔，和那座通天塔。”

    伽椰子說到這，仰起頭來，好像要把這座高大的塔都映照在眼中一樣，只是她並沒有成功，“給你機會，只不過是爲了合理的榨取你罷了，你還記得你剛來這裏時塔周圍殘留的石像嗎張凜楓？”

    “嗯。”張凜楓應了一聲，想起了那些形態各異的石象們，想起了他們猙獰怒吼卻無聲的表情。

    “他們就是帶著這些……夢想，”伽椰子強調了這兩個字一遍，“是的，夢想，”伽椰子又將這兩個字重複了一遍，“來到這裏的，哪一個不是懷著夢想的……像你這樣的有為之士？但是你知道等待他們的是什麼嗎？你知道嗎？”

    伽椰子自問自答道：“是真實啊，張凜楓，是真實啊！真實是什麼呢，是他們歷經千辛萬苦，用盡一切熱血和希望，最終發現……自己不過是被泡在營養液裡的大腦而已，等待他們的不會是凱旋和榮光，反而是一瞬間失去五感，終日只能緊閉在自己思維空洞中的恐怖後半生啊。”

    “你猜他們後悔了嗎？”伽椰子繼續問著，也繼續答著，“我還是告訴你吧，他們都後悔了，無一例外，痛哭流涕，你能想象嗎？夢想，夢想，夢想……”伽椰子一連重複了三遍，“誰還沒個夢想啊！可是張凜楓，你知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些敵人們，對，你我的敵人們就需要咱們有夢想。”

    “夢想，”伽椰子最後重複了一遍這個詞，“我們有的夢想，是他們希望我們有的夢想，因為只有這樣，我們纔會奮鬥……不停的奮鬥，然後讓他們榨取下去，他們才能獲取更多，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