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知道嗎，伽椰子小姐，”張凜楓繼續說了下去，放下了雙手，肩膀不住打著顫，“洛娜這個傻丫頭，從頭到尾跟我說了一些有的沒的，我是真的沒聽懂幾句，亂七八糟的，夾雜著無數的個人感受，聽上去就彷彿是小孩子異想天開的幻象，或者青春期精力無處發泄的自找煩惱罷了。”

    “可是，我……我他喵的……我他X的，”張凜楓捂住了自己胸口，罵出了髒話，神色扭曲，就彷彿心口有一塊烙鐵在燃燒刺痛他一樣，“為什麼覺得，自己連一顆大腦，都沒比過呢？”

    聽到張凜楓這麼說，伽椰子臉上更是陰沉了，想要說些什麼，剛開嘴卻又一次被張凜楓打斷了，張凜楓彷彿在這一刻也擁有了一種無聲的威勢，壓的她說不出話來。

    “你可能不是很瞭解我，我也就長話短說，我大概有著大多數正常人都有的那種人生，幹過蠢事，做錯過事，有過幾個朋友，就這麼亂七八糟的一團事，”張凜楓說著，眼睛被淚珠糊住了，再也睜不開，不得不抬起手擦著，卻越擦越多，越擦越多，“可是洛娜剛剛叫我神使大人，你說可笑不可笑啊……”

    “一個只剩一團大腦的……東西，叫我神使大人，叫我神使大人……她問我什麼是真實，什麼是真實……什麼是他X的真實！”張凜楓說著，擦著，大笑出了聲，“我哪知道他X的什麼是真實啊！我這生前半輩子就沒考慮過這麼扯淡的事！從來沒有！活著就已經很困難了，我他X的要什麼真實？”

    張凜楓說完，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下半跪在地上，但即便如此他還是繼續說了下去：“可是……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一天，我覺得我這輩子那些亂七八糟的雞湯都白看了你知道嗎？我多希望那個時候我能有機會和她解釋上幾句啊，哪怕安慰幾句也好……說幾句廢話填塞一下也好啊……可為什麼我沒能說出口呢，為什麼呢……”

    “或許……或許吧，”張凜楓繼續說著，眼淚在他頭下的地上積了一小攤，鼻涕已經把他的鼻腔和嗓子都有些黏住了，讓他的話變得含糊不清，可他還是繼續說了下去，“或許你們虛所追求的研究，真的是未來，是希望，是更高等的文明……可我不想這樣，不想讓世界這樣，至少……不想讓自己這樣。”

    “說真的，伽椰子小姐，”張凜楓抬起頭來，用已經被眼淚糊死的雙眼，隱約的找對了伽椰子現在所處的方位，說道，“你可以打我，讓我屈服，反正我這種爛人的尊嚴也不值幾個錢，你可以拿美味誘惑著我，反正照我這樣的節操也難免屈從，可是……”

    張凜楓深吸了一口氣，纔將之後的內容說了下去，“你不能阻止我有希望，你不能阻止我去想……這一切或許沒用，或許可笑，但你這麼做了，我和你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