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自責？”李日天看著自己面前咆哮的雷鳴問道。

    “不知道，因為良知？因為道德？我他孃的不知道！那你呢，那個時候你明明拿著雙節棍站在我面前，照那架勢明明一下子就可以把我幹掉，你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停下來，問那種白痴纔要問的問題？”

    “我……”李日天的話卡在了喉嚨裡。

    “看吧，就是這麼槽蛋的事，”雷鳴繼續說了下去，“道理我們都懂，可是心裏卻有一種說不清也道不明的垃圾東西扯著我們，刺痛著我們，阻撓著我們。所以那個時候我也才發現，咱們是一類人啊李日天。”

    “放心吧，宿主，”張凜楓打了個哈欠，對著李日天說道，“我是一定不會告訴面前這個傢伙，其實你只是突然發現自己有了系統，啊不，發現自己有的是一個真系統，所以意欲難平，覺得自己立於不敗之地了所以準備大裝特裝一把的。而且我十分能理解你的心情，畢竟人生嘛，不裝逼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你說是不是？”

    “咳咳，”張凜楓的話噎的李日天一口氣沒喘上來，讓一口口水卡在了喉嚨裡，劇烈的咳嗽著，臉都憋紅了。

    “你也想明白了，是不是？”看張凜楓如此“吃驚”的樣子，雷鳴臉上露出了一抹喜色，“我也是最近纔想明白這個問題的，可是李日天你必須知道的是，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啊。”

    說著，雷鳴走到了門邊，指了指門外，繼續說道：“看看外面那群倖存者吧，他們知道自責與悔恨嗎？他們理解信念與反思嗎？他們懂良知與堅持嗎？不，他們不懂，他們做完這些事之後只會沾沾自喜，滿足於剛剛獲得的肉體之慾中，他們和我們……甚至都不能算一個物種。”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在剛加入這裏之後我會帶著老李遊手好閒，因為我早都看透這一切了啊，你這個白痴還想著公平，你知不知道有多少次幾個倖存者想在你背後搞點小動作都是老子給你處理的？”

    “你說的是真話？”李日天驚愕的問道。

    “不然呢？”雷鳴皺了皺眉，“都到這個時候了你看看你這樣子，我還有什麼必要騙你？”

    “昂，是真話。”張凜楓打著哈欠，拖動著螢幕上小視窗的蜘蛛紙牌，答道：“實話機率百分之九十九，不是宿主，你把系統當測謊儀來用，不大好吧？”

    “那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為什麼要偷襲我？”得到了肯定回答的李日天質問道。

    “還不是你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前不久那個‘血幫’你記得不？人家都上門來警告你要咱們交‘保護費’了，結果被你義正言辭的趕了回去，要不是老子趕緊過去周旋，人家幾十號人早就衝進來把咱們給收拾了！就這樣你還天天活在幻想和熱血之中，再任你鬧下去老子命都要沒了！”

    說到這，雷鳴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老子容易麼我！本來就想在你身後坐個幕後黑手，將來出了什麼事也好跑路，結果你這麼不爭氣，真是……真是氣死老子了！”

    “說得好！”李日天還沒說話，張凜楓就猛地拍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