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我要見太子
她眯起雙眼,紅唇輕啟,十分惋惜的到了一句:
“你喜歡的不喜歡你,喜歡你的,偏偏是個不能夠當太子的。”
左靈溪的臉色瞬間變得青紫:“你再說一句?”
“再說三句也是這樣。”
左昭然獰笑,垂眸凝視著她:“與其你在這兒嘲笑本公主,倒不如你用用你的心思改改你這個嘴碎的臭毛病,或者你來討好討好本公主,本公主順水推舟賣你一個人情,勸我皇兄收了你。如何?”
眼前的女人瞳孔驟縮,怒極反笑:“不牢公主費心,我跟太子殿下青梅竹馬,是從小長大的情誼,我也算是太子殿下的半個妹妹,若是論其感情來,說不定太子殿下會比跟你更親近一些。”
“如何證明?”左昭然眯起眼。
左靈溪不甘示弱的道:“到時候我們兩個人的比賽我會請太子殿下來參加,我可以肯定,太子殿下投的一票,就是我。”
“哦?那要是我呢?”
左昭然手杵下顎:“你預備怎麼辦?”
“……如果是你,哪怕是你一票都得不到,我也算你贏。”
“不妥不妥。”
左昭然搖了搖頭:
“我要贏,要贏得光明正大,不過就是男人的一票罷了,你稀罕我還不稀罕,只不過,如果到時候太子把票給我了的話。”
左昭然眼中一抹金光乍現,忽然想打個幌子。
她站直了身體:“到時候你要答應本公主一個條件就好了。”
眼前的左靈溪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不過她自信滿滿,幾乎是一瞬間就答應了:“好,一言為定。”
左昭然微笑送別:“那你們就走吧,下回可別再視窗看人,怪膈應的。”
兩個人的臉色微變,左靈溪暗暗的瞪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左昭然一把關上了窗戶,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身後的溫軟有些歉意的道:“對不起,我不知道她們會在後麵路過,如果我知道的話我就不會——”
“今天太子來了嗎?”左昭然凌厲的截斷了她的話。
“來了,現在應該在他的房間裡。”
昭然眸色一沉:“我去找他。”
溫軟聞言,一把拉住了她:
“你去找太子,難道是要求太子殿下將他的票給你??”
昭然眸色微冷,慢慢的抽開了自己的手,神色慢慢變得冷漠:
“這種事情,我永遠都不會做。”
求男人對她好,讓男人在她面前有高高在上的成就感,一副自己欠她人情的樣子,那是最下等的功夫,她早就不屑於這麼做了。
縱然需要,也是要他心甘情願得把票交給她。
江若寒的房外,站了冷雪顏。
她有些不耐煩的站在樹下等待,看似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了。
左昭然冷眼瞧著,也跟著等了一會兒,不過多時,左靈溪笑盈盈的從房間裡面出來,途經池黎的時候,還跟人家打了個招呼,就跟著自己的好姐妹冷雪顏手挽著手離開了。
昭然等她們走了一陣子,快速跟上。
左靈溪顯然是帶著滿滿的自信從太子的房間裡面出來的:“你知道剛纔太子怎麼說嗎?”
冷雪顏的聲音聽起來有一些亢奮:“怎麼說的。”
“太子說,他不會偏袒任何人,他只會偏袒強的人,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會把那一票交給我嗎?”
左靈溪聲音中夾雜這笑意:
“我聽人說,那個公主好像是爲了這次的比賽特別的豁出去,白天晚上都在練習畫畫,結果我剛纔看到她的那個畫畫的水準,簡直就是要笑死我了,就那種貨色,也配當公主?”
頓了頓,她聲線微冷:“我當公主都要比她強上百倍,她簡直就是拉低了公主的下限,讓人覺得丟臉透了。”
冷雪顏附和道:“可不是嗎,就她的那個水平還好意思跟你比賽,隨便在青竹書院裏麵撈出來一個都要比她強上百倍,到時候你畫了畫之後,再在畫上面提一首詩,她一個目不識丁的公主,豈不是要輸到回家去哭?”
她話音剛落,左靈溪也忽然有了主意,二人對視一眼,忽而就笑開了來,彷彿現在就已經品嚐到了勝利的喜悅。
站在樹下的左昭然早就已經捏白了自己的手,她心中略作思量,忽然靈機一動,就有了主意。
她不想主動去找江若寒,這樣一來顯得掉價,而來又會讓那個男人覺得有可乘之機。
但,不代表她不主動找他,他就不會來找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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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皇宮御花園內,左靈溪坐在涼亭之中品茶賞畫,餘光時不時的瞟向遠處。
婢女溫軟立在一旁,神色有些不安的跟左昭然望著同一個方向,忽然眼睛一亮:
“公主殿下,太子和將軍來了!”
左昭然聞言,微微昂首,隨意的扯了扯自己緋紅色的衣裙,托腮品畫。
江若寒同戰擎剛從皇帝那裏出來,正準備走向東宮之時,忽然嗅到一陣香氣。
這味道熟悉得讓他心顫,江若寒扭頭看去。
戰擎見太子站住,順著他的目光一瞧,眼睛頓時亮了。
昭然髮絲一用一根綢緞慵懶的束著,此時此刻被風吹得微散,她的長髮並不像是尋常姑娘一般垂直,微卷,墨發與紅衫相稱,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忽然,她像是才注意到了余光中的人,抬眸,對上了他們的雙眼。
風恰到好處的吹揚了她的發,露出一張略施粉黛的臉,一雙眼像是琉璃一樣,緩緩漫出了一絲笑意。
宋阿孃常說,一個女人最能讓男人心動的,不是身材,不是臉蛋,而是眼神。
那種流露著欽佩,欣喜,熱切,卻又彷彿一切皆為幻覺的眼神。
讓他們覺得你需要他們,走近一看,又覺得你不可觸控。
如此勾著心魂,方得算是紅顏禍水。
昭然作揖:“皇兄。”
眼前的男人似乎是回了一下神,清了清嗓子:“你怎麼在這兒。”
江若寒表現得過於冷淡,像是刻意的壓抑著自己什麼,左昭然走上前,隨意的攏了自己的長髮,嫩白纖細的手腕就在兩個人眼前晃動:
“賞畫啊。”
她隨意一笑:“畢竟你們也知道,我跟左小姐打了賭,可你們也同時知道,我目不識丁,什麼都不懂,今天被她笑話自己畫的山水像是蘿蔔來著,就想著多看看畫,能提升一下自己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