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你坐不了多久了
帝王冷漠的看著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皇后娘娘。
他望著她臉上落下來的眼淚,諷刺的勾了勾嘴角:
“皇后怕是年紀大了,越來越不知道輕重。會聽信別人的胡話,甚至還在這麵多人的面前自降身份。”
皇后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慘白,委屈的搖著頭:“皇上……”
江慎不再看她:
“無需多言,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這般,是因為公主不討你們喜歡,可不是要幫朕。”
說話間,他犀利的眼睛看向恐懼的左靈溪:
“尤其是一個姐姐,明明在妹妹離開人世的時候萬般痛苦,卻又對著跟妹妹長得相似的人惡語相向。皇后確定她說的話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嗎?”
頓了頓,皇上冷笑:“這樣的女子,將來如何能夠擔當得起太子妃的重任?”
左靈溪如同遭到五雷轟頂臉色灰白,跌坐在了地上:
“皇上——”
左昭然果斷的截斷了左靈溪的話:
“父皇。”
江慎望向她。
左昭然低眸順眼,乖巧的說:
“既然皇后娘娘懷疑而成並非您親生骨肉,既然她們也有證據,說兒臣的大腿上會有一道疤痕,不如就看看吧?”
花言巧語,左昭然明顯的感覺到了涼亭那三個女人犀利的視線朝她射來。
江慎很不認同:“朕說你是公主,你就是公主,難不成路邊隨便一個人懷疑你的身份,你就要把你的胎記亮出來給他瞧瞧嗎?”
左昭然輕笑抬眸,坦然的對上了皇帝的雙眼:“今日一試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能夠說兒臣是假扮的了。
今日之事過後,若再有人胡言亂語,兒臣也定然不會求情。”
江慎眉心緊鎖,他心中是不願的,但他看左昭然如此坦然的模樣,他點了點頭:
“雖然如此傳朕旨意,將公主帶到鸞鳳殿檢查。”
左昭然眼中閃過一抹冷意,隨著眾人叩首。
鸞鳳殿內一片死寂。
左昭然被領著進了皇后娘娘的內殿,身後有左靈溪肖大娘跟著,以及皇上身邊的嬤嬤。
皇上和兩位娘娘則在正殿等候。
肖大娘渾身哆嗦著,被人壓在天地內跪下,左昭然慵懶地坐在椅子上,低頭問她:
“本公主倒是有一句話想要問問你,你說本公主大腿上有傷疤,那你可記得是哪隻大腿?”
肖大娘麵露不爽的瞟了她一眼,心中早已篤定,左昭然會成為這次事件的手下敗將:
“奴才不知道這傷疤在哪,但只知道是在大腿根附近,時間過長,奴才忘了,但絕對錯不了。”
“呵。”
左昭然不以為然的痴笑一聲:“好既然如此,那你就說,到底是什麼樣的疤痕。”
“那疤痕乃是惡犬撕咬所致。”她回答的理直氣壯。
左昭然笑容愈發冷了:
“你身為照顧她的肖大娘,怎能讓她被一頭惡犬撕咬?”
眼前的婆娘橫了她一眼,雖然禮數坐著,但樣子可並不謙卑甚至刁鑽:
“小孩子調皮,自己誤闖入了狗籠子有什麼的,就不是奴才故意將他扔進去的,她的命還是奴才進了狗籠子里舍身救出來的呢。”
左昭然手一抖,怒火勾著她的肺腑,讓她暗地裏死死攥緊了拳:
“你要知道,假如本公主的腿上沒有,你是死路一條,假如你願意說出是誰背後指使著你在這來指控本公主的話,本公主還可以饒你一條賤命,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肖大娘不以為然,甚至鄙夷的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理直氣壯的抬眸對著左昭然的雙眼:
“老奴有什麼可後悔的,半個身子進棺材了,只要是能夠為皇后娘娘做事,老奴絕不後悔。”
“好。”左昭然怒極反笑,站起身鬆了自己的衣衫:“檢查吧。”
皇上的嬤嬤上來,乾脆利落的脫了她的衣裳,蹲下身,看一下她的大腿,那上面正被層層紗布纏繞,甚至還有血絲滲出來。
一直在等著這一幕的左靈溪眼睛明亮,指著她大腿上的傷處:
“我就說她就是左昭然,你們還不信!!如果她身上什麼都沒有,為何要用紗布遮擋?”
她的聲音極大,甚至都傳到了正殿。
正殿等候的人,除了皇上,因為是男子不能入內,其餘人等也紛紛來了勁頭,推門而入。
見左靈溪趾高氣昂的指著左昭然:
“你是不是怕自己的事情敗露,早就把自己的傷痕給除掉了,就像是你除掉你自己手腕上的那道胎記一樣!”
左昭然眯著眼睛看著她:“你在胡說什麼?”
左靈溪嗤笑:
“我胡說?你可不要告訴我這些都是湊巧,湊巧公主能夠象徵身份的就是手腕上的胎記,而你的手腕偏偏被刺客割掉了一塊肉。”
“湊巧左昭然的大腿上有一道傷痕,而你卻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受了傷,不是你用肉刀割的又會是什麼?!”
左昭然眼中浮起嘲弄的笑,看上了站在門口的皇后以及皇貴妃。
兩個女人沒有左靈犀表現的很是激動,不過眼神中的冷意已經告訴了昭然,她們相信了她是做賊心虛才傷的自己的大腿。
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她本來就做賊心虛。
她笑了:
“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今天會有這麼一檔子事兒啊。”
左靈溪眯了眯眼睛:“你說你不知道誰又信呢?!現如今你可是公主,你的情報說不定比誰都靈通。”
左昭然聞言安靜的望著她不語,而他這個樣子在別人的眼中,就是心虛。
正殿裡的皇帝聽到裡面的聲音漸漸弱了,正想要派人進去檢視一番,皇貴妃就從裡面走了出來:
“皇上,臣妾真的看不懂了,公主明明說自己的清白,但脫下衣裳的時候,公主的大腿上竟然有傷痕。”
她黛眉緊促,伸出手輕柔的在皇上的胳膊上晃了晃:
“皇上快進去看看吧,裡面都已經亂成一團了,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呢!”
江慎劍眉擰緊,“先讓公主穿好衣服。”
偏殿內正針鋒相對支援,外頭傳來了旨意說皇上要進來。
左昭然穿上了衣服,只留下了大腿那處,坐在椅子上,腿上蓋了個毯子。
她清楚的聽到,在她蓋著毯子的那一瞬間,左靈溪咬牙切齒的道:
“待會皇上進來,你這公主的寶座,也就坐不了多久了。”
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