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番外:真的假的
江晚攥緊拳,竭力的讓自己的聲音看起來柔和無恙:
“那還真是可惜,皇上沒有得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可是皇上後宮佳麗三千,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呢,您不要胡思亂想了。”
“是啊,朕後宮佳麗三千,自然也不會想她,只是看到你,覺得有些像她。”
顧瀚海溫柔的望著她,眼角的細紋都是時間刻在他面板上的痕跡,儘管他蒼老了許多,但撩妹的技能就好像是刻在了他骨子裏一樣,忽然站起身靠近她:
“如果能夠彌補往日的遺憾就好了。”
草!這是要幹嘛!
她瞬間覺得自己心裏的血液上涌,就像是一把火一樣直接燒進了肺腑,讓她無法冷靜,直接冷了臉:
“皇上,奴婢雖然是宮中的人,但奴婢並不是您用來回憶故人的物品。”
她抬頭,看著皇帝,強忍著怒氣道:“奴婢很榮幸跟您的故人長得相似,但奴婢不想成為她人的替身,只是想安安靜靜的當一個奴才。”
“……”皇上愣了一下,表情有點尷尬:“朕的確是不能強人所難。”
他灰溜溜的坐了下去,似乎還在想著什麼,但她不在意了,只覺得反胃:“奴婢告退了。”
做禮之後轉身就走,忽然一個人急匆匆的衝入了房內:“皇上,不好了皇上!!”
壞訊息?江晚來了興頭,見那奴才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到皇上面前,萬般驚恐的道:“皇上,大事兒不好了,總管他,總管他歿了。”
“什麼?”
“奴才放纔去給宋總管送東西,發現總管竟然被人定在樹上,一把刀插進了喉嚨裡,死相悽慘……”
說到這裏,小太監不敢說下去了,連連磕頭:“請皇上吩咐該如何處置。”
宋如山這死的蹊蹺,是有人要幫她,還是他的仇人?
她有些好奇了:“在哪呢?”
“就……就在偏殿的後院裡……”
她立刻跑了過去,侍衛已經將這裏團團包圍了起來,路上的宮女太監驚恐萬狀,嘴裏都嘟囔著嚇人。
她尋著人群到了屍體處,果然死相可怖。
他瞪著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會死在這個人手裏一樣,似乎還沒有發出聲音,就被穿了喉管定在了樹上。
她走上前去,仔細的看著這把刀。
平平無奇,並沒有任何的裝飾,甚至沒有出處,是自制的彎刀。
殺人者手法利落,說不定是個殺手。
為什麼要殺了宋如山呢?
她從人群之中順手撈到了一個宋如山的徒弟:“你師父可曾跟別人結怨?”
“不曾。”小徒弟就像是嚇傻了一樣,臉色灰白,目光呆滯:
“師父跟誰都是笑呵呵的,從來不會結怨,再說了,這樣的手法,說不定是什麼大人,若是大人,師父更不可能得罪了。”
說的很有道理。
只是這宋如山上輩子可是活得好好的,是被她親手殺死的,不應該死在這個時候。
從一開始她爹孃的屍體被人搶奪之後就覺得怪怪的,為什麼會有人更改了呢?
明明無人搶屍體,宋如山也是死在她手裏的。
難道她死的時候,也有人跟她一起重生了?可是目前為止所見到的人,全部都沒有對她表現出惡意。
要麼,就是這個人跟她是站在她這麵的。
那會是誰呢?
“你在這兒杵著幹什麼?”
身後驟然響起了一道陰沉沉的男音,江晚嚇了一跳,猛然回頭,看到杜昆手提著燈籠,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光線從他的下巴打上去,形成了可怖的陰影,再配上他平靜的眼神著實讓她心裏有些毛毛的:“你怎麼在這兒。”
“殿下讓我跟蘇橋來找你,看你半天沒有回來,還以為你怎麼了呢。”
他若無其事的瞥了一眼宋如山的屍體,厭惡的皺了皺眉:“不至於被殺的這麼慘吧。”
“……不至於?”她疑惑:“不至於是什麼意思。”
“你過來我跟你說。”
江晚立刻跟上杜昆的腳步,沒一會兒,在遠處等候的蘇橋也走了上來,三人並肩而行,杜昆道:
“這貨被人殺死,是遲早的事兒,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快,也沒有想到……會這麼慘。”
“為什麼?剛纔我問了他的小徒弟,他師父並沒有得罪什麼人啊。”
“他說沒得罪就沒得罪嗎?”杜昆嗤之以鼻:“這宮裏面有多少個笑面虎你知道嗎?他也算是一個,他不是也欺負過你嗎?”
她聞言一怔,疑惑的看向杜昆:“你怎麼知道的?”
“皇上看上你了,咱們都知道,本來皇上好像是沒有強迫你的意思,但他似乎是爲了讓皇上高興,所以強迫你過來給皇上奉茶。”
杜昆不以為然的嗤笑一聲:“這貨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
“……真的假的?”這事兒她都不知道。
“不然你以為所有宮女都願意跟皇上接觸嗎?她們那是沒辦法,如果不同意,會遭受到什麼你知道嗎?”
說著,杜昆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涼意:“同意了,也要被靈昭儀處理掉,這宮裏頭,有這兩個貨色,都爛透了。現在都走了,倒也清淨。”
“……閉嘴。”蘇橋忍不住開了口:“你是不是找死啊,你要是找死別給咱們主子找死,什麼話都敢說是不是?”
“我說錯了嗎?”杜昆冷眼看過去,“阿沅是咱們三殿下的人,他宋如山才客客氣氣的能跟她說話,不強迫她,可她不也半推半就的到這裏來奉茶了嗎?我就不信,皇上沒有對她想做什麼。”
她乖巧的點了點頭:“的確皇上是有那個心了。不過被我拒絕了。”
“你看吧?這倆主僕一個樣,皇上不像什麼好人,他也不是。”
“……”蘇橋嘴角抽了抽,不想說話了。
杜昆復而看向她:“他死了,咱們也清淨了。”
他的眼神裡很有故事。
就好像是積怨已久,終於釋放開了心口的憤怒,杜昆一直都是一個很冷靜的人,難得的有不冷靜的樣子。
她垂眸看向他的鞋面,燈籠下,她看到了一些斑駁的痕跡。
這是血痕。
眸光微閃,她忽然站住了腳:“你的鞋子上有血跡。怎麼沒擦乾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