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番外:讓狗頂嗎
侍女謹慎的點了點頭:
“千真萬確啊娘娘,奴婢剛纔看得真真的,那丫頭的確是生得好看,怕不是宮裏麵的有些主子都比不過她。這宮裏麵一見到她都傳開了,都說白才人自己不得皇上寵愛,想要找個好看的幫幫忙呢!”
靈昭儀眼神陡然狠戾,銀叉猛地置入果身:“這白才人自己沒有能耐,反而想起來動歪腦筋了?”
靈昭儀搭著侍女的手站了起來:“既然宮裏麵來了一個大美人兒,那咱們就去會一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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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終於在重重華麗的房屋之中找到了白才人所在的住所。
望著眼前這十分寒酸的一棟閣樓,再回頭看了一眼這宮裏其餘的建築,不由得心生感嘆。
怪不得進宮這麼長時間還僅僅只是一個才人,這一看就是個不會爭寵的主兒啊。
引路小姑娘俏生生的喚了一句:“主兒,白小姐來了。”小丫頭說著推開陳舊的門,陽光落在宮內,映出漂浮在空中的灰塵。
正對著門的貴妃椅上,斜倚著一個病歪歪的美人。
聽到聲音,她緩緩抬頭,暗淡的眸子裡似乎是在這一刻迸出些許光芒:
“白沅?”白晚坐直了身體:“你就是白沅嗎?”
一邊說,一邊笑呵呵的衝着她招了招手:“你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伸出來的手十分的纖細,好像是輕輕一碰就能夠折斷一樣。
上一世白才人就在今年冬日的時候逝世了,聽說原因是因為重病難治,可看她這情形,似乎不是難治,而是根本沒人治。
她甚至……不敢確定,她能不能吃到飯。
“怎麼會這麼瘦呢?”江晚有些心疼,忍不住攥住她的手,就連她的手心也是冰冰涼的。
“還說呢。”白晚的侍女在一旁抱怨:
“主子本來在宮裏麵的日子就不好過,可你家還是一個勁兒的管她要錢哭窮,主子有點錢,就要折了一半過去,最近日子更是過得苦,連月錢都拿不到了,你們家裏還一個勁兒的管主子要!”
“別說了。”白晚皺了皺眉:“她並不知情。”
侍女嘟嘴:“是了,也就是不知情的人能夠送到這裏麵來,若是知情,只怕是巴不得自己躲到天邊去,再也沾不上半點關係。”
說著她看了眼天色,很是委屈:“奴婢去給主子熬藥了。”
小姑娘一走,白晚就溫和道:“你別理春桃,她就是那個性子,嘴快,心不壞。”
“我不在意。”江晚搖了搖頭,反而近距離看她更是覺得心疼:“您這麼會瘦成這樣子,宮裏麵,不是也有吃食的嗎?”
許是她表現得太擔心了,白晚的有一瞬間的怔愣,竟笑了。
“你不是白家的人。”她肯定的道:“你是江家的姑娘吧?”
江晚一怔,像是被燙到了般驟然收回了手。
她怎麼知道的?
“你不用緊張,我見過你母親,你長的很像她。”白晚仔細的端詳著她的眉眼,像是透過她的模樣,看到了另一個人,黯淡的眸子裡,閃爍著點點嚮往:
“出身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卻是個很硬氣的女人。況且……”
她歪頭衝她一笑,蒼白的臉頰竟有些俏皮:“我哥是不會有私生女的,所以他一給我留口信過來,我就猜到,你是江家的孩子,看到你,我就更確定了。”
近距離觀看白晚,就能發現她是那種很清淡的美人,哪怕現在未著粉黛身子孱弱,竟也有些許風韻。
杏眼小唇,膚白似雪,一笑起來,臉頰下有兩個淺淺的梨渦,身上透著一股很清淡的草藥味,嗅著,竟然有些許的安心。
“你放心,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我知道,你就像你母親一樣,一定是個很硬氣的姑娘。”
她說著,輕柔的拂過江晚鬢邊的碎髮:“只是跟在我身邊,會吃很多苦,你願意嗎?”
有如大姐姐一樣的溫柔與愛護感撲面而來,江晚莫名覺得有些鼻酸,一句願意剛想說出口,外面就傳來了一聲呵斥聲:
“端著藥碗在娘娘面前晃悠什麼?!晦不晦氣?!”
話音剛落,就聽到春桃誠惶誠恐的認錯聲:“奴婢該死!!奴婢不是有意衝撞昭儀的!!”
聽到這個聲音,白晚慌張的就要從椅子上站起來:“春桃?”
江晚一把按住了她:“讓我來。”
“……但是靈昭儀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江晚微微一笑,定定的看著她,語氣沉穩:“好不好相處都是奴才們的事兒,奴婢們解決不好的事兒,您再出來就行。”
說罷,她推門而出,余光中立刻感覺到了火辣辣的目光,還有,空氣中靈昭儀身上濃濃的香氣。
像是風格濃烈的花朵朝她伸除了帶刺的枝葉。
“奴婢參見靈昭儀。”
懷靈溪眯了眯眼,比起宮中纖纖楚腰的女子,眼前這姑娘算不得是纖瘦,但身材勻稱,個子似乎很是高挑,肌膚白嫩的像是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她心裏有些不快:
“本宮不過就一日未出來,宮裏麵就多了些個生面孔,還穿著三皇子宮裏頭的衣服?”
“回稟娘娘,奴婢來的時候被內務府的人認錯了,就送到了三皇子的宮中,放才纔回來,娘娘事情繁忙,奴婢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自然是不能入了您的清聽。”
“……”懷靈溪嘴角隱隱勾起,眼神卻愈發犀利:“嘴皮子倒還挺利索的。”
江晚皺了皺眉頭。
她對這個懷靈溪早有耳聞,生得美豔,但陰狠惡毒,是個野心勃勃而且眼神毒辣的人。
她殺過很多過人,有的甚至是因為看起來頗有姿色,喜歡將一切能夠跟她爭寵的人扼殺在搖籃裡。
眼下,懷靈溪就好像是用一種毒蛇打量獵物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掃了她好幾眼,嘴角忽而一挑:“你們主子呢?”
陰冷的語氣讓人聽著就頭皮發麻:“怎麼?這是裝聾作啞,不把本宮放在眼裏了?都不出來迎接一下?”
頓了頓,她冷厲的目光驟然落在了她的身上:“讓一條狗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