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你在嫉妒我媽
那雙乾淨的眸子對上他尖銳的譏諷,她卻不再以,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包茶葉,遞到了他的面前:
“送給公子。”
他並沒有打算收。
這種茶葉,連池黎都不喝。
身邊突然橫過來一直粗糙的手將她摟入懷中,左昭然猝不及防,被一個滿身酒臭味的客人摟入懷中,手中的茶葉啪的一下落到了地上。
“哎!”她皺眉看向身側人,臉上閃過一絲厭惡,勉強笑著推他:
“客人,奴家已經有主了,請您放開。”
"有主,有什麼主?"
對方拍了兩錠銀子放在櫃檯,“你跟我走。”
左昭然神色一頓,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那起碼先讓奴家送走客人吧。”
她蹲下身把茶葉包拍了拍,期待的朝他遞過去。
下一瞬,手中的茶葉包被那個壯漢奪走,瞬間撕成了兩半:
“給什麼茶葉,你以為你這些東西人家稀罕嗎?我家的狗都不喝!”
昭然眼裏的光瞬間黯淡了下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她知道,他不屑於收。
衝他禮貌一笑,昭然笑盈盈的轉過頭對著那個男人笑的溫柔:“走吧。”
江若寒眉心一皺,不知心裏怎麼想的,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說,你沒有客人是嗎?”
身前的女子愣了愣,回頭看向他,疑惑的皺起眉頭。
江若寒斜了一眼身側的池黎,池黎心領神會,將厚厚的一沓子銀票放在了櫃檯上。
“我包你。”
他扭頭對目瞪口呆的媽媽說:“從這裏麵拿出她的賣身契的價錢,她,我要了。”
說著,他抓她的手,她撲在他懷裏,震驚的抬眸看著他:“公子——”
"茶葉我就不收了,以後來你這兒喝。"
江若寒垂眸睨著她:“我不能帶你回家,我會在這裏給你買一間房。”
此話一落,身邊有的女子都笑出聲來。
買了一個女子,卻又不給她帶回家,某種意義上算是一件好事兒,起碼不用面對各種各樣的客人,可是某種也不算是好事兒。
那就是買主已然拿她當一個*女,而且這回她還是住在花樓,卻沒有人給她開月錢了。
因為她已經被人給買走了,只不過,家在這兒。
家在青樓裡的一間房,那還不如接客呢,起碼存在不是這麼尷尬。
昭然愣了愣,似乎是也有些嘲諷的笑了:
“都聽客人的。”
對於左昭然來說,被江若寒買了的日子並不好過。
她依然住在自己的那間房裏,只不過,已經不會有人給她開工錢了。
媽媽黑了她七成的工錢,讓她繼續住在這裏,雖然有了房間,卻沒有伙食錢。
在沒有江若寒來看她的日子裏,她沒有把握自己剩下的這些工錢能夠在別的地方安居樂業。
而且她沒有別的收入了。
在廚房管大哥買了兩個包子,大哥也算可憐她,贈送一碗粥,她坐在桌子那裏小口小口的喝著的時候,就被樓裡的姐妹給圍住了。
“喲,這青天白日我還以為是多了一個客人呢。”
春花是坊裡面有資質的老人,慣常喜歡欺負那些跟她不對路子的:
“沒想到是咱們前兩天被買走的昭然啊,這年頭還有這種滑稽事兒,好不容易找了個金主給人買走,結果脫離的不是這個苦海,反而一輩子住在這裏了。”
這句話膈應著她了,筷子放下,她沒說話。
春花的好姐妹秋月特別捧場的大笑兩聲:
“哎呦,該不會是等年老色衰成老太婆了,還要住在這間房子裡面吧?”
春花點了點頭:“說不定到時候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還得求媽媽給她一個擦地的活做呢!”
“這樣的話被恩客買走有什麼用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兩個人抱團大笑,左昭然淡淡的道:
“有一個人買,也從比日日被不一樣的人買好。”
春花秋月的笑聲戛然而止,春花怒氣衝衝的看向她:
“你說什麼?”
“我說,被一個人養著,總比被千萬個男人養著好一點。”
昭然站起身,微笑著說:“起碼也不用擔心沾染上什麼病,對吧?”
“你這話什麼意思?”
春花雙手抱壞,諷刺的看著她:
“你現在可了不得了,有了一個金主把你給**了就忘了本了?別忘了,你的金主可沒有把你給帶回家!從前花樓是你工作的地方但是現在花樓是你家,你就不嫌磕磣嗎?”
“能在花樓工作的女子,有幾個嫌磕磣的?”
昭然道:“況且我也沒有那麼不知滿足,也不拿金主當一輩子的事兒,人家救我脫離苦海,我有什麼不高興的呢?”
“脫離苦海怎麼不把你帶走啊?倒是在這兒吃包子?”
春花嗤笑:
“你就吹吧,昭然,你說你也是這裏麵的老人了,要不是憑著你這張臉,就憑這你對客人的態度,怎麼可能有人包你?”
“你是在嫉妒我嗎?”
昭然好奇的問:“我不然這麼慘,你為何不像是別人一樣在背後笑話笑話我也就罷了,為何反而還來故意刺激我?”
頓了頓,左昭然仰頭看著她道:
“你真的覺得你這些話能夠讓我生氣嗎?”
江若寒跨門的一瞬間,就看到了左昭然玩味的看著對面的女子,目光錯開,浮在臉上的笑容轉而變得真誠:
“公子。”
她三步做兩步走到他面前:“早飯吃過了嗎?”
江若寒搖頭,側目看向桌子,看著她寒酸的早餐劍眉攏起:
“你就吃這個?”
“尋常人家的百姓都是吃這個。”
昭然笑彎了眼:“承蒙公子,能讓奴家吃上口肉包子,從前奴家不過一顆雞蛋當早餐,生怕自己發胖。”
說話間,那些為難她的女子都憤憤的走了。
江若寒打量了一下左昭然的裝扮。
她穿著不合身的淺粉襦裙,因為年頭過久而發黃,袖口的地方甚至都磨破了。
“這是你的衣服?”他問。
左昭然垂眸瞧了一眼,尷尬的笑了:“我很久沒有做新裙子了。”
或者說,她們的新裙子很大部分都是恩客送的,或者生意好的媽媽願意給請人做。
可左昭然最近一年都不好好工作,媽媽根本不樂意管她,她穿的不過都是一些前輩不要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