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暗示誰呢
然而對方依然沒有表達對她接住她的歉意與謝意,騰地一下站直了身體:
“你這人怎麼總擋路?我在追小偷你知道不知道?”
他是有口音的,說起話來大聲又快速,昭然反映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是你先撞過來的。”
對方卻蠻不講理,哼了一聲:
“小爺不跟你一般見識,你們這國家風氣不好,光天化日都有人偷東西,呸!”
左昭然聞言,眉心一皺,說她國家風氣不好?
“祝安。”
一直站在她不遠處的祝安心領神會,飛身而去,不過片刻,就敢在氣喘吁吁的大發前頭,奪回了被搶走的錢包,順便將犯人給抓了回來,留給了稱重巡邏計程車兵。
“主子。”祝安將香囊雙手奉上。
昭然伸手接過,遞給姜瀾:
“喏。”
墨綠色的香囊被一張潔白乾淨的手掌託著,對方的手指修長勻稱,很好看。
剛纔氣勢很足的姜瀾一下子就沒了火氣,抬頭瞅了她一眼。
左昭然神色平靜的看著他,沒有半點惱怒之氣:
“拿著啊。”
少年有些彆扭的癟了癟嘴,伸手接過了她的香囊,趕忙開啟一看,裡面的玉佩安然無損。
他鬆了一口氣,不自然的掃了她一眼又快速的低下頭:“謝、謝謝。”
這聲謝謝說的是有多不情願啊。
這是哪裏來的嬌貴公子哥?
昭然覺得有些好笑:“初來乍到,既然人生地不熟的,就不要穿得這麼花俏,換一些樸素的衣服,貴重物品還是別放在明面上好。”
說罷,她轉身離去。
“哎!!”
身後的人忽然喚了她一句,昭然回眸,只見少年微微揚了揚下巴:
“我叫江瀾,江水的江,波瀾的瀾,你叫什麼?”
她眼波微轉,勾了下嘴角:
“江昭然,江水的江,昭然若揭的昭然。”
姜瀾聞言,手中的佩囊險些落地。
江昭然?
那、那不是當朝公主嗎?也就是他未來的媳婦?
怨不得她會從公主府裡面出來,原來她只是穿了男裝?
姜瀾心中五味雜陳,看著自己手中的佩囊,上面似乎還殘留著她身上的清香。
大發氣喘吁吁的走到他面前:“爺兒,玉佩壞了嗎?”
他沒回答,像是丟了魂一樣攥著佩囊:“大發……剛纔那個男人,就是安定公主。”
大發瞠目:“那個男人?”他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呢?那明明是個男人啊。”
“她不過是穿了男裝。”
姜瀾扭頭看著大發:“我覺得,這傢伙好像還行,我好像需要進宮一趟了。”
公主府——
左昭然提著大氅跨入門檻,祝安跟在她身後,很不理解的問:
“公主為何要對一個別國人說自己的名諱?”
“他不是說文昌國作風不好嗎?”昭然勾了勾嘴角:
“我自然要讓他知道我是誰,縱然有刁民擾亂在前,也有權貴幫忙在後啊。”
眼裏起了些光,助人為樂的心情還是挺好的,昭然說著,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結果,房間裡竟然正坐著一個男人,手中拿著她的睡前讀物,慵懶的抬眸朝她看來。
心裏咯噔一下,她瞬間就把門給關上了。
江若寒怎麼在這兒?
祝安還在旁邊疑惑的道:“怎麼了主子?”
府裡沒有人跟她說皇上來了,看來江若寒是暗訪。
左昭然機靈的說:
"你們先下去。"
確保身側無人,她瞬間開啟門又快速關上了。
明明屋子裏麵燃著地龍,卻明明有一種讓人手腳冰涼的陰森感覺。
她深呼吸一次,轉身,莞爾:
"呀,皇上來了,怎麼沒提前讓人知會皇妹一聲?倒顯得皇妹不尊重您。"
一月不見,江若寒瘦了。
他的身子看起來似乎是更健壯了,臉頰卻消瘦了不少,似乎是一點贅肉都沒有。
聽說,他如今成爲了皇帝,十分在意自己的身體情況,對於飲食,他只吃對自己好的,作息規律,嚴格監控,每日晨起還要練武。
這個皇帝似乎是比在當太子的時候更辛苦了。
甚至清心寡慾到,後宮已經有人給他送了六個妃嬪,他愣是連人家的鼻子眼睛都沒看過。
一個月他都在忙接手政務的事情,今日怎麼突然來了?
而且,還是別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對面的男人沉默的放下手中的書本,眼裏的陰沉比她剛纔看到他就像是見了鬼一樣關門更陰沉了些。
她看到自己似乎是並不高興。
他抬手,寬大袖子下白皙的手指上帶著翠綠的玉扳指,指著自己身邊的位置:
“過來。”
她沒出息的心抖了抖,心在猶豫去和不去之間,腳還是聽話的邁了過去。
她僵著身子坐在了他的身邊,一本睡前讀物就丟了過來:
“這是什麼?”
左昭然攥緊了書本:“這是……我的書。”
江若寒冷眸一掃,質問:“什麼書?”
“是我在路邊買的,叫《我與天神的閨房喜事》。”
越說,左昭然越覺得自己的臉發燙:“我聽下人說,這種書挺解壓的,我就買了一本。”
“第一章,在外面撿了一個俊美的男子。”
江若寒意味深長的道:“還真是挺解壓的。”
昭然皺眉,扭頭看著他:“你這是什麼口氣啊?我難道還不能有一點暢想了不成?好歹這裏麵的天神長得俊美,跟女主情投意合,也挺好的啊。”
說著她癟嘴:“這日子過得都已經夠苦了,看點甜文開心開心怎麼了?”
“甜?”江若寒睨著她:
“朕一點都不這麼認為,那個天神愚蠢的像個蠢貨,誤會女主個沒完,還拽得不行,就他,也配當男主?”
“……”昭然聞言,默默地瞟了他一眼,嘟囔道:“拽的不行的人這不也有一個?”
“你說什麼?”
江若寒拔高了聲音。
左昭然將書往自己身後一背:“我不覺得的這書有什麼問題。”
“……”看著身邊理直氣壯的人,江若寒臉上的冷意柔和了些許:
“若是真愛一個女人,是不會懷疑她的,哪怕她做了這天底下最壞的壞事兒,他也會一面想著你怎麼能這麼做,一面護著她。”
他冷哼一聲:
“這樣的傢伙,纔不配談什麼喜歡。”
昭然聞言,心裏顫了顫。
他這話是暗示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