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靈溪頓時眼睛一亮，彷彿就在說，你們看吧，這個人，就是殺人兇手。

    可是除了她，剩下人似乎都沒有太大的反應。

    帝王睇著昭然，神色高深：

    “為何？”

    “民女現在說什麼都無用，但是民女也有人證，就是民女的嬤嬤，讓她說，比民女更為可信。”

    江慎看了劉斯一眼。

    劉斯頓時心領神會：“宣她進來。”

    左昭然的嬤嬤進殿，屈膝下跪。

    江慎直接開口：“你同公主在案發現場做什麼？”

    嬤嬤是皇上指給左昭然的人，在皇上面前伺候二十多年，早就已經是老嬤嬤了，面對這種事情，她不包庇也不誣陷，只是如實招來：

    “奴婢見公主憂心忡忡，心情憂鬱，主動提出要帶公主在宮中散心，可誰知走到了一半，公主的耳墜丟了，但同時奴婢有要事去辦，沒有辦法幫公主找耳墜，便告訴公主，那邊偏殿的侍衛可以幫忙，奴婢就匆匆離開了。”

    嬤嬤說的都是事實。

    昭然故意說自己心裏憋悶，想要出門散心，讓嬤嬤主動提出散心出門，隨後暗示嬤嬤要去人少偏僻且靠近宮門的地方，然後又問了一嘴平常的外面送來的普通人通常都會放在哪裏。

    自然而然就把兩個人的軌跡引向了她要去的地方。

    當時嬤嬤也不知道那裏面有人證。

    左昭然不急不躁，聽嬤嬤一一將事情闡述清楚，餘光看向左靈溪。

    左靈溪的臉越聽越難看，等嬤嬤說完，她才忍著怒火道：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包庇左昭然，故意這麼說的。”

    “那你的意思是朕在包庇了？”

    高處之上，帝王冷聲低喝，讓左靈溪渾身一顫，無措的搖了搖頭：

    “臣女不是那個意思——”

    江慎不想聽她辯解：

    “杜嬤嬤是朕身邊伺候了二十多年的老人，她若是出錯，那朕也是錯的。”

    帝王冷眼一掃，就連左昭然都被這眼刀波及心尖兒發顫。

    她斜眼一看左靈溪，這女人已經臉色灰白了。

    “需要朕給你道歉嗎？”

    左靈溪神色慌張的搖了搖頭，身後的張氏看不下去前來護女：

    “皇上，小女年紀還小，說話不懂分寸，惹怒了皇上，還請皇上恕罪！只是，小女說的話並不無道理，並不是說嬤嬤是錯的，只怕是嬤嬤被有心之人利用……被人引誘著去了那裏，豈不是白白給了惡人可乘之機。”

    惡人左昭然一臉平靜的接受著張氏的暗諷。

    她都不需要說話，身邊的嬤嬤就已經沉了臉，先是被人誤會包庇，後被人說是利用，她畢恭畢敬的道：

    “夫人，奴婢分得清是非黑白，從頭到尾，都是奴婢主動建議，而並非公主利用。還請您慎言。”

    張氏臉色微變，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睛明亮：

    “可嬤嬤不知道當時偏門那裏有人證，公主卻是知曉的，為什麼她明明知道這件事情，卻還是要故意去那裏，並且引誘走了那裏的侍衛？！”

    此言一出，倒是提醒了在場人。

    帝王望向左昭然，皇后娘娘終於在此時扳回一局，勾唇輕問：

    “是啊，為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