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姐，並非好端端。”大太監說：“侍衛說，人送來的時候，臉色鐵青，神志也很不清醒。且，左家大小姐是知道的。”

    矛頭指向左靈溪。

    左靈溪在知道證人死的時候臉色就瞬間變得慘白，在這一瞬間更是表情也難看至極，尤其是當她身邊——

    左昭然一雙溼漉漉的大眼睛看向她：

    “人證神志不清醒，您都不趕緊給她送回家去修養，竟然還送到宮中無人守著？”

    她的模樣略帶譴責，一副慈悲的模樣：“沒想到左小姐慈悲為懷，竟然還能做出這種事情。”

    左靈溪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當，看著左昭然這表情，眼中熊熊烈火瞬間燃燒起來：

    “是你！！”

    左昭然渾身一顫，不知所以。

    怒火上頭的左靈溪咬牙切齒的看著無辜的她：“你殺了她，是不是？！”

    眼前的左昭然像是受驚的小貓，茫然的搖了搖頭，話都說不利索了，彷彿左靈溪在她眼中是魔鬼野獸：

    “你在說什麼？我殺了她？怎麼可能？”

    “你還在裝！！”

    左靈溪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手死死的捏著她紗布的位置，痛得左昭然渾身一顫，咬著牙不吭聲，倔強的看著她。

    “一定是你！你怕事情敗露，就殺人滅口！”

    左昭然紅著眼，特別委屈：

    “我沒有……”

    “你還在裝！！”左靈溪一巴掌就要扇過來、

    “放肆！！！”

    先是頭頂上的一聲怒喝，同時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左靈溪揮在空中的手，左靈溪目光一錯，只見滿臉凝重的戰擎抓著她的手，壓低的聲音充滿了怒意：

    “請小姐自重。”

    左靈溪瞳孔驟縮，她猛然反應過來自己都做了什麼，而反觀眼前的左昭然。

    她像是一條命剛從自己的手裏逃脫一樣，驚魂未定的看著她，手腕上的紗布滲著鮮紅的血、

    柔弱至極。

    左靈溪臉抽了抽，額角青筋暴起。

    竟然有人裝純情，裝到了她的頭上。

    這個人還不是別人，正是左昭然！？

    左昭然順著左靈溪怒火灼灼的目光，看著她因為憤怒起了薄顫的身子。

    瞧瞧，多可怕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她一樣。

    一個在人前溫柔善良的大小姐，此時此刻像是一頭吃人的怪獸。

    她眼裏起了諷刺的笑意，稍縱即逝。

    左靈溪卻沒有錯過她的笑：“你——”

    “啊！”

    左昭然扭頭，捂著自己的手：“好痛。”

    身側的戰擎連忙道：“皇上，公主的身上還有傷口，是被生生割掉了一大塊肉，方纔左小姐還那般重的捏著她的傷口，還請人包紮一下免得傷口加重，難以癒合。”

    疼的臉慘白的昭然感激的看了戰擎一眼，用只有兩個人的才能聽到的聲音：“多謝將軍心疼我。”

    戰擎頓時露出了柔軟的表情，本來就因為剛纔她被懷疑的時候沒有幫忙，眼下她道謝，他心裏更難受了。

    江慎宣來太醫，也算中場休息。

    左昭然坐在正殿，裝做自己痛的不能動。

    她當然要讓別人看上自己這血肉模糊的傷口，才能讓人家信她幾分。

    太醫輕柔的開啟了她的紗布。

    她手上的傷口很可怕，被左靈溪捏得變了形，甚至還能看到些許白骨。

    10.21

    她環顧四周，觀察她們的表情。

    皇帝在看到她的手的時候皺了皺眉頭，戰擎心疼的嘆了一口氣，左靈溪依然是一副惡狠狠的模樣，但見到這手腕上的傷，她畏懼的看了一樣上頭的人。

    痛，是真的痛。

    挖掉一塊肉，又被人死死捏著傷口的感覺，讓她頭皮發麻。

    但，不得不說，用一塊肉讓左靈溪吃癟。

    可真是太爽了。

    左昭然眼中閃過一抹快意。

    她早已不在乎自己如何被糟踐。

    她只要贏的是她，好的是她，就夠了。

    包紮完畢，左昭然規矩的重新跪拜，繼續審問。

    她身側的左靈溪已經冷靜了下來：“啟稟皇上，臣女帶了人證過來，此人也知道，結果在臨審問之時人證卻身亡，此事太過蹊蹺，臣女不得不懷疑，是否有人擔心自己事情敗露，將人證殺害。”

    左昭然幽幽的瞟了她一眼，淡定的將自己的胳膊收回在袖子裡頭：“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是兇手？我一直都待在宮殿裡頭，沒有出門。”

    “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沒出門？如果你翻了牆，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