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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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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碰不得佛像

    說完,他請著絲毫不想離開的左靈溪離開了現場。

    殿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地磚上還留有左靈溪端進來的湯碗,湯汁灑在地上,略微有些凝固了。

    昭然垂眸,看向平靜睨著她的江若寒。

    男人的眼中佈滿疏離與厭惡:“怎麼?把我身邊的人趕走,就想趁著孤最虛弱的時候殺了孤?”

    她一愣,隨意的扯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身邊:

    “我哪有那麼傻,現在殺了你,我不管怎麼洗都洗不清干係,還要陪著你送命,陰曹地府都躲不開你。”

    江若寒眸光微暗,凝著她不言。

    她伸手把他臉上的汗擦了:“現在我還欠你人情,等我人情還完了,再考慮怎麼把你殺了。”

    男人瞳孔驟縮,像是被她刺到了軟肋,猛然抓住她的手把她往他懷中一帶。

    左昭然猝不及防,險些壓在他的身上,堪堪穩住身子纔沒把自己的這坨大肉壓在這脆弱的太子身上。

    慌張之下,她對上了江若寒的眼睛。

    眼裏沒有熟悉的情慾,只有森冷的殺意與戒備,漸漸的圍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牆。

    他冰冷的手死死抓住她的手腕不鬆,近乎執著的同她說:

    “我說了,陰曹地府我也不會放過你。”

    昭然微愣,嫵媚的衝着他笑了:

    “你就這麼喜歡我?喜歡到,做鬼也要跟我纏綿一生一世?”

    江若寒似乎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眉眼間有一瞬的失神,然後執幼的抓住了她的手。

    他沒有說話,只是漸漸收攏了虎口,力氣很小,她很輕易的就可以掙脫了。

    但她抬眸看著他。

    江若寒深深的凝視著她,好像用盡了此時此刻所有的氣力,甚至還微微喘著氣。

    這個角度,像是一個明明什麼也攥不住也還要倔強說自己能夠抓住的孩子。

    她猶豫了片刻,放緩了力氣,佯裝自己被他抓的動彈不得。

    “我知道了。”

    她臉上帶著一絲詭異的壞笑,另一隻手開始在他的被子上摸索:“那太子如此歡迎我這個冒牌貨,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江若寒眯了眯眼,眉眼間劃過一絲警惕,左昭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枕頭抽開,另一隻手仔細摸索。

    她摸到了什麼東西。

    心裏一動,她起身在櫃子裡面翻找片刻,找到了一把剪子,毫不客氣的將金絲軟枕給剪開了。

    一枚金燦燦的東西從掉了進來。

    江若寒本來因為她的舉動臉上劃過一絲怒意,但看到枕頭裏麵的東西,他臉色微變。

    左昭然蹲下身剛想把東西拿起來,結果這東西燙的她手指頭一縮,先疼後麻,雞皮疙瘩瞬間就躥了起來。

    定睛一看,是一個精緻的金色香囊,上面還寫著看了頭疼的梵文。

    她眉心微皺,直覺這不是什麼好東西,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這是你的東西?”

    躺在床上的江若寒臉色好很多了,他起身下了床,將地上的香囊拿了起來。

    “嗯。”

    左昭然只感覺這東西金燦燦的晃人眼睛,讓她覺得體虛心跳極快:

    “我只是想要檢查一下有沒有人在你的被褥裡下了毒,那看來不是這個東西。”

    江若寒瞟了她一眼,冷聲道:“你在躲?”

    左昭然挑眉,下意識的就是否認:“沒有啊。”

    不過就是一個香囊罷了,她有什麼可躲的?

    “那你向後退什麼?”

    太子微微昂首,意味深長的看了她幾眼,又狐疑的看著手中的香囊:“你拿著。”

    她不要!

    左昭然第一反應就是搖頭,但她又覺得自己舉動太過怪異,大步走上前,一把將他手中的香囊攥在了手裡。

    死死的攥著,攥得骨節發白,證明給他看這東西跟自己沒有關係:

    “我不過是嫌這東西髒罷了,你還非得讓我拿著。”

    她眉心微皺:“這東西是什麼?”

    “是孤的母后親自去寺廟請大師開過光的佛像。”

    江若寒微微昂首,神色平靜。

    昭然聞言立刻嫌棄的把東西放到了桌子上,居高臨下的打量了一下他:

    “我看你好像是有精神多了,我先走了。”

    說罷,她不等江若寒說話直接轉身離開。

    臨到門口,撞上領著太醫回來的池黎,她微微測過身子,神色平常的繞開了他出了大門。

    手心上的刺痛像是被什麼東西灼燒,直到她跨出這個大門纔敢把自己的手從袖子裡面露出來。

    乾淨的手心裏,赫然有一個突兀的紅色疤痕,像是被烙鐵燙到了一般,隱約露出了佛像的邊緣輪廓。

    ——這東西是什麼?

    ——是孤母后親自去寺廟請大師開過光的佛像。

    左昭然的臉色慘白,明明生病的不是她,此時此刻卻要比江若寒的難看幾分。

    她不是重生了嗎?!

    為什麼她碰不得佛像?!

    手上的痛絲毫不得緩解,如同捏了一塊炭火,昭然緩緩攥緊拳,剛想離開,忽然就被人喚住:

    “昭然公主。”

    她眉眼間閃過一絲凝重,回首,池黎神情肅穆的朝著她看來:“昭然公主,太子殿下請您進去。”

    她知道江若寒為什麼會叫她。

    一定是因為她剛纔的所作所為看起來太過扎眼,所以江若寒讓她過去。

    她昂首,趁著池黎轉身至極,掏出自己的手帕隨意的在傷口處挽幾圈,堪堪擋住掌心裏面的烙印。

    重新邁入閣中,她眉眼間帶著一絲慎重,朝室內看去。

    太子已然冷靜的坐在主位,手腕懶洋洋的伸出去搭在桌子上,身側上了年紀的太醫拱手診斷,氣氛略微有些凝重。

    注意到左昭然跨門進來,江若寒緩緩抬眸,一雙冰冷的眸子對上她的雙眼。

    昭然昂首,面容平靜的任由他瞧著。

    片刻過後,太醫道:“太子不過是急火攻心,不妨事,微臣會給您開幾幅清熱解火的藥即可。”

    急火攻心?

    左昭然回想了一下江若寒的反應,他看起來可並不像是什麼急火攻心,活像是中了毒。

    池黎很顯然也不大相信這個診斷結果:“方纔太子看起來十分痛苦,原因僅僅只是急火攻心嗎?太醫您要不要再好好的看一看?”

    昭然看向太醫,太醫聽到池黎這句話一愣,面色有些為難的看向了江若寒,眉眼之間表達的感覺就是沒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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