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我會將你大卸八塊
昭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垂眸冷眼看去:
“急什麼?”
眼前的女子眸光微閃,也不知道到底是在避諱著什麼,擺明是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怎麼?太子殿下不歡迎你,難道還要我親口講這句話說給你聽嗎?公主要是有自知之明,就請離這裏遠一些。”
昭然聞言挑眉一笑,將她的手腕緩緩挪到了一邊:
“本公主從來就不是什麼有自知之明的人。”
左靈溪的臉色乍變,她直接跨門而入,忽然看到一個身影從床上跌落下來:
“聽不到孤說的話嗎?!你們還不快滾?”
左昭然一怔,愣愣的站在門口看著重重紗簾裡面倒地的江若寒。
他神色痛苦,嘴唇無血色,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吃力的撐著身子。
明明都已經沒有多大的力氣,也說不出多少話了,卻依然不知在耍些什麼脾氣,將準備攙扶他的池黎撥弄開:
“別碰我!”
左昭然眸光微沉,大步走過去,蹲在了他的面前:“江若寒。”
躺在地上的男人渾身一顫,沒有看她。
本來在江若寒身邊手足無措的池黎看到她,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樣發了怒:
“誰讓你進來的!?外面的人都是吃乾飯的嗎?你還不快點出去?你還嫌害我們主子還得不夠慘嗎?”
昭然沒說話。
她伸手摸了一下江若寒的額頭,冰涼冰涼的,臉上全部都是冷汗。
他的溫度有些嚇人,臉色也慘白,身子還在一個勁兒的發著抖。
孤傲的太子殿下何時有這種時候?這還能讓他在地上躺著?
瞪了池黎一眼,左昭然直接伸手想要給他扶起來,起碼別這麼難看的躺在床上,可誰知這男人好心當做驢肝肺,一手將她推開了。
左昭然摔了個屁股蹲兒,不敢置信的看著江若寒。
而男子也極為冷漠,終於給了她頭一個正式的眼神:
“滾。”
多一個字也不肯說。
左昭然嘴角抽了抽,身邊的池黎就也來了精神,不客氣的將左昭然給撈起來:
“聽到沒有,我主子讓你走,你還不趕緊走不要惹我主子不開心?”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估計他的心情?”
左昭然一把抽開自己的手:“這麼大個人就在地上趴著這麼長時間,你怎麼不把他給扶起來呢?”
她生氣的看著池黎。
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沒有計較。
今天早上的事情她也不要計較。
本來就是她錯在先她沒有什麼可說的,她已經盡她所能不給他們增添任何的麻煩,但是現在是這種耍脾氣的時候嗎?
池黎被她懟得啞口無言,憋半天道:“用不著你管。”
“我是不想管,可是你們家清冷孤傲的主子現在就躺在地上像條蟲子。”
左昭然坐在江若寒的身邊雙手抱壞,極為不屑的揚了揚下巴:“你敢違抗他的命令給他抱起來嗎?”
池黎一怔。
昭然追問:“敢嗎?”
他眉眼間閃過一絲退卻,身為奴才聽從主子的命令是最基本的,主子不讓他做,他自然不能做。
左昭然扭臉就看向憤憤不平的左靈溪:“你呢?你敢嗎?”
彼時左靈溪正攥著一方帕子努嘴酸著臉,聽到這句話,她的臉上閃過一絲動容,下意識的看向了江若寒,那抹動容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轉而以正言辭的看著左昭然:
“你這樣不符合規矩,公主殿下,請您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哪怕對方是您的哥哥也不行!”
左昭然聽了只想笑:
“就因為他是我哥,所以我一定要管他。”
她眉眼間的篤定不容置疑:“你要是有意見,你就把你的眼睛閉上,當做沒看見。”
左靈溪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看著她。
左昭然也不管她,直接低頭看著躺在地上的江若寒。
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就連神情也渙散了,是在死死咬著下唇才保持著一絲理智。
昭然忽然伸出手,挑起他的下顎。
這種充滿不尊敬的動作氣的身邊的池黎下一刻就要舉著刀朝她砍過來了,然而她絲毫不懼,偏了偏頭:
“皇兄,你要是願意讓我扶你,你就眨眨眼。”
江若寒皺起眉頭,神情帶有慍怒,左昭然完全無視他的神情,將他扶起來,抱在了懷裏。
池黎猶豫著終於下手幫了她一把,兩個人將江若寒放到了床上,可是一到床上,江若寒的臉色從慘白變成灰白,痛苦的蜷縮成了一團。
左昭然做了他如此反感的事情,他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緊緊閉著眼睛,隱忍著一聲不吭。
痛苦發抖的身子表明了此時此刻他有多煎熬。
怎麼就突然這樣了?
昭然疑惑地看向池黎:
“昨天我見到你主子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
池黎瞟了她一眼,不情願的回了一句:“不知道。”
她瞠目:
“不知道?你是不是昨天晚上一整天都在我的門外站著,拿我當小偷一樣看著我了?”
此言一出,躺在床上的江若寒猛然睜開眼睛,視線迅速鎖定池黎。
池黎臉色微變,心虛的瞟了一眼江若寒,十分沒有底氣的對著左昭然說:
“你不要亂說話,誰拿你當小偷一樣了?我只是早上偶然路過!”
左昭然沒有心情管他那些事情,餘光瞟了一眼躍躍欲試想要上前來的左靈溪,皺了皺眉頭。
“你把左小姐送回去。”
左靈溪第一反應就是拒絕,池黎也是:“為什麼?”
左昭然平靜的看了他半晌,瞟了一眼神色不悅的左靈溪,靈機一動,踮腳在池黎耳邊說道:
“左靈溪是你主子喜歡的女人,你主子當然不願意讓她看到自己這麼脆弱的樣子,這點道理你都不懂嗎?”
池黎臉色微變,如同看智障一樣的看著左昭然:“你說什麼?主子喜歡——”
他瞬間壓低了聲音,很不認同的搖了搖頭:“不可能。”
但他又估計著什麼,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去照做,只是臨走之時狠狠的警告她:
“如果你敢對我主子做什麼,我會將你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