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江暮琛,你怎麼在這兒
左昭然頓時有一種勾魂小鬼在等她的毛骨悚然的感覺:
“江暮琛?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來問問你給母后準備的東西準備的怎麼樣了。”
江暮琛上前,在燈籠下,昭然才一點點看清楚的他的裝扮。
豔紅似血的紅衣竟然穿在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的俗豔感,就是料子看起來有些不好。
她轉移話題:
“皇兄的這件衣服穿的很好看。”
“那是自然,這可是母后特意為我做的,我也是特意為你選的這個顏色。”
江暮琛微微笑,轉而環顧左右,確認四下無人,臉上帶著一抹殘忍的笑意:
“聽說皇后前兩天來打了你,我知道,她一定懷疑你把喬嬤嬤弄走了是不是?”
昭然聲音微冷:“清者自清。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恩?”身邊的男人好笑的朝她看過來:
“不會吧,你也算是在皇宮裏麵待了有一陣子了,竟然也相信清者自清的這種鬼話嗎?權利大過天,皇后要你三更死,怎肯留你到五更呢?”
昭然徹底冷下了臉:“你不過就是過來嘲笑我的吧?”
“當然不是。”
江暮琛微笑,眉眼間的神情漸漸變幻:“我是來給你送禮物的。”
昭然微怔。
江暮琛向她眨了下眼睛:“敢不敢跟我走?”
左昭然警惕更深:“皇兄確定不會耍花招吧,我這身邊的侍女可都看著呢,萬一我過會兒沒回來,他們轉眼就會告到父皇那去。”
江暮琛嗤笑一聲,彷彿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放心吧,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就算是對你做什麼,也不會這麼正大光明。”
這倒是實話,左昭然安撫了身邊的侍女,獨自一人跟上了江暮琛的步伐。
然而,越走越到偏僻無人的地方,她的步子就越來越慢:
“你還要把我領到哪去?”
“到了。”江暮琛轉過身:
“看。”
左昭然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看見微光之中,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太太被兩個侍衛抬了過來,身形消瘦了一些,憔悴了很多。
她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仔細一看。如同見了鬼:
“喬嬤嬤?”
昭然愕然的看向江暮琛,半點驚喜都不見:
“你是怎麼找到她的?在哪裏找到她的?!”
那群人就這麼輕易的把她給放出來了嗎?
可誰知眼前的男人挑起眉梢,神情古怪的摸了摸下巴:
“左昭然,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左昭然一怔,望著他的雙眼,腦中靈光一現:
“你——”
是面具男的那個手下?
“噓。”他不置可否,食指輕壓嘴角:“爲了讓這次順利進行,我特意喬裝打扮了一番,還有。”
他指著喬嬤嬤發牢騷:
“你知道弄這個老太太當真是花費了我們很多的時間,不過好處就是我們問出了很多有趣的東西,聽說皇后在正在找她,我待會兒會將她放到御花園的草坪裡,算是主子給你的謝禮,可別辜負了。”
昭然沒注意他的話,還在打量他的喬裝。
仔細看看他跟江暮琛不像,只是打眼兒一瞧難以分辨。
那麼喬嬤嬤呢,她可是皇后娘娘身邊的老人了,她的偽裝也是這般拙劣嗎?
“這是真人,還是你們找的替身?”
男人聳肩:“當然是真的了。”
“真的你們都敢用!?”左昭然不敢置信,吐槽:
“那你還不如現在就拿一刀捅了我的頭,免得待會兒我還要死在眾目睽睽之下。”
男人露出了諷刺的笑:
“你以為我們費了整整六天的功夫,給你拿過來的是一個殘次品嗎?”
左昭然翻了個白眼。
她就是這麼以為的。
反倒是這傢伙十分自信:
“放心,這天底下沒有什麼是攻不破的,就連有些爹孃還會出賣自己的孩子,更何況不過就是跟在她身邊的一個乳母。”
左昭然皺皺眉:“你確定她不是在將計就計?”
“當然。”
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相信我,今天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你現在應該想的是如何自然的發現她,在皇后的面前你立一大功,到時候你還得感謝我呢。”
左昭然眸光微冷:
“但願吧,我也沒有別的選擇。”
而就在此時,在所有人都注意不到的暗處,一人早已將這一幕納入眼底。
他劍眉擰緊,猶豫一瞬,閃身離去,不曾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快速的飛奔向了東宮。
東宮——
身著四爪蟒袍的江若寒立在窗邊,看著遠處熱鬧而騰起的煙花,臉色不大好看。
身後,池黎稟告:
“太子,屬下回來了,有要事稟告。”
江若寒隨手關了窗戶,走到內閣中,那裏正安放著一處牌匾,牌匾之上,正寫著他生母的名字。
她修長的手拿著蠟燭將香點燃,插在香爐裡:
“我母后的忌日每年都這般熱鬧,可真是要多虧了皇后。”
他轉過身,眉眼間殺意重重:
“找到喬嬤嬤了嗎?”
他的手下眉眼間閃過一絲顧慮:
“找到了,但是她現在就在宮中,而且在昭然公主的手裏。”
江若寒眯起鳳眸,只這一句話,就聽到了這裏麵的貓膩:
“誰幫了她。”
“……手下不知,他們那個頭子喬裝成四皇子的樣子混入宮中,親自去找了昭然公主,並且告訴昭然公主,這時他的主子送給她的禮物,只要她好好珍惜這次的機會,就會在皇后面前大出風頭。”
江若寒聞言挑起眉梢,雖是面無表情,卻莫名的讓人感覺到了一絲壓迫:
“主子?她有主子?”
“……是,而且據屬下觀察,此人並不簡單,他說已經將喬嬤嬤納為自己手下的人,想來一定是對喬嬤嬤嚴刑拷打,在宮中與昭然公主做內應。”
江若寒沒說話。
他左右踱步,忽然廣袖一揮,將桌子上擺放的貢品盡數揮落在地!!
剎那間,瓷盤碎裂的聲音將池黎包圍,他剛想勸一句太子息怒,領子驟然被提起,抬眸對上了江若寒陰冷的表情。
“你騙孤。”
池黎瞳孔皺縮,誠惶誠恐的道:
“屬下不敢,屬下說的句句是真!昭然公主看起來跟那個男人很熟的樣子,一定不是他們第一次合作了!
您忘了之前昭然公主明明身患劇毒,當天晚上沒有解藥必死無疑,為何第二天的好好的,您真的相信解藥是從皇后那裏偷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