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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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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想不想知道別人在背後說我

    左尚書自然無異議,但他有所顧忌的道:

    “只是微臣有些急事兒要同小女說,所以,請恕微臣不能領您——”

    “無妨,本公主自己看就好。”

    昭然笑笑:“尚書去忙吧。”

    她爹鬆了一口氣,告辭離開。

    昭然也從主位上下來,機靈的家奴道:

    “公主殿下,奴才領您參觀吧?”

    “不用了。”她微笑:“我自己走走就好。”

    言罷,她在家奴疑惑的目光中跨門而出,溫軟跟在她的身後:“這些家奴就不覺得奇怪嗎?你跟他們家的二小姐長得一樣。”

    昭然輕笑一聲,也不知道這算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這種站在前廳的奴才,是用不著去小院看我的。去小院的,都是最下等的人,遞個飯就走。”

    她說完這句話,感覺溫軟投來了異樣的目光,昭然轉頭:“怎麼了?”

    “沒什麼。”溫軟垂眸,抿了抿唇:“我一直以為,你在府中只是不受重視。”

    “豈止是不受重視那麼簡單啊。”

    昭然看著自己的小院的方向,緩緩攥緊了拳。

    他們那個時候,是想要她生不如死啊。

    昭然眉眼間透著些許鋒芒:“想不想知道他們在背後都說了我什麼?”

    溫軟一怔。

    兩個人悄無聲息的來到了主院,左靈溪居住的地方。

    後院無人看管,有一處紕漏,就是那道虛掩著的小門,這是從前昭然跟靈溪關係好的時候,左靈溪給她留的地方。

    昭然常常從她的破院子裡來找她。

    那個時候的左靈溪,總會在房內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你還有我啊,昭然,你要知道,縱然娘對你不好,爹對你不好,你的姐姐,是對你最好的人。”

    昭然回神,讓溫軟給她放風。

    她貼在牆根,聽到左靈溪有些失控的聲音:

    “我就是討厭左昭然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拿的什麼破燕窩,誰稀罕這些東西,她就是故意來刺激我的,讓我們看她搖身一變成了公主,我們卻不能拿她怎麼樣!”

    張氏氣急敗壞的道:“從一開始這丫頭出生的時候我就知道她不怎麼樣,我當時就說把她給掐死,你偏不聽,偏要留著她。”

    她爹立刻道:“我為什麼留她?還不是因為她身上流著她的孃的血,以為她孃的孃家人會找上門來?”

    昭然眸光微亮。

    孃家人?她還有家人?她還有姥姥?

    張氏的聲音在這一瞬間平靜了:

    “靈溪,你先出去,在外面等我。”

    昭然豎起耳朵,聽裡頭的動靜,許是左靈溪出去了,張氏的聲音一瞬間又恢復到了之前尖銳的樣子:

    “你還敢提她孃家人?那蹄子的娘不知道是什麼身份,說不定是被人遺棄的大小姐呢。”

    “哪有,你不是說了嗎?那女人看起來很有錢,穿金戴銀,衣料也是皇室所有,就是腦子不好使,什麼都不記得了。”

    “然後呢?”張氏冷笑:

    “要不是你貪戀人家的美色,碰了人家,讓那個傻子給你生了一個賤種,那傻子生了孩子就清醒了,你問又沒問出身份,怕她暴露你是強迫她的,就給人家殺了不是嗎?”

    “你!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不知道?”張氏獰笑:

    “你不殺了那個賤蹄子我也會親手殺了她的,她勾引你就是死路一條。你非得要把那個孩子留下來。”

    頓了頓,她道:

    “要不是我看左昭然姿色不錯,將來能夠輔佐我們靈溪,我何苦養她那麼久?現在可倒好了,那丫頭轉頭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不得了!只怕是你不殺了她,她就要殺了咱們了!”

    左昭然渾身都在發抖。

    她不敢置信的貼在牆底下,眉眼間滿是震驚。

    她曾經聽養她的姑媽說,她娘是水性楊花之人,空有一張漂亮的臉。

    她無數次的想,為什麼她娘長相不俗,為何會跟她爹如此相貌平平的男人在一起,還死心塌地的生了孩子。

    原來、原來——

    是他強迫她的!

    他讓娘懷了她,又殺了她娘滅口!

    娘不是心甘情願的!

    娘是被殺的!!

    她從小到大的一切,都是一場戲,什麼姑媽,都是假的!!

    左昭然呼吸急促,冰冷的手抓住了溫軟的,輕手輕腳的離開了院子,快速離開這裏。

    二人在往前廳去的路上,她臉色慘白慘白的,像是要逃離這個吃人的魔窟。

    眼看著快到正廳的時候,她突然頓住腳步,扭頭朝著自己院子的方向看去,凝視許久。

    身邊的溫軟不放心的問:“你還好嗎?你都聽到什麼了?手這麼冷,臉色這麼難看?”

    “不過是聽到了她們罵我的很難聽的話罷了。”

    昭然微微昂首,眼中狠戾閃過:

    “我好得不得了了。”

    她轉身,大步走向前廳,剛巧,左靈溪與左尚書從她對面而來,看到她站在外面,左靈溪顯得緊張又驚訝:

    “你去哪了?”

    她略帶責備的語氣讓昭然臉色一沉:“左小姐跟誰說話呢?”

    左靈溪微怔,立刻轉換了神色:“公主去哪了,怎麼沒有下人跟著呢?”

    “本公主不過是在後院走走透了口氣,無需那麼緊張。”

    昭然跨門而入,左靈溪隨後:

    “臣女不是緊張,只是覺得府上的人有些怠慢了。”

    “你們是第一次怠慢本公主嗎?”

    昭然落座冷笑:“本公主第一次來的時候,不還捱了打嗎?”

    說著她看向站在左靈溪身後的左尚書,眼裏殺意乍現:

    “對吧,左尚書。”

    這個看起來忠厚老實的男人上前:

    “第一次見到公主之時,的確是一場誤會,還請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當然不。”昭然笑容轉而變的譏諷:

    “本公主沒有忘了二小姐的救命之恩,既然來了,去給她上一柱香吧。”

    只見左尚書的臉色微變,立刻拱手道:

    “不勞煩公主,只因小女的牌匾還在製作中,所以還沒有立在祠堂。”

    昭然聞言,寬袖下的手攥緊了拳頭,心一痛,眯了眯眼:

    “左二小姐已經歿了將近一個月了,還沒有牌匾嗎?”

    這個噁心的混蛋!

    左尚書見她臉色不好,有些顧忌的低下頭,剛要開口,門外就傳來了熟悉的女音:

    “沒有呢,畢竟是被殺,到底也不乾淨,怕驚擾了老祖宗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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