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搬出了他們的房子，住在了離他們不遠處的老房子中，薛止之前買的床正好搬去了那邊給她用。

    日子就這樣日復一日地過著，薛止每天去哪裏河妖都跟著，他們一起去山上採藥捕獵、一起去種地，一起去集市，一起去給婆婆送東西照顧她......

    走到哪裏都是一起的。

    轉眼，兩年半過去了，三年之期已到。

    薛止覺得自己的身體比兩年前初見河妖時已經好了很多很多了。

    那時候的她，每天只從家裏走上山都會覺得累，現在上下好幾趟都不會累了。

    她去給婆婆送飯的時候婆婆一直欲言又止，薛止也明白她的意思，也知道她想問什麼，只能拍拍她的手讓她安心。

    河妖並沒有碰她，似乎也沒有要碰她的意思，他好像完美融入了凡人的世界，法術也不怎麼用了，就像完全忘了小河妖的事似的。

    薛止安靜地等了一個月，河妖依舊沒什麼反應。

    這天，她坐在屋子裏吃著河妖做的水煮魚抬頭道，“你來這裏已經三年了。”

    她胸前的水藍色項鍊閃了一下，露出了微弱的光。

    河妖安靜地坐在她對面，吃飯的動作好像頓了一下，他握著筷子的手修長而白皙，似乎比剛上岸的時候更白了，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見，指尖近乎透明。

    他低著頭，聲音很輕，“嗯。”

    薛止:“......那小河妖的事，你忘了嗎？”

    其實問這種問題，她也有些難為情，可又不能不問，不然心裏沒底。

    河妖垂著眼睛，聲音平靜，“小河妖，不要也行。”

    薛止差點扔了手上的筷子，不要也行？

    她低頭想了想，好感度好像已經有九十多了，這是非常愛她的水平了。

    因為要小河妖她可能會死，所以他不打算要了嗎？

    “不要可以嗎？”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問道。

    婆婆說，以前的河妖上岸就是爲了小河妖，他最開始上岸也是爲了小河妖。

    如果不要的話......

    “可以。”他抬起頭，“不要小河妖，就我們兩個人一起過，不可以嗎？”

    薛止看著那雙漂亮清澈的眼睛，“......可以。”

    當然可以啊。

    不用生小孩也不用死，現在飯也是他做，她想吃什麼肉什麼菜和花花說就好了，她每天喫喫喝喝做個鹹魚就行了，有什麼不可以的，當然可以啊。

    太可以了。

    “嗯。”河妖笑了一下，臉色好像有些白，他給她夾了肉，“你吃這個，這個很辣，我放了很多辣椒。”

    薛止低頭吃了那塊肉，很辣，很好吃。

    明明這樣很好，但不知道為什麼，薛止總覺得心中不安，好像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

    她再次抬起頭，“不要小河妖真的可以嗎，你不會有事嗎？那水裏怎麼辦？”

    “水裏還有別的河妖嗎？”她認認真真問。

    “......沒事，水裏有神像啊。”他抬起眼睛笑了一下，又給她夾菜，“你多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