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裏竟然有一瞬間的閃爍，只是快到來不及看清。可是她不敢，她每次一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就害怕自己忍不住去擁抱他。

    她害怕，她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更害怕，自此他以為自己收到牽連。

    於是爲了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在看不見的地方捏了自己一把，然後她深呼一口氣，站起來福身道：“謝皇上。傾傾身子疲乏，不送了。”

    她真的不能再看他了，思念心之人的痛苦，她很清楚，也知道如果每日都看見他，她真的會徹底忍不住的。

    她知道她不能，所以她只能表現的無比冷漠。

    畢竟，對他表現出不喜歡他的樣子，那種冷漠的樣子，她不是早就已經習慣了嗎？

    “這麼急著趕朕走？”龍旬羽忽然抱住她，雙臂緊緊箍住了她的身子，好像這樣她就不會逃離，就能永遠待在他身邊。

    他沒有生氣，他也知道他對她生了這麼對次，這個不愛他的女人，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的聲音很好聽，低低地從她耳邊傳來：“你瞧，我許你一個如意郎君，你總該還我點什麼才能兩清。”

    沒有人看見他眼底帶著的憂傷，臉上掛著的笑容比生氣還要陰鬱。

    不知為何她默默地紅了眼睛，努力眨回眼淚，笑容溫婉：“皇上說。”

    環過她腰的手臂又緊了一些，漂亮的眉眼越發彎了彎：“那我若想和你一起浪跡天涯，只做一對最平凡的鄉野夫妻，沒有這錦繡天下，榮華富貴，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你可答應？”

    他眼底裏突然閃出光芒，伴隨著期待，他是期待她說願意的。可是，他也知道她不可能會說願意的。

    她愕然怔住的剎那，他卻朗聲笑了起來，笑聲帶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惆悵：“沒什麼，我說笑的……那你再叫一次‘阿羽’，最後一次。”

    早就已經知道了事情，其實再次問出來還是會心痛，甚至越來越痛。曾經他以為痛久了痛多了就不會再痛了，麻木了，就沒有任何的感覺了，可是每次看到她，想到她，他總是會不自覺的痛，而且一次比一次痛。

    ——

    夜涼如水，龍旬羽穿了一件青衫，負手立在金殿前，唇角微微揚起，端得君子如玉。

    不到一刻，御林軍如潮水般涌進，把金鑾殿圍得水洩不通。為首的人玄甲加身，眉目之間冷意森然。

    “皇兄，事到如今，我只想知道，父皇究竟是不是你殺的？”

    他垂下眼瞼：“是。”

    龍鬚目光微冷，道，“若是我想要這皇權、天下，擋我者死，任他是誰。”

    龍旬羽看著他，沒有說話。父皇或許早就知道了他的動機，纔會再那一次和他交代這麼多事情的吧。

    只是，父皇萬萬沒有想到，那個想要取他性命的人竟然是他最疼愛的二皇子龍鬚，也就是他龍旬羽的皇兄。

    其實，父皇這一生什麼都算準了，什麼都算對了，只是唯獨高估了他所養的人，到底可以爲了所謂的皇權，所謂的天下可以做出這麼惡毒的事情。

    龍鬚一步步走近龍旬羽，目光如狼：“更何況，他本就不是我生父。”

    那個所謂的父皇只不過是假的，他也知道就因為他不是他親生的，所以這些年什麼兵權什麼實力都沒有，他努力的證明給他看他不差，只是他的眼裏只有他親生的兒子和女兒，根本就沒有理會過他。

    他心裏都怨恨越積越多，根本就不可能任由龍旬羽直接騎到他頭上，他知道的，龍旬羽根本就比不上他，這個皇位只能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