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過後，就是平靜的生活。

    玉措受了輕微的傷，正在養傷，也沒空打擾長卿。

    這會兒，長卿正窩在自己的屋子裏，司玉劍被他放在了桌面上，他盤坐在桌旁，靜靜地看著司玉劍而沉思。

    就在這時，燭九陰推門而進。

    見此，長卿看去，見是燭九陰，長卿怔了怔，燭九陰最近一直生活得很安靜，極少來打擾長卿，不知他今天，怎麼會來了。

    燭九陰反手關上門，他朝長卿走來，看著心情不太好的模樣。

    他來到榻旁，坐上在那了。

    見此，長卿挑挑眉，不解地看著他，問。

    “你怎麼了？”

    聞言，燭九陰安靜地看著長卿，他也不吭聲，他又看看桌面的司玉劍，依舊沉默。

    長卿也看看司玉劍，然後，他又看向燭九陰，問著。

    “你到底怎麼了？”

    然而，燭九陰輕輕嘆出一口氣，他單手托腮，看著窗外的風景，鬱悶地說。

    “沒什麼，只是想著，幾年過去，你們個個都力量增進，而我，好像一直沒什麼變化的樣子。”

    見燭九陰是因為這點才煩心，長卿怔了怔，有些無語的感覺。

    有些東西，就是這樣。

    如果一開始處於極低層的時候，往上爬，會爬得很快，當爬得越高的時候，爬的速度，反而越慢，有些人，可能會進入瓶頸期。

    往上爬是爬不上，掉下來又不願意，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卡在這個瓶頸期，不上不下的樣子。

    長卿知道，燭九陰已經處於瓶頸期。

    他對燭九陰說。

    “如果無法再提升，那麼就維持原狀，你這樣也很好，為什麼要表現得很失落的樣子？至少，以你現在的力量，你就算出靈山，在那片森林裏生存，也是沒問題的，很少有妖怪能戰勝你。”

    聞言，燭九陰看過來。

    他看著長卿，靜靜的，好一下才說話。

    “長卿，你真的很好，你知道嗎？”

    長卿怔了怔。

    燭九陰說。

    “跟你在一起，就算遇到挫折的時候，也會從你這得到安慰，而不是打擊，所以，跟你生活在一起，很暖，就像靠近太陽一般，你那麼好，我有時候想，難怪那麼多人喜歡你了。”

    見此，長卿看著他不吭聲。

    燭九陰又在這時看向桌面的司玉劍，他看著它，忽然鬆了手，伸手拿過司玉劍，撥出一截劍體，燭九陰看著那截黑色的劍體，他神情複雜。

    “不過，沒想到司玉劍竟變成了這個樣子，長卿，我從第一次見到它，到現在，它似乎已經變了好多次了。”

    聞言，長卿看看司玉劍。

    他認識燭九陰也有好多年了，長卿甚至依舊清晰地記得，當初第一次見燭九陰時的情景。

    長卿看向燭九陰，道。

    “我還記得當初第一次見你時的場景。”

    聞言，燭九陰挑挑眉地看長卿，隨即，他微微一笑，道。

    “我最不後悔的，就是遇見你，長卿。”

    聽到這話，長卿靜靜看著他，也沒吭聲。

    ……

    長卿去了一個地方。

    他出了靈山，去了青鏡平第一次的那個洞府，其實，這洞府已經被燒燬，所以，長卿只能站在一片廢墟前。

    看著眼前一幕，長卿長時間地沉默。

    這是他第一次遇見青鏡平的地方，當時，是因為一幅畫，並且，還是源自於司徒媽媽的起因。

    如果沒有那幅畫，或許，長卿根本不會與青鏡平相遇。

    身後，一道腳步聲走近，然後停在那。

    長卿聽到動靜，他緩緩轉回身，看清身後之人時，長卿一驚，瞳孔都睜大，對面，青鏡平靜靜站在那。

    只是，他變得更成熟了，面孔還是當初的模樣，只是，神情卻不同了。

    長卿有些不敢置信，怔怔地問。

    “我這是在做夢還是？”

    因為，長卿曾經做過類似的夢，所以，他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青鏡平相當平靜，他淡定地看著長卿。

    “沒想到，會再一次見到你。”

    見著是真的，長卿真的太意外，太驚喜，本來，他只是有些懷念青鏡平，因為燭九陰那番話，勾起他的回憶而已，所以，他纔來這兒看看。

    倒沒想到，青鏡平竟然也會回這兒看。

    可是，長卿對他，又有些陌生，畢竟幾年不見。

    長卿微微皺了眉，有些猶豫。

    “你……還好嗎？”

    聞言，青鏡平淡定地點點頭。

    “還好，我娶妻了，這幾年，我一直生活在我哥哥那邊，只是，閒來無事，回來看看而已，這個地方，我回來過無數次，這片森林，我也回來過無數次，每次都想著，如果會遇見你，該是怎樣一副場景？只是，沒有一次，你是迴天界生活了嗎？”

    長卿聽後，怔怔的。

    他被青鏡平一句娶妻了，給震得很難受。

    不過，長卿很快就調整了情緒，他平靜地回。

    “沒有，我去了靈山生活，那兒還是人間，只是，地址偏僻而已，我在靈山生活了幾年，期間，不曾出來過。”

    見此，青鏡平一副瞭然地點點頭。

    “難怪，難怪來這片森林，一次都沒有遇過你，因為你根本就不在這裏生活了。”

    長卿不知說什麼，只能沉默地看著青鏡平。

    這時，青鏡平看了眼長卿的劍，劍體發生了變化，劍鞘也跟隨劍體一起變成同色的模樣。

    青鏡平看向長卿，道。

    “看來，幾年不見，你的劍，又有了新變化。”

    聞言，長卿心頭動動。

    他低頭看看自己的劍，然後，又看向青鏡平，回答。

    “是，它現在暫時叫司玉劍，不過，這個名字即將被廢棄，我準備為它取一個新的名字。”

    看著長卿，青鏡平平靜著。

    長卿也看著他，沉默好一下，才喃喃地道。

    “你變了，我原先做夢，一直想在夢裏看清你的長相，然而，卻一直看不清，現在，倒是有機會看清了，這次，一定要好好把你的長相記清楚。”

    青鏡平還是原來那張臉。

    只是，剛開始的時候，他的臉要顯得柔和些，現在，則顯得堅毅些。

    青鏡平聽後，他沉默地看著長卿，也沒出聲。

    見到長卿，他有些驚喜，但更多的，是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