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措是永遠有最多奇思妙想的那種人。

    今天他來找長卿，就說了這樣一件事，長卿聽後，他淡定地盤坐在床上，看著玉措回答。

    “女童？跳舞？”

    玉措坐在床邊，他一拍掌，哈哈大笑著。

    “對，跳舞，長卿，你覺得找一些女童進來，訓練她們跳舞，以後當我們的消遣玩樂怎麼樣？”

    長卿聽著，他看著玉措，也沒吭聲。

    這時，玉措又說。

    “你想呀，我們要在靈山住一輩子的，總不可能天天這樣過吧？總得找些樂子，我以前當太子時，就愛看那些女的跳舞。”

    見此，長卿看著他笑了笑，多少有些冷笑的那種。

    “你還真是不忘將你的舊習帶到現在來。”

    玉措聽出，長卿好像不太贊同這樣子，他一怔，不解地看著長卿，問。

    “怎麼？長卿，你不喜歡嗎？”

    長卿承認地點點頭。

    “是不喜歡，靈山乃是安靜僻居之所，不應該成為這樣的玩樂地方，找池淨他們進來，也只是為解決日常生活雜事，僅此而已，如果你想把靈山培養成玩樂之地，那違背了你的初衷，我是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的。”

    看著長卿有些嚴肅的樣子，玉措怔了怔。

    看來，長卿是真的不喜玩樂呀。

    這點倒跟玉措不同，他以前當太子時，雖然沒有過度地縱情聲色，然而，他還是比較喜歡看這方面的玩樂的。

    看著那些舞娘跳舞，再聽著那帶感的音樂，非常有趣。

    然而，長卿太清高高冷了。

    玉措笑了笑，他挪過來，來到長卿身旁，雙手抱住長卿，晃了晃，然後回答。

    “好嘛好嘛，長卿，你不喜歡，那咱就不找女童，不過，長卿，你會跳舞嗎？”

    聞言，長卿看過來，他挑挑眉。

    “你是指什麼舞？”

    玉措回答。

    “什麼舞都行呀，古典舞，現代舞，會跳就行了。”

    見此，長卿沒吭聲。

    玉措又搖晃著他求。

    “長卿，你跳一個嘛，跳一個舞給我看。”

    然而，長卿聽後，卻拒絕。

    “不跳，我從來不跳那些舞，不符合我的身份。”

    看著長卿有點傲嬌的樣子，玉措哈哈一笑，他道。

    “長卿，想不到，你這麼高冷呀。”

    聞言，長卿看著他也沒吭聲。

    玉措這時又笑說。

    “長卿，這樣吧，你不跳，我來跳給你看，怎麼樣？可惜，就是沒有音樂，可惜了。”

    他一副轉頭看看四周的模樣，在尋找音樂。

    長卿聽後，他忽然想起自己折斷的那把古琴，想起當初司徒長宇把它折斷時的模樣，長卿的心情有些沉重。

    他心情一下又變得不好起來了，轉頭看玉措，道。

    “好了，別再說這些了，我不跳，你也不跳，以後不許再說這些，靈山乃清淨之地，不應該充滿聲色。”

    見此，玉措嘆氣狀。

    “長卿，你真的很悶。”

    看著玉措，長卿也沒吭聲，玉措則一副掛在長卿身上的模樣，他側臉靠在長卿肩頭上，垂頭喪氣的。

    “可是，我好無聊呀。”

    見他這樣，長卿想了想，然後問。

    “說吧，你想要什麼？除了跳舞，其它我會的，我都儘量答應你。”

    聞言，玉措抬頭看長卿。

    他看著長卿挑了挑眉，然後，淡定地回答。

    “這可是你說的。”

    長卿挑挑眉，沒吭聲，只是一直看著玉措而已。

    玉措在那想了一下，然後他對長卿說。

    “除了跳舞，這兒也沒別的樂器了，長卿，不如你彈琴給我聽吧？我知道，你那把琴壞了，不過沒關係，我可以去借，我現在就去問鏡仙借，把他的古琴借來給你彈。”

    說著，玉措就要下床去的模樣。

    然而，長卿聽了，他一下伸手阻止玉措，拒絕道。

    “罷了，只是彈個琴而已，沒必要一定要去問鏡仙借，費了千辛萬苦只為向別人借一把古琴，然後來彈，我覺得這樣的事，不妥，沒有咱就不彈了，反正，可選擇的事還有許多。”

    玉措聽後，卻是非常鬱悶。

    “可還能選擇的事是什麼？靈山這兒本來也沒什麼，長卿，你說說，你除了彈琴，你還會什麼？”

    見此，長卿沉默。

    他收回視線，半垂著眸子也沒吭聲。

    玉措見他這樣，則非常鬱悶。

    唉，有時候，長卿就是個悶葫蘆呀，還得他帶動著玩才行。

    玉措想了一下，他對長卿說。

    “那不如這樣，我們出去走走？”

    然而，長卿聽了，他輕輕側頭看向窗外的大雪，看著天寒地凍的，長卿皺眉。

    “現在天冷成這樣，外面有什麼好看的？”

    玉措一笑，非要拉長卿出去。

    “總之，你跟我出去就行了，放心吧，總能找到玩的。”

    ……

    玉措將長卿拉出去了。

    走在雪地中，玉措看著腳下的雪，他忽然蹲下，伸手捧過一捧雪，問著。

    “長卿，你說，這雪中有沒有生命？有沒有什麼寄居在雪中的生命？”

    長卿停下。

    他看著玉措手中那捧雪，他靜靜沉視，然後回答著。

    “不知道。”

    雪中的生命，長卿聽都沒聽過，他覺得雪中也不可能孕育出生命，因為，不符合生命的生存環境。

    但是，這也是說不好的。

    保不準，還真有一些蟲子之類的，是可以在雪中生存呢？

    玉措忽然將手中的那捧雪往上一扔飛，然後，它們就散落開了，因為雪很輕，玉措看著，他輕輕地笑了笑。

    見此，長卿也看著那些雪，他靜靜地沒吭聲。

    看著雪紛紛地落地，玉措感嘆地道。

    “真漂亮。”

    長卿沒吭聲，只是，一時在心中閃過了許多事，關於兩人曾經的，關於雪中，長卿和別人的。

    這時，長卿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他是真的沒想到，不知不覺間，竟已過去經年，他下人界，居然也這麼多年了？

    現在讓長卿再回想當初的事，他很多都想不起來了。

    長卿轉頭看那邊無盡的茫茫白雪。

    下雪的地方，就是這樣，當雪堆積滿大地的時候，一片都是白茫茫，再看不到任何的雜色。

    以前的記憶，如潮水一般向長卿涌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