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 祭墳4
所以景暮選擇站在了原地,並沒有陪著她上前走去。
初長亭獨自走了過去,看著這兩個相鄰近的墳包,雖然這墓碑很簡陋,可是卻是一塵不染,甚至旁邊沒有一絲的雜草,可見守墓人的精細程度。
其中墓碑上寫著一行字:餘馥之夫初長逸。
這其中並沒有新增什麼墜詞和他生前的爵位。
但初長亭知道,恐怕初長逸什麼都不需要,僅僅餘馥之夫兩個字便能夠讓他徹底的滿足了。
在他生前,餘馥便是他的命,而當他死後,餘馥恐怕也是他唯一的惦念。
因為初長逸這一生就是爲了復生餘馥而活的。
初長亭看著這裏如此荒涼,心中忍不住嘆息,要知道生前的初長逸是一位世子,而那樣尊貴的身份,如今卻被草草地葬在了此處,也真的算是悲涼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別人,就是她自己。
初長亭緩緩的坐在了地上,將手中早已準備好的酒罐子和酒杯拿了出來,她一共帶了兩個酒杯,是給她自己的,而另外一個是爲了初長逸準備的。
當濃烈的酒倒入兩個酒杯之中,初長亭突然舉杯一飲而盡,她看著墓碑,似乎能夠看到他生前的模樣。
她的嘴角帶上了一絲苦笑:“初長逸,我今日來看看你,我曾經是那麼恨你,恨你恨到折磨了我自己三年的時間,恨你恨到寧可要毀滅自己,也要將你碎屍萬段,可結果也照如我所願,我將你初家世代的承襲的貴族毀於一旦,而且是那一種被所有人所唾棄的毀滅,我也殺了你,殺了你的親妹妹,初長竹,更讓你此生最心愛的人受盡一生的折磨,你看,我這個復仇已經到了極致。”
初長亭彷彿就這樣自顧自的說著,手中酒杯中的酒已經沒有了,而當她放下的那一刻之間,而此刻的她一直在笑,不知道為什麼,笑著笑著,眼角突然流出了一行清淚,她僅僅咬著下唇,企圖讓自己不要流淚,可是眼淚就如同斷了線的珍珠,已經不能說她自己所控制。
突然,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了:“可是,初長逸,你知道嗎?你曾經也是我的哥哥,我唯一的信仰啊!你曾經也是我所有的夢啊!”
初長亭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袖口之中拿出一把短的匕首,伸出右手,突然發覺自己的手腕處沒有任何的力量,隨後苦笑著將左手倒換過來,然後一刀劃下了自己的手腕處,瞬間鮮血直流,一直流入黃土之中,與這土融為一體。
景暮看到這一幕,幾乎是驚嚇的跑過來,他連忙將這把匕首從她的手中一把奪過,不可思議的盯著眼前的初長亭:“亭兒,你在幹什麼?”
初長亭此刻眼角的淚水已經留到了嘴邊,她輕輕地舔一舔,竟發覺了一絲苦澀的味道,她看著眼前慌張的景暮道:“阿暮,你知道嗎?初長逸當初屠我父母,將我領進十子府,養了我九年的時間,這九年的時間,他一直對我呵護備至,溫柔之極,而他所有的目的其實就是想要我身體中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