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冬的眼中突然有些落寞，聲音低沉：“有一句話我一直想要問你。”

    “什麼話？”

    “若是沒有聖女的請求，你當初是否會管我的死活？”蕪冬的眼中帶上了一絲的期待之意。

    杜旭堯聽後，眼中沒有任何的情緒，宛如一潭死水，不再起任何的波瀾。

    過了一會兒，蕪冬的嘴角帶上了一絲苦笑，方纔眼中的期待也一點點的消失殆盡，自顧自的說道：“你看，聖女說的對，我的玩笑一點的都不好笑，你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從過去，到現在。”

    話音剛落，蕪冬便已經要抬腳離開，當她剛剛踏出去三步的時候，後方濃厚的聲音緩緩的響起來：“會的。”

    蕪冬停步，一點點的回頭，眼中有了光亮。

    “我沒有讓別人暴屍我家門口的習慣，更不用說你還是一個女子。”杜旭堯又道。

    蕪冬眼中的光亮瞬間散下去，嘴角多帶上了一份訕笑：“將軍這還真是一個好習慣。”

    “蕪冬，你此行可是要去亭兒身旁？”杜旭堯絲毫沒有理會她口中的諷刺之意，走過去問道。

    蕪冬微微挑眉：“不錯，那又如何？”

    杜旭堯的語氣頓了一頓，隨後開口道：“不知你能否在外面幫我照顧好亭兒？”

    “這句話恐怕用不著將軍告訴我，我聖女是我的上級，我自然會拼死護她的安危，若是將軍再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告辭了。”蕪冬心中早就想到了，杜旭堯一定會擔憂聖女的事情，畢竟在他們的心中，聖女還是那個當年受著別人保護的女孩兒。

    可是他們卻都不願意相信，聖女早已經不再是他們口中的亭兒了，聖女如此，她也如此，早就變成了一個冷血至極之人。

    “還有......”杜旭堯似是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道：“你也是。”

    “你方纔說什麼？”蕪冬此刻心中頓時一驚，她彷彿聽清了杜旭堯對她所說的話，又彷彿沒有聽到。

    杜旭堯沉吟了一會兒，突然感覺自己方纔所說的話不太合適，故而反口道：“沒什麼。”

    蕪冬在滿目期待之中僅僅得到了這兩個字：沒什麼。

    她的心中是那般的發苦，卻又偏偏吐不出來分毫，最後，她沒有再停留，也不想再停留，直接離去了。

    可是這一次，杜旭堯再沒有挽留她，這頓時間她所經歷的所有終究變成了無數的泡沫，或許她沒有給這座將軍府留下些什麼東西，可是將軍府卻給她留下了她這一生都沒有感受過的東西。

    只是很遺憾，痛苦終究是比樂趣多一些，蕪冬的心中有了裂縫，有了弱點，也有了執著。

    蕪冬一步又一步的踏出她一直捨不得離開的地方，每走一步，心中便痛上一分，說到底這天意還真是諷刺啊！這個她一開始拼死拼活都要離開的地方竟然有一天她會這麼留戀。

    而與其說是她留戀這個地方，還不如說是她留戀這個地方的某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