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蘇凜？

    昨天晚上？

    酒後亂性？

    “呃……周總。”

    蘇凜一睜眼就看見滿臉怒氣的周祈風，睡意立刻盡數消失。

    周祈風對昨天的事情還有印象，可是那他媽的不是他做的夢嗎？

    “這裏是哪裏？”周祈風顯然是不能接受夢境變現實的情況，他是想好好追人的，不是上來就走腎的。

    讓周祈風更詫異的是，蘇凜臉上一點兒驚訝的神色都沒有。

    “這裏是旅城大酒店，昨天，昨天周總你喝多了睡過去了，我不會開車也不知道你家地址，就帶你來酒店了。”

    周祈風又問：“我昨天強迫你了？”

    這下蘇凜沉默了。

    周祈風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大耳朵刮子，他怎麼就管不住自己呢？他是泰迪嗎見人就上？

    “……沒，沒有。”蘇凜咬咬牙，很小聲地說。

    這幾個字像是一把錘子，把周祈風心裏的自責和懊惱一點一點地敲碎。

    沒有？嗯？嗯嗯嗯？

    “你說……什麼？”周祈風心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加了重的心慢慢沉下去。

    蘇凜拽緊了被子，躺在了床上仰頭看著他，深吸一口氣才說：“你昨天說就當是買我一次，所以我配合了。”

    砰——

    自責和懊惱終於被砸完，承受不住敲擊的情緒在周祈風耳畔炸裂開來。

    蘇凜在說什麼？

    他是爲了錢？

    “所以意思是，只要有錢就可以了對嗎？”周祈風咬牙切齒地問。

    他現在氣得鼓膜嗡嗡嗡地響，手指關節也被按得發出咯吱的聲音來。

    蘇凜沒回話，但是那淡漠的眼神明顯就是肯定了他的疑惑。

    周祈風氣笑了。

    他看著蘇凜，突然就哈哈大笑起來，眼白卻因為情緒激動而充血泛紅。

    蘇凜沒有給他反應，還是保持著淡漠抿唇的狀態，鎮定地看著他。

    終於，周祈風不笑了。

    他問：“你想要多少錢？”

    “五萬。”蘇凜說。

    在蘇凜沒開價之前，周祈風就氣得怒極反笑。

    等到蘇凜一開口就是五萬，他更是笑得停不下來。

    他之前還覺得蘇凜肯定是在開玩笑，現在是覺得荒唐。

    開玩笑，他蘇凜配嗎？

    “好，看在你第一次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睡了就是睡了，我主動的，我給錢。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樣，你情我願的事情，我認。五萬是吧？卡號。”

    蘇凜立刻就報出了一串數字。

    那麼長的銀行卡號，他記得這麼牢，就足以說明某些事情了。

    周祈風才輸入幾個數字就氣得指尖發抖，乾脆轉手把手機扔給了蘇凜，壓抑著怒火說：“自己填。”

    蘇凜沒來得及躲，手機沿著他面頰滑過砸在床沿，再歪一點兒就砸中他的臉了。

    說實話，雖然沒砸到，但是也挺疼的。

    他抽出手來把銀行卡號輸入進去，遞還給了周祈風。

    周祈風只是看都沒看那行數字，就立刻轉了五萬過去。

    轉完之後，他立刻掀開被子從滿地狼藉中把衣服找出來穿好，大步離開了這個房間。

    房門被重重地摔上，連窗戶都在這巨響中震動起來。

    蘇凜聽到了手機到賬的提示音，但是他根本沒力氣去找手機在哪兒。

    他扯過被子重新在床沿蜷縮著，慢慢閉上了眼睛。

    好疼，哪兒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