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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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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不正常

    "你今晚尤其的不正常,特別是在面對吳肖單給你的勸告提到了你爸的時候。"程麓一針見血的指出了癥結所在。

    "我……"謝染晦澀的張了張口,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爸爸"這一詞對他的意義。

    曾經很長一段時間,"爸爸"這個詞對於謝染來說都只是一個抽象的符號。他的父親是存在於家中傭人私下竊竊討論時毫不避諱的那句"先生;是母親背過身時緊緊皺起眉頭的那抹愁緒;是難得回到家中卻為整個家帶來窒息壓抑的陰雲。

    任何與痛苦、黑色、掌控的東西都能輕而易舉勾起謝染對他父親的聯想,為此謝染特意做過心理疏導,只為將這份聯想永遠的從自己心中除名。

    後來隨著那份治療的深,入,謝染最終悲哀的發現自己正在逐漸成為下一個"謝任深",敏,感多疑控制慾,望強烈之類的品質開始在他的身上得到淋漓盡致的體現,他儼然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那個人翻版。

    所以當顧知毫這個變數出現的時候,謝染這個穩定的核反應堆開始出現質變反應,而最近失控的生活和今晚吳肖單的一句話則是加速了這場核變發生罷了。

    嚴格來說,在場的所有人都幕後的推手,但是真正的兇手卻直指謝染和那道幽靈謝任深。

    程麓看著謝染欲言又止的模樣,深知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可提及的過往,便也再沒有繼續追問。

    車內的空氣陷入凝滯固塞,鋪天蓋地的雨幕和雷聲彷彿是要把人間給活活湮滅一樣,夏天的尾巴就這麼輕輕掃過最後一個雨夜。趕在初秋的涼意正式到來之前,陸清宇就這麼一路把顧知毫帶回了自己家。

    開門的是陸奶奶,說來也巧,平日裏總是早早睡覺她今天卻像是心裏有預感似的,總感覺睡的不是很踏實,最後索性在客廳等著尚未歸家的陸清宇。

    "你和小毫怎麼渾身都是土啊?"心疼的迎過陸清宇和顧知毫,陸奶奶關上門來細細察看了一番:"喲,怎麼紫了?是不是磕著哪裏了啊。"

    "沒,沒什麼,就是他喝醉了,然後……然後我扶他的時候我們倆跌了一跤。"

    陸清宇支支吾吾的說辭怕是連瞎子都能看出來有鬼了,陸奶奶卻渾似沒在意:"你去洗澡吧,我給你們煮點醒酒湯。"

    "嗯嗯!"好像一道赦免死刑的聖旨,陸清宇忙不迭的走進了浴,室。

    溫暖的熱水很快給鏡子鋪上了一層熱乎乎的水蒸氣,陸清宇用手指抹開一片乾淨的區域開始檢查自己的傷勢。除開程麓被逼到不得已纔給予的幾拳回擊,陸清宇渾身上下除了那滿身的塵土駭人了一些別的沒有一絲大礙。

    彷彿是要證明程麓對自己有"非分之想"那一點不過是一場白日裏的意,淫一樣,陸清宇不甘心的翻來覆去的檢查了好幾遍,結果依舊如初。

    呆立在鏡子前的他看著水霧重新爬滿鏡面在上面結滿一層厚厚的"霜",神情迷惘的看不出心中思緒。

    直到洗完澡陸清宇都沒能理清自己目前對於程麓所持的態度:他對程麓本是純粹的厭惡,恨他對自己做了那些事只為羞辱和離間,厭惡他利用自己父親的死亡來一步步引誘自己走進這個他親手佈置的詭局,厭惡他因為自己的一些利益就隨意抹去了另一個人的生命和希望;隨著抽絲剝繭的事件逐漸明朗化,他的心底也跟著對程麓開始發生一點點改觀,但這壓根不足以顛覆他對程麓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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